李清容走到他面前,一句話沒說。
忽的,三百六十度轉了一圈。
然後就走了。
走了.....
江年一臉懵逼,忽的想起秋季運動會的時候。班長也是這樣,在他面前轉了一圈。
不由有些幻聽,「你不是喜歡看嗎?」
現在梅開二度了。
他轉頭看向班長的背影,才發覺她好像換了個髮圈,應該是特意去景府那換的。
不過那沒收拾出來,暫時還沒法住人。
不一會。
餘知意來了,她換了一身打扮。穿着半拉着的休閒灰色外套,裡面藏着兩胖頭龍。
「東西給你發了,記得幫我。」
江年打量了她一眼,心道這人高低有點m屬性。被舔不高興,就喜歡被虐來虐去。
「行,我驗收後再說。」
他現在沒空,打算先把試卷整理好。不只是餘知意,他一會也要中途開溜。
前兩天,他答應幫班長收拾房子。
昨天中午上門收拾了半個多小時,主要也是爲了讓今晚的上門服務順理成章。
難道不能一次性上門解決嗎?
並非不能。
只是這和收納師有什麼區別,一上門就矇頭幹活。最後味,俺一點不累。
太老實了。
倒也不是說踏實不好,而是這樣單線程的幹活。最後,只會讓女生記得你幹了活。
他這樣分兩次,班長回想起來。
不會覺得只他做了一次收納,而是提前做了收納。一起睡了個午覺,隔天晚上又繼續如果女生只發好人卡,那吃頓飯趕緊跑就對了。
「你換了髮圈?」
「嗯。」
教室裡。
江年在位置上收拾東西,轉頭盯着李清容看了又看。
「還挺適合你的。」
他誇完,又問了一句。
「那今晚要開溜,你和蔡曉青打過招呼了嗎?」
李清容搖頭,垂眸一瞬準備起身。
「那我和她說。」
「不用,我去就行了。」江年一把摁住了班長的肩膀,「你也收拾收拾吧。」
李清容點頭,「嗯。」
江年找上了蔡曉青,先用改生物試卷這種官方藉口,順利幫餘知意請到了假。
「好啊。」蔡曉青正準備離開。
「還有,我有點事。」江年直接開口道,「晚會後半場,可能要和班長一起走。」
聞言,蔡曉青眉頭皺起。
「都走啊?」
「怎麼?」江年眉頭一挑,嘻嘻哈哈道,「你這樣說話,不是讓別人誤會嗎?」
「嗯?」
「我平時也走啊,哪一週不跑路的?」江年拍了拍她肩膀,「拜拜,你搞定哈。」
蔡曉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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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渣!
此時,蔡曉青口中的人渣,正在慢悠悠的上廁所。
江年點開了餘知意發給他的東西,原本打算晚上回家慢慢看,索性現在瞄一眼。
嗯.
放完水出來,江年回到了亂哄哄的教室。臨近開場,要準備搬椅子下去了。
張檸枝也回來了,手裡拿着一盒沒開的檸檬茶,在姚貝貝的位置上寶寶寶寶的。
見江年走過來,下意識警了他一眼。想着上午紙條的事情,心裡還有些記仇。
在他經過時,故意不打招呼,也不看他。
「哼哼。」
江年也沒在意,兩隻手指一甩。在她沒反應過來時,精準夾住了檸檬茶走人。
張檸枝:「???」
過了一會,高三樓轟隆隆騷動了起來。
聞聲,三班的人也激動了起來。
「開始了開始了!!」
「要搬凳子下去吧,下面的人先走。四樓好像沒什麼動靜,什麼時候輪到我們啊?」
「學妹的大長腿啊,不知道今年有沒有人跳韓舞。」
「豔舞?」
「赤石了,土鱉!」李華興沖沖搬着椅子就要衝,「不懂欣賞,多好的舞蹈。」
「確實,看得吉吉yyd。」江年點評了一句,他已經把回家的東西收拾好了。
全部人下去後,班上要落鎖的。他也不會回來提包,看完晚會表演就開溜。
「臥槽,雖說話糙理不糙,但你這話也太糙了。」馬國俊服了,看了江年一眼。
「嗯?你拿包乾什麼?」
「中途跑路咯。」江年拍了拍大胖子的肩膀,「晚一點,記得把朕的龍椅搬上來。」
「草!」馬國俊一時間不知道該吐槽哪一點,「你怎麼不叫李華那個傻逼?」
「他忙着給別人搬呢。」
馬國俊:「誰?」
江年笑而不語,餘光警見慢吞吞搬椅子的張檸枝。心裡不由覺得好笑,伸手給拿了。
「我來吧。」
張檸枝沒鬆手,頭警向一邊。
「不用。」
聞言,江年笑笑就鬆手了。
「那你來吧。」
「哼!」張檸枝氣鼓鼓的,着嘴巴就要動手,「我本來就要自己搬的。」
江年搶過椅子,在她手背掠過,笑着問道。
「生什麼氣?」
「沒有。」她悶悶道。
張檸枝也不知道自己生什麼氣,總之一看見江年就很煩,但看不見.....更煩。
陶然走上講臺,喊人下去列隊。
「我們的位置在領獎臺邊上,千萬別走錯了。找不到位置的人,去前面找劉洋!」
「他扛着班旗,在我們班隊伍最前面站着。」
江年拎着兩張椅子,卡在過道里。不好拎單肩包,順手把包掛在了張檸枝身上。
「幫我拿下去。」
包並不重,只有幾張試卷和他常刷的一本數學二輪複習冊。
張檸枝抿嘴,着書包帶子。
「噢。」
江年當她不生氣了,拎着椅子走了。走廊裡,所有人都搬着椅子,卡住無法動彈。
前面走一點,後面跟一點。
李華他們不知道去哪了,前後左右都是別的班的人。
他閒來無事,索性打開了面板。點開技能欄,看見【信紙】下方有個綠色的進度條。
江年見狀,不由暗暗驚奇。
第一次見帶進度條的技能,綠色的進度條已經只剩下一半,見底估計就要變灰。
變灰,CD三十天嗎?
他仔細一琢磨,如果【信紙】按次數結算。那寫幾個字算一次,寫八百字算一次。
如此一來,用處並不大。
畢竟不是催眠淫紙,紙面上的文字。再如何增加效果,也沒有顛倒黑白的能力。
有進度條的話,還能用在日常生活中。
算是一個較爲實用的技能。
據他試驗後,可知這【信紙】進度條消耗速度。即與次數有關,也與字數有關係。
江年心中有了主意,留着省聯考時寫作文再用。
雖然他平時作文極少偏題,但有了【信紙】。寫論據時,等於給作文上了保險。
離了高三樓。
樓下黑壓壓的全是人,遠處中場的燈柱照不亮整個操場,人聲嘈雜往運動場趕去。
江年高高大大,皮膚也白。下顎線流暢,後背如同冰糕一般直,顯得有些鶴立雞羣。
加上旁邊沒人同行,他也沒說話。
啞巴帥哥。
只要不開口,跟高冷男神似的。引來周圍幾個女生頻頻轉頭,看了一眼又一眼。
高中有勇氣搭汕的人還是少,最多就是看看。
忽的,有人喊住了他。
「四班的!」
江年原本沒回頭,自顧自拎着椅子往前挪。他是三班的,喊四班關他什麼事?
直到,一個手掌搭在了他肩上。
「四班的,你等等!」
他回頭,看見了一個短髮的女生。一時間沒認出來,恍惚了一會纔想起這人。
「我擦,溺死手機的!」
此人正是水坑潛泳冠軍,雨天溺死手機。高四復讀第一狠人,D棟第一殺手。
那啥,不知道名字的學姐。
「好巧啊,剛剛叫你......」女生皺起了眉頭,略微有些不滿,「你怎麼不迴應啊?」
因爲哥不是三班的。
但爲了四班的榮耀,也可以做一個精神四班人。
不過沒必要,畢竟四班的班主任心思不在班上,三樓奧賽之巔早已亂成一鍋粥。
他也沒必要去幫幫場子,還是老實一點爲好。
「因爲你沒叫我名字啊。」江年道,「光叫一個四班的,誰知道你喊誰呢?」
「我的我的。」短髮女生小臉清秀雪白,顯得倔強,「我叫賀敏君,你呢?」
江年脫口而出,「李華。」
人在江湖飄,哪能沒幾個小號。
而且賀敏君行事瘋癲,一看就是那種復讀顛子。她找自己,絕不是圖美色搭汕,
要是挨刀,就留給李華了。
兄弟情是什麼,我尋思這是防彈衣呢。
「李華,好名字。」賀敏君一臉認真,點了點頭道,「我從小到大都在給你寫信。」
兩人混在人羣裡往運動場那邊走,速度慢自然也能說上幾句話。
「你怎麼剪頭髮了?」江年隨口問道,「還剪這麼短,我記得你是長髮來着。」
「剪了洗頭方便。」賀敏君道,「省聯考,我會以你爲目標。」
「行,拜拜。」江年伸手和她告別,又多問了一句,「復讀班也能看元旦晚會嗎?」
賀敏君原本已經轉身離開了,聞言差點一個跟跪跌倒。
學霸的惡意,太幾把重了!
她猛地轉頭,短髮像是柳樹一般旋轉。咬牙切齒,一臉惡狠狠表情看着他道。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別看不起人!我在最好的那個復讀班,怎麼不能看?」
說完,拎着凳子走了。
嗯..:::.復讀班的桌椅和高三的不太一樣,是那種刷紅漆的方凳子,十分費腰。
下了運動場,江年找到了三班的隊伍。
在亂哄哄的人羣裡,費了一番功夫找到了同桌張檸枝,接過包的同時遞出椅子。
「給。」
「謝謝。」張檸枝接過椅子,把手裡的零食分了他一袋,「給你一袋咯。」
「好哈。」江年笑嘻嘻。
姚貝貝也在邊上站着,手裡的椅子已經歸位。她人緣好,也是找班裡人帶下的。
「江年,他們來了嗎?」
「怎麼?」
「反正你們肯定沒買。」她遞過一袋零食,翻了個白眼,「我們買多了,給你們分分。」
「行,我拎給他們。」江年手裡有一袋了,自然也不會和李華他們去搶零食。
他正想走,忽的文被張檸枝一臉緊張拉住。
「給你個東西。」
運動場漆黑,夜風呼呼的刮。江年感覺手心一暖,多了一個帶着餘溫的東西。
低頭一看,是藍牙耳機。
也不知道在她手心了多久。
運動場光線昏暗。
晚會隊伍,女生在前男生在後。
「byd不見人。」江年拎着包和兩袋零食,在後方找到了李華,「你們去哪了?」
「在你後面啊!」李華怒道,「狗日的,搬個椅子下樓的功夫還能勾搭女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