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江年睜開眼，把手從褲襠裡抽出。
後備隱藏熱源是這樣的。
他摸起手機，熟練點開相冊。雖然徐淺淺很快撤回了，但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照片裡，鏡子前的少女臉龐青澀，烏髮紅脣。
他盯着照片看了一會，忽的有些口乾。壓下澎湃起伏的荷爾蒙，心道遲早嘶溜一口。
書桌上擺着一盒蘋果，他順手拿了一個。
洗漱出門。
高三，四樓。
「芳芳，早啊。」江年神清氣爽進了教室，「今天是個好日子，好日子啊。」
考駕照的好日子，他又要每週請一次假了。
老劉肯定很開心。
「不早。」黃芳了他一眼，把三個蘋果包裝放在他桌上，「你的，拿回去吧。」
江年不置可否，收了塞包裡。
順手又去馬國俊那搜出兩蘋果，還好位置離得遠，昨晚沒被李華那個比找出來。
黃芳看得目瞪口呆，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你昨天收了多少？」
「忘記了，不過基本都是人情蘋果。」江年笑嘻，「只有芳芳你的，纔是友情果。」
黃芳聞言不由翻了個白眼，嘀嘀咕咕道。
「人情還是情人.....
「嘰裡咕嚕說什麼呢？」江年疑惑，拎着保溫杯，準備完成每日裝水的任務。
黃芳不說話了，趴桌上做題。
「分分蘋果，我一個人吃不完。」江年踐行了他的承諾，把蘋果拆了出來，留下盒子。
「這樣好嗎？」黃芳遲疑。
「平安夜過去了，賦予給蘋果的意義自然也失效了。」江年一人一半分給了她。
「是嗎？」黃芳跟不上江年的邏輯。
「吃不完浪費，就當給你背鍋的報酬了。」江年倒是灑脫，拍了拍手離開了。
光畫餅不給好處，還怎麼收攏人心。
陛下，民心所向啊。
早自習。
張檸枝心情不錯，進教室前把藍牙耳機給摘了，正在播放的《晴天》夏然而止。
「哈嘍哈嘍，早啊。」
江年順手把她的椅子拉了出來，做了個張偉經典的手勢。
「請坐。」
張檸枝抿嘴，白了他一眼。
「哼。」
「我幫你拉椅子，你還哼？」江年也不慣着，直接捏了一下張檸枝的腿作爲報酬。
「你！」張檸枝給了他一下。
江年頓時趴在桌上哼哼唧唧，一邊裝可憐一邊在腦子裡心算紙面上那道數學選擇題。
過了一會，張檸枝給他塞了一張便利貼。
上面寫了一篇小作文，江年看了一眼。一把抓住，直接揉成了小丸子，嚇了張檸枝一跳。
「哎！」她以爲江年又要吞掉。
然而，江年只是塞進了口袋。
「我下課再看。」
張檸枝頓時被氣的胸前起伏一陣，一口銀牙欲碎。又拿他沒辦法，只好氣鼓鼓背書。
江年用餘光看了一眼，心道枝枝屬河豚的吧。
至於有沒有毒，吃了才知道。
「赤石了，又被記名字了！」李華踩着點來，轉頭一看，李清容也是踩着點來。
「班長，你被記名字了嗎？」
李清容拎着包，聞言停在了過道上。
「被警告了。」
「啊赤石赤石！」李華頓時發出尖銳的爆鳴，「季明那個老匹夫，怎麼雙標！」
江年樂了，「你考680以上，也能被口頭警告。」
「你別爲難組長了。」張檸枝湊了過來，幽幽道，「因爲，他的單詞才背到c。」
「赤石！」
李華受不了這種欺辱，拎着高考語文必備材料跑去找馬國俊了。
江年笑笑，隨意一警。
李清容手上戴着那塊手錶，顏值挺高。聽說可以玩遊戲，江年頓時有些心癢癢。
可惜張檸枝在一旁，看到了肯定會問。
於是，也只能作罷。
早自習後半段，教室已經沒聲了。
「我中午有點事情，所以..：..：」江年轉頭，對後座的班長道，「可能請個假之類的。」
李清容大概猜到了他要幹什麼，點了點頭。
「嗯。」
張檸枝戳了戳他，好奇問道。
「去.....考？」
「昂。」江年點頭，揚了揚眉毛道，「看着吧，我中午應該就能把駕照拿回來。」
聞言，張檸枝元氣滿滿道。
「加油！」
江年順利請到了假，第一節課就溜了。
老田如約在校門口等待，待江年上車後。同樣期待萬分，一腳油門開到了車管所。
按照順序，江年進了待考大廳。
他手裡着身份證，擡頭看了一眼大屏幕。上面排列好了考生組，他位於第四。
窗外是科目三的起始路段，考生考完燈光模擬就開始提速做科目三的加減檔。
所以，在江年的視角里。車慢騰騰開過去，而後又被馬上被考官嗖一下開回來。
這些都是在第一關加減檔掛科的人，看着莫名有些好笑。
考試播報，輪到了他了。
老田教練幫他打點好了，所以也不用擔心半路被踩剎車，整個過程相當順利。
簽完字，江年取回了手機。
李清容：「過了嗎？」
江年看了一眼發消息的時間，九點二十多。明顯那個時間還在上課，不由反問道。
「你又上課玩手機？」
李清容秒回，「手錶。」
江年愣了幾秒，也是服氣了。
「過了，現在準備機考科目四。
「哦。」李清容回覆道，而後又沉寂了幾分鐘，最後來了一句，「要車開嗎？」
江年汗都快下來了，看了一眼辦手續回來的老田教練。
「我進考場了，暫時不用。」
科目四難度比科目一更簡單，江年隨便考了考，拿了一個96直接出了考場。
老田教練站在門口，翹首以盼問道。
「過了嗎？」
江年點頭，「過了。」
「太好了！」老田教練興沖沖道，「你等我一下，我找人把駕照給做出來。」
「行。」
閒下來後，江年無所事事。
他走到車管所一樓大廳門口的花壇邊蹲下，捧着手機挨個回覆微信，過了過了。
學校那邊還在上課，枝枝和陳芸芸都沒法立刻回消息。
嗡嗡嗡。
只有聖天子李清容依舊，完全無視上課紀律秒回消息，這節應該是茜寶的課。
噴嘖，茜寶真慘。
一晃，臨近中午放學。
校門口。
江年下車，和老田打個招呼就走了。
他裝模做樣朝着學校的方向走了兩步，待老田開車離開，又忍不住掏出駕照欣賞。
熱乎的駕照，看着就爽。
「草，帥麻了。」江年瑟了一會，見還沒放學，乾脆找了一家店對付了兩口。
喻，墊着一張紙幣的手機在油膩的桌上震了一下。
趙秋雪：「出發上杭城了。」
江年正吃着沒有木桶的木桶飯，傻逼老闆連裝都不想裝了，給他扔了一個鐵盆。
他看了一眼消息，不知道該說什麼。
「一路順風。」
趙秋雪：「嗯嗯。」
江年遲疑了一瞬，筷子停在半空中。
說起來，他現在和趙秋雪的關係有點複雜。因爲是長輩，所以也不好發紅包。
但兩人，隱隱又有點合作的關係。
江年看好杭城電商，趙秋雪這兩天估計也找了人。或許求證過了，又或許是找了路子。
總之，她很樂意當這個探路者。
又因爲宋細雲，天然具有合作的土壤。誰也不會坑誰，坑了就拿她女兒抵債。
正好免了彩禮，雙贏。
可現實就是隻能再觀望觀望，等北上杭城的趙秋雪聯繫自己，再說合作的事情。
不聯繫，那就算了。
喻的一聲，趙秋雪又發來了消息。
「江小哥，我找人打聽過了。電商確實可以，等我弄清楚怎麼做再和你說哈。」
「反正你以後也要做這個，正好可以做個參考。」
見狀，江年眼皮一跳。
「行。」
他頓時也沒心思吃飯了，握着手機把玩了一會，最終還是給趙秋雪發去了消息。
「缺啓動資金嗎？」
過了一陣，趙秋雪答非所問道。
「你還沒去退錢。」
江年明白她的意思，自己不退這個錢。她那邊心裡過意不去，等於還是欠了一筆債。
生活困難一些的人是不願意欠債的，畢竟收入朝不保夕，拖到後面可能還不了。
當然，厚臉皮的除外。
他想了想，發了一張圖片過去。
「忙着考駕照，剛拿到手。」
趙秋雪：「（微笑）恭喜啊！」
江年勘酌了一番，打了一段話。暗示一起合作探探路，虧了的話兩邊五五開。
趙秋雪沒立刻答應，而是回覆道。
「我先去四季青找找門路。」
四季青是杭城的一家服裝批發市場，做服裝電商的商戶不是在羊城就是在杭城。
要租房，場地和軟體就是一筆很大的支出。
至少，趙秋雪拿不出這筆錢，
如果做電商想要突破，就要做爆款商品。而做爆款這玩意，也需要天時地利人和。
林林總總，想要從零到一併不容易。
江年也沒繼續回消息了，草草扒了幾口飯就回了學校，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付了錢，轉身回了學校。
教室裡的人基本已經走空了，江年回到位置後。習慣性抽出試卷，開始埋頭寫題。
叮的一聲，機械合成音響起。
【整理桌面，做一個整潔的男人。乾淨的環境會，更容易受到女人們的青睞。
ps：三十八歲的人生雜亂，徐淺淺與張檸枝對於您不善整理的毛病頗有微詞。
任務：做一次辦公桌收納。獎勵：小技能：和諧。】
江年看着突然彈出的面板，人都是懵的。
特麼。
上一個任務好像還沒完成，找徐淺淺夜談並不容易，特別是大晚上單獨相處。
即使在一個空間，也不太可能散開心扉夜談。
於是江年也就沒有強求，反正宋細雲今天就正式入駐徐淺淺家，變成女房客。
三個人夜談，也是夜談！
總體上來說難度更低，只需要一個合適的時機。差不多的氛圍，再引導一下就完成了。
畢竟系統也沒說，夜談不能加一個人。
現在是怎麼一回事？
從主線任務變成了互動任務，竟然還能檢測到未來的徐淺淺丶張檸枝的心思態度？
這不互動小遊戲嗎？
嗯.....
和諧又是什麼b技能？
好奇之下，他放下了手頭上的事。起身開始認真整理課桌，勉強也算是辦公桌。
不一會，王雨禾溜溜達達進了教室。
陳芸芸慢了一步。
「？」王雨禾腿到江年面前，傻乎乎的看了他一會，「江年，你在幹嘛？」
江年停下動作，看了一眼王雨禾。
「收拾收拾，準備退學。」
「啊？」王雨禾愣愣的，又轉頭看向陳芸芸，溜溜達達腿了過去，「芸芸，他要退學衛陳芸芸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騙你的。」
王雨禾頓時眼晴睜大，又跑了回去。
「你騙我？」
「你能把我怎麼樣？」江年完全無所謂，瞅了王雨禾一眼，「別打擾我收拾。」
「你！」王雨禾被氣走了。
陳芸芸走了過來，看看一會他收拾桌面。
「書本沒對齊。」
「什麼？」江年擡頭。
「書本沒對齊桌線。」陳芸芸指了指桌線，抿嘴道，「我覺得對齊更好看。」
江年想了想，好像也是。
遂對齊。
「中立評價一下。」他忽的停下動作，問陳芸芸道，「你覺得我的收納能力怎麼樣？
陳芸芸嗯了半天，出一句。
「還行。」
神特麼還行，男生桌子亂一點很正常啊。只要保持乾淨就行了，有那麼離譜嗎？
「行，你等我整理完再看。」江年忍氣吞聲。
此時還沒上午休，陳芸芸拎着一盒水果放在了他桌面上。
「休息一下吧，吃水果嗎？」
「買的？」
「不是，我自己切的。」陳芸芸道，「我買了砧板和水果刀，自己切很方便。」
江年愣了一瞬，心道芸芸也挺精緻的。
「哦哦，好。」
陳芸芸順勢坐在李華的位置上，用牙籤慢吞吞的吃着水果，王雨禾吃一個又跑走。
過了一會，又閃現過來吃一口。
江年無語，翻出死魚眼。補充完維生素後又接着整理，一大堆的試卷，疊在一起成一沓。
陳芸芸看得有些繃不住，問道。
「要幫忙嗎？」
江年搖頭拒絕了，又轉頭問她道。
「你聽過一句話嗎？」
「什麼？」
「士別三刻，當刮目相看。」
陳芸芸：「？」
他沒多解釋，只是一味低頭幹活。趕在打午休鈴前，終於將課桌勉強整理乾淨。
叮！
技能下放成功，成爲了弱被動技能。
【和諧】。
江年盯着整理好的課桌，一秒兩秒三秒。一種莫名的感覺，忽的從腦海裡蹦出。
不和諧！
如果這樣擺的話，會更加好看且方便。
幾乎是瞬間，江年腦海裡閃出了幾十個收納技巧。手不自覺，下意識進行了優化。
他一邊收拾一邊想，什麼都能擺嗎？
姿勢呢？
是不是一樣和諧？
目前來看，好像只能做收納，
難怪是弱技能。
他花了幾分鐘對課桌整理完成了優化，原本只算乾淨的課桌，立刻變得賞心悅目起來。
江年頓時手舞足蹈，悄咪咪下座位，把陳芸芸拉到了自己座位前，做了一個口型。
「怎麼樣？（無聲）」
陳芸芸看了看江年，又看了整潔的課桌。雖然不太明白髮生了什麼，但挺舒適的。
「厲害（無聲）。」
江年爽了，扯着陳芸芸的衣服去了她們組。強制給她們和諧了一下，並收了陳芸芸小費。
捏手。
下午，李華踩着午休鈴而來。
警了一眼座位，看見一個整潔到一絲不苟的桌面。下意識往前走，走了幾步又回頭。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