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吃飯，總行了吧。」
「嗯？」
辦公室門口，李華鬆開了手。對於江年無事獻殷勤的舉動，表示深刻懷疑。
「byd沒詐吧？」
「詐什麼，只是因爲錯過了飯點而已。」江年道，「門口吃吧，寧都肉丸。」
「十塊一碗的東西，你明天不活了？」李華這傢伙，偶爾還挺接地氣的。
「我上次，也請了張檸枝。」他道。
李華：「然後呢？」
「她沒你那麼多廢話。」
「赤石。」
李華只是客氣一下，畢竟十個圓子。對於一個高中牲來說，還是有點小貴。
畢竟，五塊錢就能在食堂一葷兩素了。不過江年主動提出請客，他也不好拒絕。
「華啊，你整天摳摳搜搜的花大錢。」江年轉頭問道，「生活費多少啊？」
聞言，李華頓時感覺扎心。
「一個月八百啊。」
兩人走在出校門的路上，江年沉吟片刻，「你回家吃飯，然後一個月八百。」
「那不是很寬裕嗎？」
哥們三百一個月的時候.....算了，不提也罷。
「寬裕個雞脖啊，沒到二十號就見底了。」李華吐槽道，「我踏馬還記帳了。」
「記帳？那錢去哪了？」
「不知道。」
「嗯？」
「我偶爾也會記一點假帳。」李華道，「錢花得太多了，緩解一下焦慮。」
江年：「？？？」
兩人出了校門，結伴在寧都肉丸的店裡坐了下來，點了餐就開始雄獅巡視領地。
「草，你早說這店妹子多啊。」李華一指他，「老東西，你真踏馬能藏啊。」
「還好吧。」
「那邊是情侶吧？」李華壓低了聲音，「沃日了，高一就談戀愛啊。」
老闆娘看着攤子上兩個男生，沒吃上就到處亂看，一時間也是繃不住了。
緊趕慢趕，給兩人插隊上了肉丸。
江年和李華正狼吞虎嚥，兩女生端着碗過來了，直接坐在了兩人對面。
「學長！」林逾溪喊了一句。
江年聽見聲音在喝湯，差點被一口肉湯給單殺，「咳咳！！你怎麼在這？」
「哼，你好意思說。」林逾溪一臉幽怨，「學長，你最近都不去食堂了。」
江年：」
》
上學期是爲了考試衝分，只能就近對付兩口。能拿的分都拿了，現在沒招了。
還不能享受享受？
「你不也沒去食堂吃，喜新厭舊上了。」他一指低分仔，與其解釋不如質問。
「沒啊！我是.....：」林逾溪有點急了，「我是陪閨蜜出來吃肉丸的。」
「嗨。」另一女生打招呼道，高一少女眉眼沒長開，但看着底子不差。
上次在食堂，林逾溪身邊也跟了兩個同班女生。不到半年，好像又換了個人。
「你們文理分班了？」江年問道。
上學期，低分仔就特意問過他一次。到底是選文科好，還是選理科好。
那時候江年太忙，隨口建議選文科。後面就沒關注了，估計是分完了。
「是呀，這是我新同學。」林逾溪笑嘻嘻，「她叫楊卉，花卉的卉。」
「兩位學長好。」楊卉笑道。
「你好。」江年點頭，順勢介紹道，「這是我同桌李華，理綜接近滿分的男人。」
聞言，楊卉和林逾溪都愣住了。
「好厲害啊！」
「是啊，理科那麼難。」楊卉道，「我就是因爲理科不好，才選文科。」
好了，不用問文理了。
低分仔雖然愚笨，但還是挺聽勸的。畢竟她的優勢科目，基本全在文科。
「哪裡哪裡。」李華被誇得有點小害羞，不好意思笑了笑，「還好吧。」
接下來的談話就比較絲滑了，即使差了兩個年級，仍舊能接上兩女生的話。
江年隨便找個由頭，請幾人喝飲料。
散場後，幾人分開。
他要去拐去西門買試卷，李華準備回家午休，低分仔兩女則回宿舍午休。
陽光下，校內路。
楊卉挽着林逾溪的手臂，說着剛剛吃飯的情景，忽的又提起了李華的成績，
「理綜滿分，真的很誇張啊。」
「是啊。」林逾溪點頭。
她對李華有印象，畢竟不是第一次見面，而且......所以倒也沒太過震驚。
「挺厲害的。」
「？」楊卉看了她一眼，略微有些疑惑問道，「你怎麼好像不太吃驚？」
「嗯.....你知道學長上次期末多少分嗎？」林逾溪抿了抿脣，賣了一個關子。
楊卉：「你那個更好看的學長？」
「是。」
「所以，是多少？」
林逾溪笑了笑沒說話，單手比了三次六。
楊卉愣住了。
「多少？」
「啊這個數學和物理提分急不來，你正好休息休息，把基本盤穩固一下。」
滴！
江年點開了老劉的第二條語音。
「等下週的摸底考試結束了，我再和領導商量商量，能不能幫你找個老師。」
你書店，他站在書架前。一邊聽着老劉的規劃，一邊愜意的挑選生物試卷。
理科提分，和文科確實不太一樣。
太吃底子了。
舉個最簡單的例子，同樣都是看一道母題。學霸能看到變式，舉一反三做題。
學渣：「大鍋，你滴鎧甲好亮啊！」 Www ▲ttKan ▲￠Ο
不過，江年也確實不急。新學期纔剛開始，他需要一點點時間調整狀態。
寒假急頭白臉做了太多題，得消化消化。
最終，他挑中了一本強基生物試卷。付了錢就出了店門，往西門方向走去。
上四樓後，江年在隔壁班把小甲魚找了出來，將一份試卷遞到了她面前。
「給，你要的試卷。」
「謝謝。」季佳鈺笑了笑，掏出了手機問道，「多少錢，我轉給你。」
「不用。」江年擺手離開了。
季佳鈺站在原地，不由皺起了眉。他不收錢的話，下次就不好再讓他幫忙了。
過了一陣，陳芸芸她們來了。
小學生籠罩在鴨掌被「韓」的陰影之中，不敢再靠近江年，遠遠瞪了他一眼。
「一拳打飛你！」
江年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轉過了頭去看陳芸芸，目光落在她白皙清秀臉上。
藍條技能已然刷新。
他暗自琢磨着，該標在誰的身上呢？
這種視奸行程的遊戲，確實會上癮。只是得找對目標，不然也會挺無趣的。
比如曾友，行程單一。
這個逼一天之中，基本都在玩手機。甚至連睡覺都省了，昏過去就算睡覺了。
又比如小學生，整天都在幹一些無聊的小事。
不是上課炮擊老劉，就是在課間吃零食。又或是洗頭，打水鍛鍊，吃飯。
「你在想什麼？」陳芸芸問道。
「嗯？」
她道，「你剛剛在發呆。」
「哦哦，不小心走神了。」江年道，「在想一道數學題，上午沒做出來。」
陳芸芸聞言，點了點頭。
「好吧。」
說着，她把手中的麪包遞給了他。
「西門那開了一家新的麪包店，開業打六折。我多買了一些，你吃嗎？」
「吃，正好有點餓了。」江年順手接了過來，一碗寧都肉丸還真沒吃飽。
忽的，眼前彈出一行藍色的字。
【獲得荷花小子稱號】
江年：「？？？」
他愣住了，你媽的什麼小子？荷花什麼軟東西，什麼髒東西捱上老子了？
自己又不抽。
「嗯？」陳芸芸又看了他一眼，不由疑惑，「什麼題目？這麼難嗎？」
人生難題，荷花...
江年徹底繃不住了，這肯定和劉洋有關。視奸他藍條，掉了個荷花使者出來。
「沒.....沒什麼，我回頭再做一遍。」
這對嗎？
顯然事情不太對，劉洋人不在教室。藍條的殘留期也過了，江年有些後悔。
後悔在放學前，沒好好看荷花小子一眼。
他試着虛空一陽指，輕輕點了點那個稱號，文字稱號瞬間泛起一層藍色漣漪。
【荷花小子：當你默唸稱號時，口袋裡隨機出現一包未開封的荷花。】
江年再次愣住了，還是沒能繃住。
該死的劉洋！荷花小子，你真該死啊，byd東西，爲什麼不抽中華！！
這個能力沒有標明cd，但系統顯然不會讓他無限使用，要不然就該牢底坐穿了。
私自.....
他想了想，朝着陳芸芸笑了笑。
「麪包味道還行。」
陳芸芸懵逼，指了指江年的手，「你還沒吃呢，就知道這個麪包味道了？」
「聞到了，不都是麪包？」江年含糊敷衍了過去，同時在心裡默唸了一聲。
【荷花小子】
口袋，右邊的口袋。
瞬間鼓起了一個方正的大包，顯然這個小盒的形狀，已經等於自報家門了。
不過陳芸芸在這，江年不好直接掏兜，
哥們菸酒不沾，純良美少年的人設。不能毀在一包荷花上，實在不行甩鍋劉洋。
校園.....逼我買菸，上供給劉洋。
唉。
不過這樣的話，無辜的劉洋可能會迎來老劉的正義制裁，畢竟是三班太子。
忽的，額頭一陣冰涼。
並非要寄了，而是疑惑的陳芸芸用手覆上了江年的額頭，一臉擔憂問道。
「你怎麼了？」
「沒事。」江年三兩口把麪包吃完，同時心裡也改了主意，不能隨便標人。
嗯......不能隨便標沒用的人。
「對了，你有什麼特長嗎？」他突然問道，直接把陳芸芸給問愣住了。
「特長？」
「嗯，比如跳舞唱歌之類的。」江年點頭，「又或者，畫畫，樂器之類的。」
陳芸芸想了想，搖頭道。
「都不會。」
過了幾秒，她抿了抿嘴道。
「做飯算嗎？」
「不算，你媽做得更好吃。」江年毫不留情，擊破了少女最後一絲小心思。
陳芸芸：「
她默默起身，一臉幽怨地盯了江年一眼。一句招呼都不打，轉頭走了。
午休結束。
「哈嘍哈嘍！！」張檸枝延續了早上的好心情，元氣滿滿的揮手打招呼。
與之相比，周圍一片死氣沉沉。
「嗯，下午~好啊。」江年打了個哈欠，又看了一眼她，「枝枝，問你個事。」
張檸枝進了座位，眨了眨眼睛道。
「什麼事呀？」
「你有什麼特長嗎？」江年摸了摸下巴，「吹拉彈唱之類的樂器，或者別的。」
「有呀，我會畫畫。」她甜甜道。
哦，難怪後面幹GG了。屬實是一頭扎入不歸路了，不過也算是一技之長吧。
「怎麼了？」
「沒事，我再問問別人。」江年起身走了，一下午時間，連續問了幾個人。
李華：「我幾把「滾吧。」
馬國俊：「我會配鑰匙，專門學過來着。」
「幾把。」
姚貝貝豎起一根中指。
江年：「？？？」
劉洋不問，荷花小子一枚。最近看着臉色越來越虛，指不定要雞鳴燈滅了。
林棟：「網上撩騷算嗎？
「不算。」
「特長？」陶然緩緩擡頭，沉吟片刻後轉頭道，「你看見我尾巴了嗎？」
「你媽！！」
課間十分鐘，董雀聽着江年與學委聊天。不由眼晴亮了亮，主動開口道。
「我會唱歌，嘿嘿。」
有些人名字會叫錯，但外號一定不會。比如荷花小子，又比如小百靈。
「哦哦，這樣啊。」江年點了點頭，他不想要k歌之王，「挺好挺好。」
最後一個，他問了班長。
李清容擡頭，看了他一眼道。
「打羽毛球。」
這確實厲害，能和自己不分伯仲。班長的體質，以及技術已經超過了大部分人。
不過，沒什麼用。
問了一圈，江年直接放棄了。
一晃，下午時間眨眼過去。
夕陽在教室裡浮動，如光似影。只剩幾人在教室，在高高的書堆裡沉默寫題。
江年一直等到快上晚自習，才下樓去吃東西。
食堂沒菜了，只剩殘羹冷炙。
他走出西門外，在小攤上逛了一圈。買了點飯糰，與一碗涼皮對付了幾口。
校園坐落在夜色中，滿地亮起月光。
第一節是晴寶的晚自習，她在教室待着批改作業，陸續有人上講臺問問題，
後半節課，沒人上了。
晴寶乾脆在教室巡視了一圈，閒來無事把江年提了出去，帶去了辦公室。
「幫我把這些試卷改一下，你就當是鞏固基礎了。」
「好啊。」
改了一大半，江年心血來潮問道。
「老師。」
「嗯？」晴寶也在批改作業「你有什麼興趣愛好嗎？」
聞言，她下意識用按壓筆帽抵住白皙修長的脖頸。
「吉他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