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不情願，但也沒攔着。
他說餘知意胖，也不是沒依據。穿着外套顯得臃腫，可不就胖胖的。
「我偏要去！」餘知意咬牙道，「不然，我現在就去年級組舉報你。」
「你看你，又急。」
江年也是服了這女人了，踏馬的跟蜘蛛精似的，整天黏着人煩不煩啊。
「分批下樓，這樣行了吧？」
「行。」餘知意點頭，又遲疑了一會，小聲道，「不過，我要走前面。」
她太瞭解某人了，要是某人在前面。但凡一個不注意，就要被甩掉。
「行吧，你隨意。」江年倒是灑脫。
於是，兩人一前一後的下樓。約摸着隔着半層樓樣子，有情況隨時能溜。
不管怎麼樣，都不至於全軍覆沒。
餘知意往樓下走，突然感覺後背視線熱熱的。一回頭，又見他錯開目光。
怎麼那麼變態！！
江年在她心裡，是能把自己反覆碾壓。按在地上瘋狂摩擦的人，無法翻越的山。
屬狗的，心情不好就逮着自己欺負。
不過，也逃不過一個色字。
她心裡又略微有些得意，想要狠狠的羞辱江年。但轉念一想，又猶豫了。
這人幫過自己不少忙，嘴上挺惡毒的。真有事的時候，又意外的靠譜。
而且，現在自己還有事問他，
江年走在後面，時不時掃一眼餘有容的背影，心道這身材怎麼長的。
按理說，胸大的女生屁股比較扁。
她剛剛下樓時，彎腰撿了掉落的鑰匙。滿月弓弦直接壓滿了，誇張得不行。
真天賦流啊。
當然，他也只是看看。愛美之心人皆有之，總不能爲了裝逼說自己臉盲。
畢竟，誰不喜歡大的？
下了樓，餘知意在前面等他。正值上自習期間，校園路上幾乎看不到人影。
路燈昏暗，影子綽約。
「你剛剛是不是在看我的......」餘知意表情複雜，既高興又不那麼高興。
高興的是，死對頭也無法抵擋自己魅力。
不高興的是，自己身上難道除了身體之外，難道沒有別的吸引他的點嗎？
青春期的女生，心思密如麻。
「昂。」江年承認了，「換了個髮卡是吧，還是HelloKitty的，傻吊一個。」
餘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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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臉得通紅，但又不好意思說那兩個字，明知道江年在說瞎話卻沒辦法。
走在去小賣部路上，餘知意腳步越發扭捏。心裡得慌，想錘死江年。
竟然罵自己傻吊？
看就算了，還要欺負自己！
江年打了個哈欠，感覺餘有容今天怪怪的。抽瘋似的，不知道在憋什麼主意。
算了，肯定不是好事。
他在小賣部轉悠一圈，買了兩根烤腸。以及一瓶冰紅茶，外加兩面包。
付錢時，一隻捏着飯卡的手伸了出來。
滴，刷卡成功。
江年：「？？？」
「我請你。」餘知意尷尬笑了笑，又飛速看了他一眼道，「不用謝我。」
他也沒想謝，拎着東西先出去了。
過了一會，餘知意也出來了，見江年蹲在籃球架那吃東西，一片漆黑。
「有事？」他擡頭。
「一點點.....事情，想問問你的意見。」餘知意扭捏了一會，乾脆坐下。
「啥？」
「就是，我想找老師補課。」餘知意替他撕開面包，順手遞給了他。
「我問過晴寶了，她不願意接一對一輔導。」
江年心道，晴寶平時工作盡責。有空忙着打遊戲，哪有時間掙外快。
「換一個唄。」
對一很貴，要一萬二。」
餘知意糾結，「除了晴寶，我不相信別人。
「買網課。」江年道。
「我考慮過，但效果不如一對一。」她道，「眼下的情況，時間更值錢。」
江年被她繞暈了，頂着死魚眼問道。
「所以？」
「我不知道啊，想問問你怎麼辦。」餘知意並腿坐下，身後是燈火通明的教學樓。
她以前沒意識到，自己和江年的差距。只是同走一段路，註定關係只剩三個月。
或許工作了纔會聯繫，又或許永不聯繫，
她倒不是喜歡江年，只是覺得。人間吹來了一陣風，就應該試着抓住。
好感也好，友情也罷。自己理不清楚，但確定想要延續這一段關係。
如果就這樣到此結束，會很不甘心。
夜風吹拂，她將一縷頭髮撩起「白白浪費錢倒沒什麼，只怕浪費了時間。我想考個大學，不然真的好遺憾。」
聞言，江年倒是謹慎了起來。
「這個我也不好說，但僅憑經驗來說。一對一效果確實不錯，可以試試。」
「前提是找個好老師，不敷衍的那種。」
「目前這個情況，我覺得你可以賭一賭。一對一爲主，網課爲輔。」
「買衝刺班嗎？」她問道。
「基礎班吧。」在江年看來，一百天可以幹很多事情了，只是又猛地回過神。
對方是餘知意，不是自己。
「網課不太清楚，你問問晴寶。或者問問班上人，再看着買一些吧。」
「嗯嗯。」餘知意起身，正揹着手想說些什麼，忽的被人拽了一把。
「哎你！！你幹.....」
話還沒說完，一道手電照了過來。是年級組長季明，估摸着準備下班了。
「收腿啊，沃日！」
江年壓低了聲音，罵罵咧咧道。
「讓你不要跟着我，踏馬的。怎麼肥事，一根籃球柱子能擋住我們兩個人嗎？」
「你！！！」餘知意氣得吐血，這人真屬狗的，「我根本就不胖！」
「你踏馬死肥子！」
兩人手忙腳亂，硬生生擠在一起。兔子都被壓扁了，溫熱的呼吸打在臉上。
還好，手電掃了過去。
兩人瞬間分開，各自整理各自的衣服。又有些尷尬，在身上拍來拍去。
「還好沒被抓到。」餘知意拍了拍胸脯，「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
「好的，死肥子。」
「你！！」
李清容聽見動靜，轉頭看了他一眼。
「去哪了？」
「買吃的，差點被季明抓住。」江年實話實說，只是略去了餘知意那一段。
畢竟，對方的諮詢自己的內容也算隱私。
至於手電筒那一段，完全是意外。況且，只是擠在一起，完全沒爽感。
班長點了點頭，繼續寫試卷。
江年湊過去看了一眼，發現李清容作文字跡娟秀，只差一段結尾了。
「寫啊。」
李清容筆尖頓住了，轉頭警了他一眼。
「寫你的。」
「我不寫，老劉拿我沒辦法。」江年十分瑟，「你寫，我隨便看看。」
臨近高考，優等生特權也顯現出來了。
別的不說，江年這幾天早起。偶爾還能看見李紅梅女士，在廚房晃來晃去。
一問才知道，李女士突然想起家裡有個高考生，想給他煲點補腦的湯。
江年：「媽，怎麼是豬腦？」
李紅梅：「補腦啊。」
江年婉拒了，豬腦只能補豬腦。況且他起得早，也沒時間慢慢喝湯。
煲湯大計沒成，家裡又莫名刷新了一堆核桃奶。
以形補形這一塊，堪稱迷信了。
李清容嗯了一聲，懶得理他。微微側身，擋住了來自隔壁的視奸目光。
卻不料，江年伸脖子過來了。
李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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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有些無語，用手把江年的頭給推回去。臉皮太厚，拿這人也沒什麼辦法。
打鈴後，陶然開始收卷子。
班級頓時亂了，放水的去放水。下座位聊天的聊天，一片熱火朝天的景象。
江年站在走廊那放風，劉洋他們也出來了。一堆男生，趴在欄杆那吹水。
「下午去哪了？」劉洋轉頭，拍了拍他的肩膀，「我在路上看見你了。」
顯然，最後一句是謊言。
男生在這種一本正經的套取對方的秘密的時候，人均八百個心眼子。
「去市區了。」江年也懶得藏，「碰見了李華的表妹，人長得還挺好看。」
聞言，劉洋幾人注意力瞬間轉移了。
「表妹？」
「臥槽，李華你真有妹妹啊？」林棟下意識道，「那個，你表妹QQ多少？」
「赤石！！」李華紅溫，開始和一衆牲口站而論道，「踏馬的，人家才初三！」
「噁心！臉都不要了！」
江年笑了笑，趴在欄杆上吹着晚風。聽着叫罵聲眯起了眼晴，隔岸觀火。
高考前三個月，有人甜蜜蜜，也有人在爭吵，他剛剛就看見班裡小情侶吵架。
最後一節晚自習。
李清容習慣用手撐頭，垂眸靜靜看試卷。
絕大部分題目，對她基本沒用。但自習也不能睡覺，這樣更省力一些。
第一排的座位，前面只有多媒體講臺。
她看試卷的時候，餘光總是習慣性往前看。看不見人，心裡也空落落的。
說來也奇怪，剛剛考試的時候。江年總是動來動去，整個人一點也不安分。
不是在那偷看她寫作文，就是在那唱嚕啦呼啦咧，唱豬豬俠主題曲。
李清容原本不會唱，現在也會唱了。
這就是近墨者黑。
不過，那時候覺得不得清閒。現在安靜了下來，又覺得有些不習慣。
不想寫題。
忽的，教室門口冒出一人。把厚厚一疊材料，堆在了門口第一排桌上。
「給你們班心理委員。」
「江年！」有人喊道。
嘩啦一聲，他站了起來。從後門出去，穿過走廊抵達前門，開始發材料。
心理健康週報，緩解情緒壓力。
不過江年覺得，不開心的時候。看這玩意壓根沒用，不如自己動手。
上上下下，哭出來就好了。
心理週報被傳了下去，江年站在講臺邊。衝着班長一頓擠眉弄眼，伸手拿筆。
「這筆沒見過，好不好用？」
「嗯。」李清容點頭。
「借我用幾天。」江年純粹找個由頭和班長搭話，「用完再還給你。」
李清容：「
「好好寫題哈，我先走了。」江年拎着筆，又從前門出了教室，饒回後門。
李清容垂眸，盯着試卷看了一會。過了一會，撿起筆繼續好好寫題。
放學後。
江年拎着書包，大搖大擺走在前面。離開鎮南大街後，回家的人羣分流。
「啊！上學好無聊啊！」
「呸！你不上唄！」徐淺淺忽的一笑，「要不，你直接請假休息吧。」
江年：「？？？」
徐淺淺道，「你看啊，這樣你就能在家給我們做早餐了，回家也有夜宵。」
江年：「黑奴貿易在1890年不就結束了嗎？」
「哼！」徐淺淺見計劃失敗，懶得理他了，「你怎麼不問問，有什麼好處？」
「什麼好處？」江年疑惑。
徐淺淺笑成了彎月牙，「你自學間隙，可以順便把我家的地也拖了。」
「真是天大的好處啊，徐少。」江年無語，心道洗洗衣服還差不多。
扣在頭上，cos昆蟲。
「是的呀。」徐淺淺隨口應付，暗戳戳想着，一模絕對不能輸給這人。
到家後的樓梯口，江年轉頭看向兩女。
「怎麼不上去。」
「江年老爺先請。」徐淺淺做了個請的手勢，「前面有點黑，我們害怕。」
宋細雲被迫點頭，「是這樣。」
江年有些無語，哪能不知道爲什麼。心道看了一眼屁股，又不會少塊肉。
「你們褲子這麼寬鬆，整這一出幹什麼？」
徐淺淺：「緊一點你就看了？」
「懷，我壓根沒想看。」江年道，「那只是意外，我用得着特意看嗎？」
宋細雲偏頭，心裡沒什麼感覺。
看就看了。
不過也沒出聲，免得被這兩大冤家波及。思緒微微飄遠，好想打遊戲。
江年先上了樓，就站在三樓那俯視她們。
徐淺淺穿着外套，倒也不虛。挺胸哼了一聲，迎着目光直接上樓了。
路過時，還撞了他一下。
宋細雲本想渾水摸魚，被他盯了一眼。立馬加快了腳步，跟了上去。
砰的一聲，門關上。
江年無語，但也懶得計較。心道出來混，遲早都要還的，兩人等着就是了。
宋細雲什麼都沒做，但默認她也幹了。
三十年河東......
回家後，江年警了一眼，技能全都刷新了，開始認真授了授金主的任務。
嗡！
桌上的手機響了，復讀仔給他發了一條消息。但不是讓他開鎖，畢竟有室友了。
「滴滴滴，跟你說一件很厲害的事。」
江年：「？？？」
打開，發現是一張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