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自習放學前，學委突然站起身走上講臺。
“各小組長把理綜答題卡收齊。”
話音落下，班上稀稀拉拉都是抱怨聲。
“答題卡答題卡，交一下。”李華前後左右挨個通知，伸手道，“答題卡，答題卡，上門回收答題卡。”
江年一摸桌肚，忽然意識到一件事。
班長的理綜答題卡在自己這，準確來說是她送自己的。現在要上交檢查，那是不是要還給班長。
答案不言而喻，下頭男真產生佔有慾了。
這又不是絲襪。
只是還沒等他掏出答題卡，再口水淋淋的還給後座的班長。學委陶然突然從講臺上下來了，直奔他們小組而來。
陶然從李華手裡接過六張答題卡，轉頭對李清容道。
“班長，你們組怎麼才五張？”
江年頓時一驚，歪日，哥們你動作這麼快嗎？
閃電俠可以在本土翻拍了。
天哪，你想讓埃茲拉米勒失業嗎？李治，你讓我拿什麼李治。
他正想直接抽出來，然後假裝自己借了李清容的理綜答題卡。畢竟都是前後座，借閱答題卡很正常吧？
卻聽見李清容來了一句。
“帶回家了。”
江年愣住了，抽了一半的答題卡又默默塞了回去。這個時候把班長的絲襪.不是，答題卡拿出來不是打臉嗎？
她們組的聶琪琪會瘋掉的！
雖然區區癡女不足爲懼，但三班是個和諧友愛的大家庭。看在班長的面子上，還是放慫慫的笑面虎一馬。
聶琪琪，你記住我不是放馬的。
江年縮回去了。
陶然區區一個禮部尚書，完全不足以撼動聖天子李清容的威嚴。多問了一句，收不到當然只能算了。
蒜了蒜了，看在我的面子上就蒜了吧，退一步海角社區。
看看別人的黃蕩人生。
陶然離開後，江年回頭看了一眼班長。
燈光明亮，李清容盯了他一眼。又垂眸看了一眼桌面的試卷，面容有些猶豫，這張化學試卷明天要講。
江年見她拿起了桌面上的化學卷子遞了過來，頓時頭皮發麻。
不是，哥們不是收集癖啊。
她應該是真的慷慨，因爲沒做完的卷子都給自己抄？已經感受到了窒息的熱情了，其實抄一抄也可以。
“不用不用。”他擺手不是無需多言，而是真的拒絕。
過了幾分鐘，臨近晚自習放學。
教室裡亂糟糟的，李華趁機拍了拍江年，把他扯了過來。
“我發現一件奇怪的事情。”
“什麼？”
“你看那傻逼的成績，周測和聯考完全對不上。”李華順帶着使用了暗語，只有知情人才知道傻逼是誰。
“我看看，在哪呢？”江年湊了過去。
李華一整個晚上都沒做作業，三節晚自習都在看成績表。跟魔怔了一樣，把周測和上個月摸底考成績表全拿出來了。
班上六十多個人，他挨個出警。
目前已經揪出了幾個成績不正常的，不是暴漲就是暴跌。於同傑就在他的偵測範圍內，嫌疑很大。
江年看了一眼，也看出了端倪。
於同傑的英語成績比平時高出一截，更奇怪的是他的化學成績竟然上八十分了，可生物卻在及格邊緣。
按理來說，生物和化學其實是掛鉤的。另一方面，於同傑在聯考前一個月的化學周測成績都在及格線上一點。
好一點七十多，壞一點六十多。
理綜整體水平也在一百七八左右，所以.這多出來的二十分就顯得十分詭異，還有數學125英語125。
粗看沒有問題，結合周測成績就能看出一些端倪。
數學和英語都有一定程度的提升，但分數變動並不大，相當隱秘，主要是還是拜語文和物理所賜。
一門91，一門不及格。
李華能感覺出有問題，但是說不出問題在哪，憋了半天道。
“多半是考場瞄了別人的。”
江年沒說話，他確認四周安全之後掏出了手機。
好在時間並不遠，樂治習慣性開vip，聊天記錄都在雲端存着。上劃聊天記錄，從羣聊裡鎖定了一個人。
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b頭像和網名風格都像某個死人的小號。
暫時不能確定，江年決定再看看。有空詐一詐他，給他一點驚喜。
沒人說話，這個羣就是黑暗森林。
如果那個號上鉤，回答了.真要是於同傑，那江年將會獲得長達一個月的傑尼龜威嚇權，樂子就大了。
至於樂治那邊，他們家在鎮南關係盤根錯節。以後畢業了指不定也要見面，關係緩和一下也沒什麼壞處。
鈴鈴鈴！
晚自習放學後，江年和徐淺淺在校門口附近一個賣福鼎肉片的攤子停了下來。
“一人一碗？”徐淺淺問道。
“行。”
江年順手付了錢，最近錢一直沒怎麼用。一個高中生也沒什麼花錢的地方，一直留着花也有點不完。
正好，徐淺淺爲了他的數學操了不少心。
尋着這個藉口，請她吃夜宵。
兩人各自坐下，紅紅的塑料小馬紮，一張略顯油膩的折迭桌，上面放着一個礦泉水剪成的筷子筒。
遠處是放學回家的高三學生，昏黃的路燈搖曳。
“徐淺淺，你這麼吃會不會胖？”江年順手拿了兩雙一次性筷子，一開口就戳中了徐淺淺的軟肋。
“你胡說八道什麼！”徐淺淺咬牙。
這人絕對是故意的，就愛哪壺不開提哪壺。
“你急了？我隨口一說而已。”江年掏出手機，解鎖後低頭看了一眼羣聊，還是沒人說話。
“美少女都是不會胖的。”徐淺淺又開始愚蠢的許願了，把筷子合在手掌裡，對着夜空碎碎唸咒語。
“不胖不胖，長肉詛咒轉移到江年身上，讓他變成大肥豬。”
聞言，江年樂了。
“你怎麼那麼幼稚。”
“你懂什麼，美少女的事情你最好少管。”徐淺淺馬尾一甩，哼哼唧唧，“你們成績都出來了吧？”
“嗯。”江年把手機收了起來。
手機的護眼屏保，終究不如看徐淺淺更養眼。
“數學多少分？”徐淺淺問道，狡黠道，“上了一百二沒有？如果上了一百二，那你還欠我一頓夜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