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三七 帝君掉馬

無憂死了,與青衫鬼同歸於盡。惟靈用他僅剩的骨灰煉製出解藥,救了城中的數百名毒人。

骨灰被人分食,等同於死無全屍。而這世間,死無全屍的人是連鬼都做不成的,必定魂飛魄散,消失於三界中。

換句話說,即使無憂沒有替惟靈擋下那一劍,當他決定獻出自己的骨灰時,就已經抱着必死的決心。

“惟靈君,你也別太難過。”胡說以前與惟靈沒怎麼有接觸,對她不甚瞭解,而從此刻開始,他是真的有點兒心疼這個嘴笨心善的好姑娘了。

於是走過去,像大哥哥一樣輕輕摟住她的肩膀,溫聲說:“至少,至少你現在知道了,太子殿下從來都沒有拋棄過你。雖然年少時他可能做了點兒錯事,但他心裡一直都是維護你的。”

“謝謝,我會的,我會帶着哥哥的驕傲,努力活下去。”惟靈含着眼淚,笑着點點頭。

“姑姑。”初照怯弱地靠近,像是有點兒怕生,遞給惟靈一把金色的鐮刀,“爹爹說,這把鐮刀是他十四歲那年,你送給他用來採藥的生日禮物。這些年,他一直帶在身邊,每當對我說起你們之間的事,都會拿出來看。”

惟靈小心翼翼地接過那把鐮刀。

刀刃依舊鋒利,刀柄上雕刻的花紋卻被消磨得只剩下淡淡的印記。兩千七百年,不知被人反覆撫摸擦拭過多少遍。

“爹爹還說,良藥有時能殺人,毒藥有時也能救人。他覺得,只要施藥的人心正,藥就只是‘藥’,沒有好壞之分。”初照小聲說,眼眶中噙滿了淚,盛不住時就啪嗒啪嗒落下來。

“好孩子。”惟靈捧着他的小臉給他擦淚,又摸摸他的頭,“你爹說得對。而且姑姑也從沒覺得他是一個壞人。別哭別哭,你願意跟着姑姑去仙界嗎?”

“我父母雙亡,是爹爹好心收養了我。現在爹爹不在了,姑姑就是我最親的人。”初照說,親熱地撲進惟靈懷中,“我願意永遠陪在姑姑身邊,替爹爹保護姑姑!”

望着這一幕,胡說既覺得窩心,又覺得暖心。與白執對視一眼,那人心有靈犀地一笑,捋捋他肩頭的亂髮,緊緊牽住他的手,說:“走吧。”

是該走了。

君玄和雲察出去就沒再回來,墨煬也帶着藍燦先一步離開。接下來該是惟靈與初照姑侄相認的動情時刻,他倆再繼續待着就有點兒礙事了。

於是胡說連“告辭”都沒說,就與白執手牽手默默走出了客棧。他想,此時此刻,“不告而別”對惟靈來說反而是種最好的成全。

回去的路上,胡說心中百感交集,與來時的心境已經大不相同了。他輕輕嘆了口氣,說:“雖然我理解你的心思,但還是有點兒不敢相信,你會見死不救。”

沒從對方的語氣中聽出埋怨的意思,白執笑了笑,說:“我家狐狸還是那麼的聰明,與本帝心有靈犀。”

“也就惟靈這個傻姑娘信了你,明眼人一下就看得出來好吧。”胡說瞥他,“白執帝君是誰?怎麼可能會無能爲力。若你真的有心相救,可以在那把劍傷到無憂之前就出手阻止。”

白執一頓,轉身看着他,笑而不語。

胡說替他回答:“你之所以不救,是因爲無憂太子必須得死,只有他死了,才能把所有的罪都推到他身上,才能保住惟靈。”

見胡說煞有介事,越說越正經,白執笑出了聲,終於反問:“你又怎麼確定,無憂不是一心求死呢?若他有一顆求死之心,本帝即便想救,又如何能救?”

胡說被問得一愣:“……他,求死?”但很快就想明白了,他們想維護仙界的惟靈君,無憂又何嘗不想維護自己最愛的妹妹呢?

“狐狸啊——”白執斂了笑,沒再解釋,只輕輕捏了下他的臉頰,嘆道:“有時候,本帝真心希望你不要這麼聰明。”

胡說拉下他的手,在他虎口處不輕不重地咬了一口,眉毛一挑:“聰明一點兒不好嗎?”

白執疼得“哎唷”了聲,忙把手抽回,果然見一排整齊的牙印。瞪了胡說一眼,無奈地笑了笑:“把什麼都看得太透徹,未見得是好事。”

胡說不以爲然的皺皺鼻子,手背到身後,邊走邊說:“現在怎麼辦,回去你打算怎麼對仙尊說?”

“該怎麼說就怎麼說。”白執淡聲道:“這事兒本帝心中有數,你不必爲此操心。”

“嗯。”胡說點點頭,他相信白執已經想好了說辭,能幫惟靈瞞天過海,堵住悠悠衆口。但還有件事他不大理解,本來不想問了,可又實在忍不住好奇,糾結了一路覺得還是要問一問。

“白執。”

“嗯?”

“爲什麼藍燦受傷之後不會被感染?”胡說問,“還有,他分明是凡人,可爲什麼會生活在仙界,又爲什麼會幾百歲了卻無絲毫衰老的跡象?”

其中可能有些隱情。他覺得之前白執不說,是因爲有惟靈他們在,而此刻沒有其他人在場,對方應該不會再隱瞞。

但白執似乎還是對某些關鍵的東西避而不談,默了會兒,才只簡單地交代了句:“因爲藍燦——是已死之人。他如今的身體,不過是個盛着亡魂的容器而已。”

“什麼?!”胡說着實受到不小的驚嚇。這是他頭一次聽說,人在死去之後,除了化鬼、飛昇、魂飛魄散這三種結果之外,還有第四種結果。忙追着問,“那,那藍燦知道自己其實已經死了嗎?”

白執搖搖頭。

再繼續問,白執就什麼都不肯說了。看對方諱莫如深的模樣,胡說猜測,赤穹可能不但瞞了藍燦,更有可能瞞了天下人。至於赤穹爲何要隱瞞,白執或許知道,或許不知道。

看他的模樣,像是知道,只是不願說。胡說舒了口氣,輕笑道:“關於藍燦的事兒,你就當我沒問過,我也當你沒答過。”

白執微微一笑:“我家狐狸越來越聰明瞭,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纔好?”

“少來。”胡說有點兒不好意思地紅了臉,踢開路邊的一枚小石子兒,搶先幾步,走在了前面。

望着那道火紅的背影,三百年來心中缺失的那塊好像被填滿了,白執笑着點點頭,又笑着搖搖頭,擡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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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後一路兩人沒怎麼再說話,但誰也沒把沉默當成尷尬。或許,這就是喜歡吧,和喜歡的人在一起,哪怕沉默都是種幸福。

快到帝君府的時候,胡說才停下來,垂着眼輕輕咬着嘴脣,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怎麼了?”白執碰碰他的手肘,“爲何又突然不高興了?”

胡說拉過他的手,掰扯着他的食指,上面有一道月牙形的小小傷口。小心地對着傷口吹了吹,輕聲說:“你對自己下手也太狠了,疼麼?”

“……”

比起當初拔龍鱗、抽龍骨時的疼,這點小傷根本不算什麼好吧?

白執忍着笑,表情嚴肅地說,“不疼。”

“以後別再這樣了。”胡說聲音小了下去,“萬一你也被感染,萬一找不到解藥,萬一……唔嗯——”

白執沒由着他說下去,低頭叼住他柔軟的脣,將他餘下的話全都吞入腹中。

胡說後怕地抱住白執,緊緊貼着他的胸膛,呼吸才稍一不穩,牙關便被打開。

白執趁虛而入,靈巧一轉,輕易就將胡說的舌尖卷攜走,用牙尖輕輕碾磨。

“嗯——”胡說吃痛,皺着眉嚶|嚀了聲,睜開了眼。漆黑的眼眸溼亮,泛着濛濛水汽。

沒曾想白執竟也睜着眼。四目相對,那人笑,他卻紅了臉。脣分,白執抵着他的額頭,笑道:“哪兒有那麼多萬一。”

胡說低着頭,囁囁地說:“不怕一萬,就怕……”

“還說。”白執把他往懷中一帶,作勢又要吻他。嚇得他一縮脖子,趕緊閉了嘴。

“呀,帝君你們回來啦!”趕上扶桑出門遛狗,撞了個正着。

胡說像是被電擊了一樣,打了個哆嗦,臉漲得更紅了。他看看臉幾乎拉到地面上的青蒿,再看看口中默唸着“非禮勿視”,捂着眼手指頭卻留出一道縫兒來的扶桑,登時惱羞成怒,在剜了白執一眼後就氣鼓鼓的跑回了屋。

白執看着他慌亂的背影,笑了笑。笑畢,又轉頭輕飄飄瞥了扶桑一眼,淡聲說:“你們兩個今天先不用去遛彎了,圈舍的馬桶還沒刷,去刷了再說。”

青蒿一臉冷漠,扶桑卻是欲哭無淚,大呼倒黴。

白執卻想,真是的,記憶中他的小狐狸以前臉皮可沒這麼薄啊,爲何現在如此害羞了。只苦笑着搖搖頭,跟了上去。

胡說到底還是沒能逃出白執的“魔爪”,被摁在牀上好一通折騰。

經過這次,帝君府上下可全都知道了他與白執的關係。本來這也沒什麼,神不同於仙,不用守着清規戒律,情愛一事對神來說實屬當然。

但稀奇的是,這位神,竟是白執。誰也沒法想象,清心寡慾的白執帝君會動情,而在這之前大家一直都以爲他修的是“無情道”。

不過,通過幾日的仔細觀察,扶桑他們發現自家帝君跟人談起戀愛來好像還真挺有模有樣的。看星星看月亮,花前月下,還從詩詞歌賦聊到了人生哲學。

“挺好,挺好的。”扶桑一副娘要嫁人的模樣,託着腮對朱槿說:“自從胡說來了帝君府,帝君整個變了個模樣,變得越來越像個‘人’了。”

“他本來就不是人啊,他是神。”朱槿道,“不過他以前沒有七情六慾,對誰都溫情,又對誰都無情。我還是喜歡現在的帝君,當然啊,我也喜歡胡說。”

這話被白執聽到了,怔了怔,眼中晃過一絲寂寥。自嘲地笑了笑,他沒驚動樹下的兩名少年,轉身默默離開了。今日胡說不在府中,看不到那人,他心裡總覺得少了點兒什麼。

嘆了口氣,白執不知道自己最近怎麼了,竟越來越離不開那人,哪怕對方只離開他片刻,就抓心撓肝般思念。

胡說回巫雲山了。惟靈的事兒被白執完美解決,又能安心做藥仙救死扶傷,還把醫術傳授給了小初照。但他卻還始終記掛着雲察從客棧離開時臉色不是很好,想了幾日還是決定回去看看。

到了鷹王府,才發現自己的擔心實在多餘。雲察正好好的,君玄也在。兩個人正頭對着頭,臉貼着臉,湊在一起不知道在幹什麼。遠遠的,能聽到一點對話。

“再欺負弟弟,腿打折!”雲察的聲音,冷冷的,十分嚴厲。

“你先消消氣,消消氣。”君玄的聲音,笑眯眯的。好像是擡手捋了捋雲察的肩膀,又滿含慈愛地說,“乖啊你們兩個要兄友弟恭,要相親相愛。”

“你!也不準用爪子撓哥哥!”雲察的語氣還是不怎麼好,“撓一次打一次!”

接着胡說聽到有雛鷹可憐弱小又無助的悲鳴聲,似乎是雲察真的動了手。

“你去旁邊喝點水。”君玄把雲察拉開一些,又對他說了幾句什麼,聽不太清,像是要把他給支開。接着又笑嘻嘻地說:“你們兩個小不點兒聽好啦,誰表現的好,這條小蟲子我就獎勵給誰。”

雲察冷着臉轉身,看到了在院門口的胡說,表情變得有點不大自然,但又裝着若無其事的模樣輕輕咳了聲,道:“你來了。”

胡說往君玄那邊瞥了眼,笑得別有深意:“但我來的好像不大是時候。要不——我先走,改日再來。”

“別,我走,我走,你們聊。”君玄遠遠的說,又對着一團東西叨唸了幾句,什麼別惹你們鷹王殿下生氣呀,要乖乖聽話纔會有蟲子吃呀之類的。

經過雲察身邊時,身子一傾,湊到距他耳邊不遠不近的地方,用只夠兩個人聽到的聲音笑着低低說了句什麼。

雲察聽罷,點頭應了聲“好”,面無表情地說:“我儘量。”

胡說覺得雲察似乎跟以前有點不大一樣了,雖然看起來還是高冷如故。但又說不出是哪裡變得不同。

等君玄走遠了,胡說忙跑去看之前兩人在做什麼。這一看,卻愣住了,“這不是你出生時候的老鷹窩嗎?”

之前見君玄把鷹窩拿走,他還奇怪對方要個破窩做什麼,沒想到又給雲察送回來了,而且還仔細修補了破損的地方。

胡說指着窩裡的兩隻小鷹,道:“這就是你與君玄之間的秘密。哈哈,他從哪裡弄來的兩隻鷹崽子?”

“自己孵的。”雲察淡淡地說。

胡說想起幾個月前,仙界到處有傳言說君玄殿下趴在被窩裡孵蛋,爲此可是受盡了衆仙的笑話,於是又愣了愣。

“他……爲了逗你開心,可真是連面子都不要了。這還是那個天大地大,臉面最大的紈絝子嗎?”

這下換作雲察愣住了。他眼中有一絲疑惑。不過一牽扯到感情,往往是當局者迷。

胡說輕輕地說:“現在我倒是願意相信他對你是真心的了。那你呢,好像從三百年前那會兒,你就不討厭他吧?”

雲察沉默。

“你肯定不討厭他。”胡說道,“否則你不會與他焦不離孟孟不離焦的,有很長一段時間,都把我也給冷落了。”

“是我不理你嗎?”雲察淡聲說,但像是急於反駁,他的語氣有點急促,“是你自己被陸離迷了心竅,一心想跟他走,壓根兒聽不進我說的……”

話沒說完就頓住了,張張嘴,搖搖頭,又張張嘴,半天才道:“狐狸,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提他的。”

“沒事,提就提了,這有什麼。”胡說擺着手說。他神色如常,平靜到像是真的將“陸離”這兩個字從心上徹底剜去了,“我現在又不是沒人要,白執對我好着呢,比那個人好一千倍一萬倍。”

“這麼說來,我還得謝謝那人,謝他拋棄我實際上是放過我。”他接着說,說完還“哈哈”笑了兩聲。

雲察皺皺眉,欲言又止:“你真的相信白執所說的一切?”

胡說眨眨眼,笑問:“你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我不該信他嗎?”

“是我多疑,你當我沒說。”雲察說,捏起一條小蟲給小雛鷹餵食。

“你終於肯承認自己多疑了。”胡說撇嘴,湊過去用指頭撥弄兩隻小鷹,“有名字嗎?”

“嗯,他取的。”雲察點頭,“他”應該是君玄。他指着一隻黑色眼睛全部是黑色羽毛的,“這個是哥哥,叫‘飛雲’。另一個是弟弟,叫‘追風’。”

小追風也是全身黑毛,但與哥哥不同,他有一雙燦金的眼睛,背上長着兩片金色的羽毛。

胡說欣喜地說:“這個弟弟鷹,長得和你很像啊。”

“他也這樣說。”雲察輕聲道,卻沒意識到這次再想起那個人時,自己的嘴角正不自覺地翹起個極輕的弧度,“我覺得他似乎有點偏心,過分慣着弟弟,這樣不好。”

說着,他不顧追風正嗷嗷待哺,把手裡的蟲子餵給了飛雲。胡說在旁邊看着,挑眉一笑,心中早已瞭然一切。

白執說他聰明的過分,又說凡事看得太透不見得好,可他卻不這樣認爲。人嘛,還是活得通透些好。

其實雲察自小兒就比他還要聰明,這次是難得糊塗。胡說覺得對方需要時間好好想想,於是就沒多留,一起用過午膳之後就回帝君府了。

臨走之前不忘說:“你得仔細考慮考慮該拿君玄怎麼辦。你要是真的喜歡他,就告訴他。要是不喜歡也不用怕,咱們妖族雖然比不上天族的勢力大,但也不會任由他神界的君玄殿下像狗皮膏藥一樣日日糾纏於你!”

這次雲察是真的笑了,揮揮手跟他說再見,“知道知道,咱們胡悅殿下自小是巫雲山一霸,天不怕地不怕。”一頓,認真了幾分,“狐狸,有你在我身邊,我很踏實。”

突然煽情起來的雲察讓胡說很不習慣,咧嘴乾笑兩聲,趕緊溜回了帝君府。正要推門進屋,卻聽到屋裡有人在說話,是君玄的聲音。

“上次在人間,雲察問我你跟陸離是什麼關係,今天又逮住我問了一次,雖然我勉強搪塞過去了,但是經不住他一問再問。所以,你最好還是儘快找個時間跟狐狸坦白。”

胡說愣了愣,手搭在門上,沒再往前推。一時竟不知道是該立馬轉身離開,還是該繼續留在門外聽。

他有直覺,接下來無論是君玄開口,還是白執開口,說出話都絕不是他願意聽的。

可雙腿就像是灌滿了鉛,沉得拖都拖不動,只能在原地站着。他想擡手捂住耳朵,但聲音依然透過門窗,透過指縫,準確又清晰地鑽進他的耳朵裡。

同時,也砸在他耳膜上,如雷震,腦中嗡嗡作響,一片混沌;砸在他心中,如針扎,胸口血氣翻涌,尖銳刺痛。

“你不夠了解他。若被他知道‘陸離’是本帝歷劫時所用的身份,而我有意瞞他,更是用‘詐死’來換他又愛了我一次,他必定會與我一刀兩斷,死不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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