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心妍僅僅猶豫了幾秒，就笑着點頭，應允，“好啊，今晚幾點？我一定準時到。”
回酒店的路上，雯雯時不時地偷瞄着董心妍，脣瓣輕輕蠕動着，似是想要問些什麼，但又不好開口的樣子。
董心妍雖靠着椅背在閉目養神，但還是能夠感覺到雯雯的視線，她緩慢睜開眼，淡淡啓脣，“問吧，想問什麼就問！”
雯雯輕輕地啊了一聲，眨巴眨巴着漂亮的大眼睛，第一時間搖頭，口不對心地說：“我沒有想問什麼啊。”
董心妍勾了勾脣，斜睨了她一眼，隨後伸出手指，點了點她的臉頰，“沒有？你所有的心思，都已經寫在這上面了！憋着不難受嗎？”
“……。”?雯雯撇了撇嘴，“好吧，我知道我藏不住事兒，不過心姐，待會兒無論我問你什麼問題，你都別不開心啊！”
董心妍看着雯雯這小心翼翼的模樣，也大致知道她想要問什麼了，但她沒說穿，只輕輕地點頭。
雯雯挺直腰板，輕咳了幾聲，斟酌了一下字句，慢慢開了口，“那個心姐，按照道理來說，這些天應該是你最忙的時候，但你不但接下工作，飛到北京這麼遠，現在工作結束了，你居然還不着急回去？我本來都已經查到今天下午最早的一班飛機，就等着你的指示了，結果你轉個身，就答應了導演今晚的聚餐？你可別告訴我，你只是想要和這個導演拉攏好關係啊？這個只是一個小廣告的導演而已，不是什麼著名的大導演！”
頓了一下，雯雯輕咬了咬下脣，再默默地看了董心妍一眼，聲音壓低了，“心姐，你和……子揚哥，該不會是出了什麼事吧？”
她的心思，她的情緒，已經表現得這樣明顯了嗎？
她本來以爲，這幾天她已經把自己的心情調整好了，每天認真工作，不再糾結顧寧弈和子揚的事情，餓了就吃，累了就睡，睡眠狀態都是極佳的呢。
怎麼，還是被看出來了呢？
原來一個人，開心與不開心，真平靜還是假平靜，永遠，也就只能騙過自己罷了。
只是，雯雯並未看出她真正的心思。
她是出事了，但對象並不只是子揚，還有一個顧寧弈。
沒有人提及的時候，她還能夠騙騙自己，但一提起來，所有的煩躁，壓抑，焦慮與糾結，像是充了氣的氣球一樣，瞬間膨脹了起來，壓都壓不住。
董心妍的手撫了撫額頭，眉心緊緊蹙起。
雯雯一直在看着董心妍，一直在觀察着她的神情，現在看了她這樣的表情，不用回答，她都知道答案了。
“心姐，你和子揚哥的感情不是一向都很好嗎？怎麼會出事呢？難道……。”雯雯像是忽地想起什麼一樣，小臉一沉，“心姐，你該不會是婚前恐懼症吧？”
婚前恐懼症？有這麼簡單就好了。
許多事情，董心妍早已習慣壓在肚子裡，自己獨自面對，但這次的事情，她真的太迷茫了，真的需要，傾訴和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