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洛映水指着那些戒指,說不出話來。那些戒指分爲兩種,男戒和女戒。
男戒上一個劃出的心,線條幹脆利落朝外拉出,射入一根丘比特之箭,在箭上細細刻出LOVE字樣。
女戒的線條要柔和很多,封口的心形鑲嵌細碎的鑽石,就如童話中的公主的花冠,預示着女人是男人心中永遠的公主。微彎的箭頭也透射着柔和,上面同意樣刻着LOVE字樣。
這不是自己的設計嗎?這個從未公開發行過的設計,怎麼會落在這個女孩的手裡。除了字母的不同,其它的一模一樣。
難道是彌純兒,她記得,這個設計除了她和南宮寒野,便只有彌純兒看過。
是她在做這種戒指嗎?她不是離開了這座城市,不再回來了嗎?
“有什麼問題嗎?”黃超遠拾起一枚捏在手上,“相當漂亮,只是作工略顯粗糙。”
“不,請問,你是從哪裡進來的貨?”洛映水靠上前去,問女孩。
女孩警惕地看了看洛映水,道:“我老公設計的,怎麼了?”
“你老公?”洛映水還是不敢相信。
“是呀,他畫了圖紙,然後我請人打成形拿出來賣,有什麼問題嗎?”
洛映水搖搖頭,自語道:“好像。”
“什麼好像?”黃超遠無意間聽到了她的話。
“這個,和我那個設計好像。可是,不可能的,這個只有彌純兒和野見過。”
“不會的,真是我老公親手畫出來的,他前幾天才畫的,不可能是偷你的設計。”女孩着急地解釋,也不問他們買不買了,直接搶回黃超遠手上的戒指就走向外面。
“大概是巧合吧。”黃超遠試圖做出合理的解釋。
“嗯。”或許真的是巧合,洛映水點點頭。
“平兒,遇到什麼了,跑這麼快?小心點兒,你還懷着孩子呢。”背後,一個年輕帥氣的男人迎面攔下了瘋跑的女孩,親切地稱呼着她平兒。
“沒事,我累了,想回家。”叫平兒的女孩邊喘氣邊向這邊張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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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也朝這邊望望,露出一副堅毅好看的下巴。抿抿薄脣,他看到了洛映水的背。
“那對夫妻我們上次見過吧,好像是在西郊馬路。”
“哦,是嗎?你記憶力真好。”平兒心不在焉,胡亂地應着。男人已經看到了她手中的東西。
“咦,這些是怎麼做出來的?你什麼時候拿走了我的畫稿?”
“昨天送去,今天做好的,怎麼啦?你每天沒事就畫這個東西,我看着好看,想着可以賣錢,所以就找通叔他們加工羅?”
“你怎麼可以不通過我就私自做這樣的決定呢?”男人顯然生氣了,語氣裡透露着威嚴。女孩有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小聲地道:“我沒幾個月就要生孩子了,總要點錢給孩子買奶粉衣服吧。”
“這些事我會想辦法的,你現在把身體養好,別老往外跑,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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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點點頭,不再說什麼。
男人接過她手中的東西時,不忘再次發出警告。“以後,我的畫稿,你不可以再拿出去賣了。”
“爲什麼嘛,成天畫來畫去就這兩個,還不讓人賣,真是的。你都不知道,有多少人喜歡這個,今天賣了不少呢。”
“我再告訴你一次,這個不可以賣!”男人的語氣堅定,女孩沒有說話,摟着他的手撒嬌地貼近。
好久,才道:“好吧。看在你這麼寶貝這個東西的份上。”
……
洛映水始終沒有從剛剛的震驚中醒轉過來,她不太相信,會有這樣的巧合。就算是,那麼也只會在一隻戒指上會有相似之處。
而現在,兩種戒指都驚人地與自己的設計相似,這不能不讓她產生懷疑。
“別再想了,人家已經說了,是她老公設計的。”黃超遠勸慰着,將菜單遞到她的面前。
洛映水推開菜單,仍在思考這個問題。“不會的,不可能會和我想得一模一樣,除了字母,其它的沒有一絲差別,你相信會有人有這個巧合,讓兩種戒指都跟我的設計一樣嗎?”
洛映水的話讓黃超遠了皺起了眉頭,顯然,他也贊成她的想法。
“要不,找人跟着他們,去查一查吧。”
“算了。”洛映水搖搖頭,“他們或許是從什麼地方得到了設計圖,仿照的也說不定。終究,野曾仿畫出了圖,而且拿去珠寶公司定做。”
不難想象,會有些不講職業道理的職員拿着這樣的圖紙以謀取不義之財。
無意中擡頭,她看到一個與南宮寒野相似的背影。修長的身體,勻稱的肢體,她甚至看到了他墨黑的短髮。
“野!”她大呼,站了起來,貼緊一張蒼白的小臉在窗戶的玻璃上。“超遠哥,那是野。”
她的聲音好激動,也好大,引得原本就不多的幾名顧客回首相望。
“怎麼可能,那個人的衣着那麼寒酸,怎麼會是南宮寒野呢。水兒,你大概思念他過度了,快點坐下吧。”黃超遠掃了一眼那個身影,做出否認的判斷。他扶着洛映水重新落桌。
那個人會是他嗎?經黃超遠一說,洛映水又不再那麼確定了。
記憶中的南宮寒野總是穿着體面,舉止優雅,高高在上,充滿霸氣。那副身體雖然有些相似,但光從服裝上,就可以將兩人完全地區分開來。
再說,如果真是他,他完全可以馬上回到南宮別墅,根本不需要,也不可能流落在外。
搖搖頭,洛映水確定自己是多想了。
可爲什麼,尤其是最近,她總覺得南宮寒野還活着,而且就活在她的身邊。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強烈到身邊每經過一個男人,她都要不斷地打量,直到看清相貌。
“小姐,你看了我大半天了,怎麼,有事嗎?”黃超遠去買單了,洛映水已經將這裡的僅有的幾個男性看了個遍。
其中一個男人,穿着打扮和南宮寒野有些相似,雖然氣質相差甚遠,但身材卻十分地接近。洛映水忍不住多看幾眼。
男人注意到了她的目光,走過來主動搭訕。他把她當成了在高檔場所尋找獵物的女人。
“哦,對不起,我不過覺得你有些像一個朋友。”洛映水真誠地道着歉,爲自己引起別人的誤會而感到不好意思。
男人並沒有離去,反而坐到了她的身旁。“我也覺得你像我一個朋友。”
“哦,是嗎?”洛映水無心地應着,並不想與他多談,黃超遠還沒有來,害怕他找不到自己而沒有移動身體。
“你像我的女朋友,初戀。”男人用着蹩腳的藉口與洛映水不斷地套着近乎,洛映水只是略微笑笑,表示着不大的興趣。
男人把她的這種反應當成了欲擒故縱的手段,繼續着自己的賣弄。“我很喜歡像你這類型的女人,清純,美麗,又性感燎人。”
“對不起,我大概不是你想象中的那類人。”看着黃超遠終於結完了賬朝這邊走來,洛映水索性站起來準備離開。
男人一時間拉住她的手,挽留着。“什麼這類人,那類人的,其實我們就是一類人,不是嗎?沒有經過深入的瞭解,你怎麼會知道我能不能滿足你呢?”
“放手!”洛映水害怕地縮縮手,卻沒有成功掙脫,那隻手已經摸上了她的肩膀。
“有話好好說,這裡不方便嗎?可以去我那兒。”指指樓上,“我就住在上面,方便得很。那是你的伴吧,叫他回去就可以了……”
黃超遠也發現了這裡的變化,他加快腳步,當看到緊握着洛映水的手時,頓時火冒三丈。“你活得不耐煩了吧,她也敢碰!”
一拳打過去,直打得那人跌倒在地。噼裡啪啦的聲音立刻引來了其他顧客的圍觀,還有工作人員的介入。
“超遠哥……”洛映水邊向工作人員道歉,邊拉着黃超遠往外走。
“你別走,我跟你沒完……快點回來!”男子在身後叫囂着,直追到門口,眼巴巴地看着兩人上車離去。
“小夥子,你知道那女人是誰嗎?”一個年約五十歲的男人走過來,推推男子的肩膀,問道。
“管她是什麼人,跟我有關嗎?”男子剛剛被打,心情壞極了。
男人咧嘴笑笑,他將頭上的草帽一拉,露出整張臉,正是韋大寶。
“她可不簡單,如果你夢想釣上她,飛上枝頭享福,就錯了。”韋大寶準確地猜出了他的心思。“別以爲上這高檔場所來,你就是高級人物了,不過是個農民的兒子,家裡窮得沒有一間房,一堆兄妹沒有一箇中用的。”
韋大寶竟然可以猜出他的出身,男子臉紅了紅,拍拍衣服,硬着脖子道:“這跟你有關嗎?你怎麼知道我這麼多的事情。”
“那當然。”韋大寶信心十足地拍拍胸脯,“世上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小夥子,想發財嗎?”
“你這不是明知故問嗎?”男人知道韋小寶已經看透了自己,索性不再裝,嘴裡吐出一口黃痰直接飛在門外設計精美的白色高腳花壇上。
“我有辦法。”韋小寶示意他移過身子。男子不情願地移了過去。“我知道你姓李,叫大旺,你家還有二旺,三旺,四旺,五花,六花,甚至還有七花……”
“你怎麼知道的?”男子退開身,用打量的眼光看着韋大寶,不明白他爲什麼如此清楚自己家裡的情況。
“我當然知道了,你們的小名是這樣了,除了七花有個好聽點兒的大名外,你們都用這些難聽的小名做了大名。”
“老七?你知道我家的老七?”男人追問。
韋大寶故作神秘,在李大旺的一再催促下,才道:“當然認識,你家的老七不在家裡,也不是你母親養大的,她現在在一個大戶人家家裡做大小姐。小子,要撈錢,聽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