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說你跟沈懋分手了，還從公司離職了，怎麼進來的？”沈燁面無表情地問楊雨晨。
楊雨晨咬了咬下嘴脣，再次解釋了一遍自己是怎麼進來的這個問題，又拘謹地說道：“我跟沈懋從來沒有開始過，所以其實也談不上分手。”
沈燁假裝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只是淡淡地說道：“不管你們開沒開始，也就是說，現在你和沈懋已經沒有關係了，那你今天來找我做什麼？”
“我是來向你道歉的。”楊雨晨往前走了兩步，表情看上去有些焦慮。
“道歉？”沈燁皺眉問道：“道什麼歉？”
他很忙，即便是問問題的時候都沒有把手中的鋼筆放下。如果不是因爲這個楊雨晨已經擅自闖進他的辦公室來了，他是一點兒時間都不願意分給她的。
楊雨晨急切地說道：“就是毛衣的事。”
“什麼毛衣？”沈燁一愣，毛衣是從哪裡鑽出來的？
楊雨晨自顧自地說道：“就是之前我拜託沈懋轉送給你的毛衣，對不起，我沒有考慮周到就擅自把毛衣送出來了，沒有考慮到你太太的心情。”
沈燁心裡一突，“沒有考慮到我太太的心情是怎麼回事？你跟我太太說了什麼？”
說這句話的時候，沈燁突然有些憤怒了。這個楊雨晨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她不只在沈懋面前說了不該說的話，在臻真面前也說了。“咦？你不知道麼？”楊雨晨瞪着眼睛，一臉無辜的表情，“沈懋說他告訴你，我給你織了一件毛衣，但是你說你不要，因爲你太太也從來沒有送過手工製品給你，你擔心要是收下我織的毛衣，她心裡會有看
法，所以你不能收。沈懋是這麼跟我說的，所以我纔想着來當面跟你道歉。”
沈燁遲疑了片刻之後，漫不經心地說道：“是有這麼回事，不過，這並不值得你親自跑一趟道歉，你如果有話要對沈懋說的話，你就直接去找他，我還有事要忙。”
說完，他看了蔚冉一眼，然後低下頭繼續看文件。
蔚冉心領神會，立即走過去對楊雨晨說道：“楊小姐，請。”
他的手指着辦公室門的方向，趕人的意義很明顯。
楊雨晨咬着下嘴脣，看了沈燁一眼，心裡有些不甘心就這樣走了。
她正在躊躇之際，又聽見蔚冉說了聲請。
她猶豫不決地轉身，卻沒有邁開步子。
“如果你沒有打算和沈懋有任何的發展的話，把工牌和通行證留下。”沈燁的聲音再次響起。
工牌和通行證交出來的話，以後，她要想見沈燁一面就難上加難了。楊雨晨不知道沈懋有沒有跟沈燁說她喜歡的人其實是他，但是，她可以確定的是，沈燁之前是看在沈懋的面子上纔會照顧她的，跟其他的因素無關，如果她和沈懋沒有聯繫了，想必，沈燁連看都不會看她
一眼。
不僅僅是這個原因，還有陸旭那邊，因爲她把事情搞砸了，在還沒到陸旭說好的時間就讓沈懋知道她“喜歡”的人是沈燁，陸旭很生氣，還放話出來，如果她不想辦法把這件事解決掉，就別怪他心狠手辣。
她雙手緊緊地攥着自己的包，不想把工牌和通行證交出來。陸旭是惡魔，她沒有辦法不按照他說的去做，但是沈家的人容易心軟。她咬着牙思考了一番之後，用豁出去的架勢轉身衝到沈燁面前，說道：“我喜歡你，我不喜歡沈懋，我喜歡的人是你。我不是因爲其他原因跟沈懋鬧翻的，只是因爲這個原因，因爲我告訴他，我喜歡你。我
喜歡你，所以我纔會給你織毛衣，給沈懋織的，只是我想找個送毛衣給你的藉口順便給他織的，我……”
“你閉嘴！”
沈燁的表情很冷，把楊雨晨嚇了一跳，把她後面想要不管不顧一股腦兒說出來的話都嚇回去了。
沈燁擡着眼皮冷冷地盯着楊雨晨，質問道：“是誰給你的膽子在我面前這麼說沈懋？”
楊雨晨心裡一驚，眼淚瞬間就毫無徵兆地滑落出來了。“對不起，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不起沈懋，但是，但是我只是，我只是想說清楚而已，我不想再這麼不清不楚的下去了。”
“把工牌和通行證留下，你可以走了。”這次的逐客令就沒有前面那次那麼溫柔了，沈燁不但趕楊雨晨走，還對蔚冉說道：“把她送出去。”
蔚冉再次走到楊雨晨面前，請她離開。
楊雨晨不走，她跑到沈燁面前跪着求他，“你原諒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是故意要那麼對沈懋的，我只是、我只是知道只要和他在一起，就能見到你，所以我才，你別兇我，原諒我好不好？”
沈燁煩不勝煩。
他此前遇到的女人當中，沒有一個這麼無賴過，最纏人的人也大概不過是餘雅那種級別。
他任由楊雨晨抓着他的袖子，面無表情地看着蔚冉。
蔚冉也很無奈，楊雨晨是女人，他們之前還沒有看出來，她還是這麼一個死纏爛打的女人，這樣的女人最難纏了。
不過，他是老闆發工資的，必須得爲老闆排憂解難，就走過去抓着楊雨晨的胳膊想要把她拉出去。
“你要是碰我，我就告你非禮我。”楊雨晨突然轉頭惡狠狠地對蔚冉說道。
蔚冉愣了一下，難以置信地看着楊雨晨，心想，現在究竟是誰在非禮誰？
沈燁眼睛一眯，伸手抓着楊雨晨的臉就說道：“你威脅我們？”
楊雨晨乖順地任由沈燁抓着她的下巴，眼神近似於癡了一般地看着他，說道：“我不是威脅你，我就只是想好好的跟你說說話。你別趕我走，也別沒收走我的工牌和通行證，好不好？
她語氣突然一轉，又說道：“你要是不答應我的話，我就讓所有人都知道，我不跟沈懋交往，是因爲我喜歡的人是你。你是沈懋的大哥，你一定不會讓他這麼丟臉的對不對？”這下，不只是蔚冉，就連沈燁都驚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