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方不方便接電話？”褚玉芹擔心白子涵如果還在柳園，讓柳園的人聽到了這通電話不太好。
白子涵看了賀長麟一眼，說道：“方便。”難道她還能說不方便嗎？要是這麼說了，賀長麟肯定會起疑，何必多此一舉？
“你今天早晨去長麟的柳園了？”褚玉芹又問道。
白子涵一聽就知道三嬸回去跟她婆婆說了。
“是的。”她說道：“我去送個文件。”
正在開車的賀長麟聽見白子涵這句話就知道這通電話是大宅那邊的人打過來的，他想，他應該能猜到電話那頭的人是誰。
褚玉芹聽見白子涵的聲音，聽上去像是感冒了似的，人好像也沒什麼精神，她也相信了她的話，甚至在心裡給賀長麟點了個贊——就是得這麼使喚她。
“你看見你三嬸了？”褚玉芹又問道。
白子涵嗯了一聲。
褚玉芹問道：“她找長麟有什麼事？”
白子涵說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褚玉芹在心裡罵了白子涵一句廢物，又問道：“你沒聽見他們說話？”
“沒有。”白子涵實話實說，其實她也很想知道三嬸這麼一早的來找賀長麟是有什麼事，可是她被支開了啊。她又不能直接問賀長麟，他們又不是隨便什麼事都能隨意過問的關係。
褚玉芹罵道：“真是什麼都指望不上你。”
當着賀長麟的面，白子涵忍了，沒有反駁回去，反正是在電話裡被罵，又沒有當着面，就當沒聽到好了。
掛了電話之後，賀長麟問白子涵：“二嬸打來的電話？”
“對。”白子涵對於賀長麟猜出了答案並不感到意外。
“她說了什麼？”賀長麟又問道。
白子涵說道：“沒什麼，就是聽三嬸說我在你那裡，所以打電話過來問問。”賀長麟這邊的要緊事她沒打算告訴大宅那邊的人，她和褚玉芹的電話內容她也不打算告訴賀長麟。
這顯然只是電話一開始問的那個問題的答案，至於後面說了些什麼，賀長麟知道，白子涵不想告訴他。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也沒接下去問。總有一天，他會讓這個女人對他毫無隱瞞。
……
這邊，胡美瑜在褚玉芹面前討了個沒趣，在心裡把她二嫂狠狠地罵了一遍，傭人遠遠地看見她的臉色就自動自發地繞道走，就怕觸到了這位的黴頭，到時候倒黴的還不是他們。
胡美瑜牢記賀宇樂的話，跑去找了賀家老太太宋麗芸，把她的猜測以及前因後果都說了一遍。
老太太驚訝地問道：“長麟身邊真的有人了？”
“其實我也不太確定。”胡美瑜說道：“不過，如果他身邊沒有人，他怎麼會讓白子涵拿着文件等那麼久？這不符合他的秉性啊。還有，他其實挺不滿我這麼早就去柳園找他的，還讓我以後過去得先打聲招呼。我看哪，他樓上的房間裡肯定藏了人，只是不想讓我們看見，說不定還沒有到時候介紹給我們。”
“長麟可不是會讓女人留宿在柳園的人，如果真有女人留宿在柳園，那個女人對他來說一定很特別。”老太太結合公司裡的傳聞和胡美瑜現在說的話，也覺得賀長麟身邊有人的可能性很大。
她心裡突地一驚，可千萬不要是那個做衣服的。老太太自從看見花月如的第一眼，就不喜歡她這個人，眼緣不合，儘管她做出來的衣服倒是好衣服，但是眼緣不合，那也沒有辦法，再說，家世實在太差了，又有未婚夫。
她眯了下眼睛，那兩人訂婚這麼久了，這麼一直沒有聽到結婚的風聲？一會兒叫人查查，看看他們到底登記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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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能知道是哪家的女孩子就好了。”老太太嘆了口氣，說道。
胡美瑜附和道：“對啊，我也是很好奇，究竟是哪家的女孩子能這麼有幸得到長麟的青睞，不過柳園的人嘴巴緊，不是那麼好打聽出來的。”
“對了，你一大清早的，去柳園找長麟做什麼？”老太太問道。
胡美瑜訕笑道：“我之前不是一直想要撮合我侄女和長麟嗎？所以，我就想幫我侄女在長麟身邊求個工作，所以就跑去找他了。”
“你還真是會打算。”老太太瞪了她一眼。
胡美瑜立即撒嬌，“我這還不是爲了長麟好，大嫂不管自己的兒子，二嫂現在又是什麼都不太關心的模樣，除了我這個當三嬸的，誰還會這麼關心長麟啊？”
她笑嘻嘻地說道：“我這還不是爲了媽您還有賀家着想麼？媽您不是早就想抱上重孫子了麼？再說了，雖然我把我侄女送到長麟面前，但是看得上看不上還不是由長麟來決定的，我又不能替他決定，我只是給他增加一個選項而已嘛。就算他現在帶人回柳園了，誰也保證不了他的興趣會維持多久。”
“你看中了他身邊的什麼職位啊？”老太太問道。
“最近他們秘書室正在招秘書，因爲各種各樣的原因暫時還沒有找到合適的。”胡美瑜一邊說一邊覷了一眼老太太的表情，見她的表情很嚴肅，又說道：“媽，您也看見了，我侄女各方面都要比子涵優秀，子涵能做好，我侄女肯定只會比她做得跟好。”
老太太在心裡翻了一個白眼，她並不反對胡雨璐進長麟的秘書室，那裡有袁家的女兒在，讓她們倆競爭一下，然後讓白子涵在一旁對她們進行暗中觀察，也不是不行。
“長麟答應了？”老太太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地問道。
“他答應了。”胡美瑜心裡一橫，撒了個謊。
“要是工作能力不行，被長麟開除了，你可不要跑到我面前來哭。”老太太先給胡美瑜打了個預防針。
胡美瑜說道：“我侄女這麼優秀，我覺得沒有這個可能。”見老太太的眼神似乎是不太認同她的說法，趕緊說道：“當然，如果她連這點兒工作都做不好，那肯定就不適合進我們賀家的門了。”
如果連秘書的工作都做不好，或者是沒有白子涵做得好，到時候丟的可不是別人的臉，而是她胡美瑜自個兒的臉！胡美瑜心想，不行，回頭一定要好好給胡雨璐敲敲警鐘才行，怎麼着，也不能做比白子涵差。
白子涵猝不及防的，就從老太太那裡接到了觀察胡雨璐和袁敏憶的任務。
事情回到一天之前。
這天，公司裡來了兩個新同事。其中一個叫胡雨璐，這個名字白子涵知道，還看過她的照片，這一看，果然和照片還是有些差距的。一想到這辦公室裡又來了一個對賀長麟有意思的女人，她就覺得有些啼笑皆非。
另外一個同事，叫連詩詩，高挑而又凹凸有致的身材，笑容很甜美，說話溫溫柔柔的。
白子涵對她印象深刻，因爲她的衣着打扮有些特別，或許，在別人看來，她的衣服乍一眼看上去沒有什麼特別之處，但是白子涵一眼就能看出這連詩詩套裙上的刺繡不普通，這身衣服，應該是國內的定製款，帶着點中式元素，看上去倒是很賞心悅目，價格倒是其次，這身衣服和這個女人的氣質很搭，把她襯托得很恬靜。
這個女人，很會挑選衣服。
難道說，這位也是家裡有背景的，還是說第一天上班，所以穿好一點？
如果又來一個有背景的，這樣下去，這秘書室究竟行不行啊？白子涵皺了下眉頭，如果有真才實學，每個都像是袁敏憶和張靜秋那麼專業，那不管是什麼背景都沒有問題。
一想到專業二字，她又看了一眼張靜秋，最近，這位一向標榜自己專業的女士做出不太專業的事的頻率似乎有點高。
白子涵心想，希望這個叫連詩詩的女人不會對賀長麟有什麼異樣的心思，不然，這辦公室可就熱鬧了。
連詩詩和胡雨璐無疑是漂亮的，因此，一進公司就引起了張靜秋和袁敏憶的關注和警惕。
“小夫人，我聽說這胡雨璐是三夫人孃家的侄女，在相親宴上我也見過她，您說，她現在進公司會不會有什麼異樣的心思啊？”袁敏憶憂心忡忡地對白子涵悄悄說道：“我真是擔心，張秘書還沒有緩過來呢，又來一位胡秘書，希望她們倆不要起衝突的好，不然，這辦公室裡就亂套了。”
看吧，不只她一個人這麼想。
白子涵不動聲色地說道：“現在這麼說還爲時尚早，畢竟並不是每一個參加相親宴的人都對賀董有意思，還是先觀察觀察看看吧。”
袁敏憶又說道：“有一件事，我在這裡悄悄跟您說，這連詩詩應該也是某位高層安排進來的，至少我就沒有給她面試過。”像這麼漂亮的人，她是絕對不會讓她們通過面試的。
白子涵一驚，問道：“真的？”
袁敏憶點了點頭。
白子涵心道，難道說不好的預感應驗了，還是說連詩詩和某位高層有什麼特殊的關係？
就是在這種狀態下，白子涵從老太太那裡接到了暗中觀察胡雨璐和袁敏憶的任務，不由得有些哭笑不得。她想，自己真的沒有說錯，賀長麟就是一個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