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遠釗沒說什麼,表示要來幫忙。
羨魚欣然同樣,男孩子勤快一些好。
“遠釗,去了學堂這麼久,都學了些什麼?”
李遠釗道:“夫子說,入學的第一年學弟子規和三字經,識文寫字。夫子誇我學得快,字也寫得好,特許我下月起開始學詩經和古文觀止。”
“哦,那四書五經什麼時候開始學?”
李遠釗詫異的看了羨魚一眼,紅了臉道:“那得考取童生後才能學。”
羨魚:“……”她不是不懂嘛,況且這還是一個架空的時代。
總之,我家遠釗很聰明,別人一年學的,他這幾個月就學完了。
吃了晚飯,藥也好了。
羨魚將藥裝進了一隻大罐子裡,將李遠釗拉上了閣樓。
她道:“你看,這就是咱們的新房子。”
在學堂待了幾個月的李遠釗性子沉穩了很多。
他說:“姐,我已經看過了,比村裡的房子都好看。”
“那是當然,姐還知道更漂亮的房子,就是沒有條件做出來。”
她將他拉進了其中一間房說:“以後你就住這邊,我住隔壁。”
李遠釗蹙眉,道:“姐,你不帶我睡了嗎?”
羨魚滿頭黑線,道:“你確定這麼大了,你還要人帶着睡?”
李遠釗扭扭捏捏的,不太發意思。
“姐姐已經十五了。”她提醒他。
他念書了,應該已經懂得一些道理,不需要她教他了。
李遠釗低着頭,看上去可憐兮兮的,道理他都懂了,除非姐姐真的是他的童養媳,不然他確實不應該賴着她睡一起了。
“姐!”李遠釗幾經煎熬,問出這句話來:“你真的不等我長大了嗎?”
羨魚:“……”
“我知道我讓姐姐等我長大,對你來說不好,不公平。”
羨魚抿着脣,沒有說話。
幾個月不見,小子是長大了不少。
“好吧,姐,你要找到合適的就嫁了吧。”李遠釗咬着脣說:“要是我長大了你都沒嫁出去,我就娶你。”
說完,他跑進屋裡嘣的一聲關上門。
羨魚又是一頭黑線,這小子是不是早熟了些?
夜裡,等李遠釗睡着以後,羨魚獨自拿了藥去破廟。
送藥這事只能偷偷摸摸的,這沒辦法。
好在今夜的月亮正圓,白月光下,山路不算難走。
沒走多久,羨魚聽到些悉悉索索的聲音。
她停了下來,轉過身去。
月光下,玄色衣袍的男子與白日裡一樣,神情淡漠的看着她。
“這麼晚了,你怎麼還跟着我?”羨魚有些好笑,心道:他這大半夜的都親自跟着,對他弟弟可真夠關心的。
“那你這麼晚了還出門?”這個點大家都睡了。
羨魚眯了眯眼,眸光變得促狹起來。
這不怪她氣量小,只是莫臨淵做得實在過了些。
“你爲了考察我,大可白天來,居然這麼晚了還守在我家房子後面。你這樣的行爲,讓我覺得瘮得慌。萬一我通不過你的考察,你打算怎麼讓我離開莫小林?”
莫臨淵抿着脣,並沒有回答她,只淡淡道:“太晚了,荒山野嶺的不安全,我跟你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