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瑞夫人讓阿爾託莉雅當模特並不是讓她擺出個姿勢然後照着畫,而是她在與阿爾託莉雅的聊天之中通過話題的引導,讓阿爾託莉雅在無意間做出一些表情和表現出一些神態。
這個過程讓查爾斯覺得有些無聊,於是在早餐之後,維瑞夫人就批准他可以到外邊打獵玩耍。
在維瑞夫人的莊園裡,有一座自由民居住的村落,還有幾處奴隸的居住區。這裡的土地只有一半是農田,剩下的一半是草地和樹林。
草地和樹林裡生活着不少野生動物,他們都是維瑞夫人的家人來這裡度假時狩獵的獵物。不過危險的魔獸就沒有了,他們早就被莊園的守衛們給打死了。
婉拒了管家派人跟隨陪同的建議後,查爾斯獨自一人在莊園裡溜達起來,他想仔細看看這個世界裡普通的莊園是怎麼樣的。
這裡的自由民都是維瑞夫人的佃農,他們所居住的村莊坐落在農田與樹林交界的地方,村子的外面是一片曬穀場。
農夫們在曬穀場上晾曬着剛脫粒的燕麥,如果入倉儲存的燕麥溼度過大,就會很容易發生黴變。
在剛收穫燕麥的田地裡,農夫們正在勞作着,他們要在十月份之前把蠶豆給種下去。第二年五月左右蠶豆收穫之後會再種一茬黃豆,到了第三年再繼續種植燕麥,第四年的時候就會種一年牧草。
村子的村長巴特萊對查爾斯的問題是有問必答。雖然查爾斯穿着普通的麻布衣服,但是他手上戴着戒指,臉上戴着面具,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子。正在曬穀場指揮協調曬燕麥工作的村長馬上扔下了自己的工作,過來侍候着這位小少爺。
巴特萊發現這位小少爺很好侍候,他和很多第一次來到田間的貴族少爺一樣,對這裡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查爾斯繼續問道:“你們的地裡今年能收多少燕麥?”
巴特萊想了一下,說道:“回稟少爺,今年一畝地能收七十多公斤吧,因爲我們這裡不缺水,所以比其他地方高一點。”
“除了燕麥就不種其他的作物嗎?”查爾斯有些好奇。
因爲在大麥、小麥、黑麥和燕麥中,燕麥的產量是最低的,大麥最高,小麥和黑麥在中間。而且燕麥很難脫粒和磨粉,口感也不好。查爾斯他們商隊有時候用燕麥做主食,最重要的原因是特殊情況下人吃的燕麥餵馬時不心疼,那時人就另外想辦法了。而因爲燕麥價格便宜這種事,奧布里是絕對不會承認的。
巴特萊指着周圍的農田說道:“回稟少爺,我們主要是種燕麥、豆子和牧草,還會種一點蔬菜,牧草地裡會養雞,還養了一些羊和豬。”
接着他指着遠處說道:“大人的地裡會種小麥和黑麥,黑麥主要是割了喂牛羊。”
然後他說道:“我們種燕麥,是因爲收購燕麥的商人比較多。”
“爲什麼?”查爾斯繼續好奇中。
巴特萊解釋道:“因爲軍隊裡會把燕麥烘烤、蒸熟後壓成片,然後曬乾,這樣的燕麥片倒進燒開的水裡攪兩下就能吃了。我以前在軍隊時,外出的時候經常吃這種燕麥片,這樣能節省很多的時間。”
查爾斯張張嘴,想吐槽卻吐不出來。
確實,行軍打仗的時候,士兵往一碗水裡“biu”個小火球把水燒開,然後倒些麥片進入,用勺子攪兩下就能吃了,比吃泡麪還方便。
要把燕麥做成燕麥片是需要勞動力成本的,而這個時代的常備軍的軍人對軍隊來說卻是免費的勞動力。
看來在這個世界裡,這樣的燕麥片可以說是最簡單、最廉價的方便食品了。
在搞清楚這一情況後,查爾斯又問道:“你們的租子有多少?”
“一半吧。”巴特萊回答道。
查爾斯心中估算了一下,他們的自產的燕麥和蠶豆、黃豆加起來勉強夠吃,加上牲畜家禽的話,日子還是可以過得下去的。
查爾斯謝絕了巴特萊的陪同,繼續一個人在村子周圍溜達着。
在曬穀場旁的另一邊,幾個農婦正在把捆好的燕麥秸稈給搬到馬車上。
查爾斯上去詢問了一下,得知這些秸稈是準備拉去作坊裡做成草紙的。由於作坊距離這裡有些遠,查爾斯放棄了去參觀一下的念頭。
“咩……咩……咩……”
查爾斯被一羣羊給擋住了去路,幾位牧羊女正在把羊羣往已經收穫了的黃豆地裡面趕,另外幾位年輕的女孩子正推着裝有牧草的手推車跟在後面。
黃豆地裡,那些乾枯的豆藤早已被羊羣給踩到了泥土裡,羊糞蛋子滿地都是。
看來牧羊女們是把這些羊趕來這裡施肥來了。
當羊羣都趕到了地裡面之後,那些推着手推車的牧羊女們用草叉把牧草拋到地裡,讓羊自己去吃。
田地的旁邊有一條灌溉用的水渠,一些羊正在水渠邊喝水。
查爾斯找了一位相貌最過得去的牧羊女聊了一下,證實了她們確實是把羊趕來趕過來這裡施肥的猜測。
“那麼豬呢?”查爾斯問道。
那位牧羊女畢恭畢敬地回答道:“老爺,豬隻能在林子裡放。”
然後查爾斯又瞭解到,這羣羊都是維瑞夫人的羊圈裡面的,牧羊女們屬於僱農。租種這塊地的農夫只需要付一點錢,就能讓這些羊來地裡施肥。
看到這個十幾歲的小姑娘唯唯諾諾的樣子,查爾斯生怕自己會把她嚇出個病來,於是就往牧草地那邊逛去。
牧草地裡種的是以苜蓿爲主,套種菊苣等幾種牧草。
草地的四周被圍欄給圍了起來,在地裡面隱約能看到雞的身影。這裡是以種植牧草爲主,所以地裡雞的數量並不多,在增加收入的同時,並不會對牧草的生長產生太大的影響。
一羣和查爾斯年紀差不多的女孩們正提着籃子,在草叢裡撿拾雞下的蛋,看來這裡的人還不會用人工產蛋區來吸引母雞去下蛋。
突然,查爾斯發現一位在不遠處背對着自己的紫發小女孩的行爲有些不對頭,四下張望的她顯得有點慌張。看到左右兩邊沒有人後,就迅速地蹲進了草叢裡面。
猜出對方要做什麼的查爾斯笑着搖了搖頭,然後就走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