惜雪聽了，慢慢擡起頭。
當戰山河看到這張有些眼熟的臉的時候，眉頭狠狠地皺了一下。
他的腦海裡，響起當日在洛溪別院門口，柳明槿跟他說過的話——
六皇子心裡一直住着一個人……盞英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纔會變成如今這樣……
眼前這個人，明顯跟當日風雪裡，從馬車上下來的那個人有幾分相似，尤其是鼻子和嘴巴，特別地像。
……
戰山河眉頭一皺，飛快地朝趙煦看了眼。
“山河，怎麼了？”
楊慧問他。
“沒事。”
戰山河搖頭。
楊慧見他不說，便又將視線落到趙煦身上：“肅王，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趙煦坐在上位，那雙好看地眉頭微微一皺。
“元寶，帶她下去領罰。”趙煦道。
“是。”
元寶站出來，指揮身後的人，要將惜雪帶下去。
“王爺，王爺……”
惜雪大喊，“請饒了聽楓吧。聽楓不是故意要頂撞王妃的……王爺，王爺……”
“還愣着做什麼？還不趕緊帶下去！”
趙煦冷聲呵斥。
趙煦說完，元寶不敢耽擱，趕緊讓人將惜雪壓下去。
……
“柳夫人，戰將軍，實在抱歉。”
等人出去後，趙煦又對楊慧和戰山河說道。
“王爺用不着向我們道歉，您有什麼錯？”
楊慧聽了，撇了撇嘴，說道，“如果您真有錯，那道謝的對象也不是我們。”
說到這裡，楊慧站起來：“王爺，臣婦想要去銀柳院，漸漸盞英。”
“來人，帶柳夫人幾位去銀柳院。”趙煦開口。
“是。”
一個丫鬟上來，領着楊慧幾人茶後銀柳院走去。
戰山河也跟在裡面。
只是在臨走前，他回過頭，目光復雜地看了眼趙煦。
……
柳家人到來的事，雲珍聽說了，只是沒有太大的反應。
或許，她該有的反應，在很早以前就已經耗光了。
只是沒想到，在柳家人住進肅王府的第二天，柳家大嫂楊慧便派人過來叫雲珍，去一趟銀柳院問話。
雲珍戴上帷帽，到了銀柳院，柳家大嫂住的地方。
房間裡，只有楊慧跟兩個丫鬟，柳家跟來的兩位嬸孃在隔壁照顧柳盞英的孩子。
“你就是雲大夫？”
雲珍進去後，楊慧將她打量一番，問道，“爲何戴着帷帽？”
“身子染了病，害怕傳染給別人，因此戴了帷帽。”雲珍回答道。
楊慧點了點頭，然後才請雲珍坐下，又讓丫鬟給她看茶。
差到之後，丫鬟站在楊慧身後。
楊慧端起茶水，喝了一口，這才問起雲珍，柳盞英的情況。
雲珍如實回答。
說完，楊慧發了會兒呆，不知道在想什麼，雲珍也沒有催問。
片刻後，楊慧突然又道：“雲大夫，我想問盞英生產那晚，真的很兇險嗎？”
“是。”
雲珍道。
“有多兇險？”楊慧問。
多兇險？
雲珍愣了下，不知道她這話裡意思。
“很兇險。”
雲珍道，“稍不注意，會出人命。不過，王妃和小公子吉人天相，自是沒事。”
“會出人命啊……”
楊慧聽了，低聲念道。不等雲珍細想，楊慧又笑了起來，“雲大夫說的沒錯。我家盞英妹子心腸最好，難怪老天爺都保佑她，母子平安。”
**第五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