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只是想到，您自己沒有安全感，卻沒有想過，您這樣的猜測，這樣的懷疑，其實對於臣妾才說，纔是最大的侮辱！您無端端的懷疑臣妾，懷疑臣妾對您的感情，對您的忠誠，懷疑臣妾心裡住着別人，就是對臣妾人品的不信任，就是對臣妾最大的侮辱！同時，也是對您自己的侮辱！”雲珍看着趙煦，又道。
在她說完之後，趙煦便看着她。
他臉上露出驚訝，露出不敢相信……
這些話，雲珍以往從來沒有跟他說過，也沒有人跟他說過……
一直以來，他知道雲珍愛的人是他，但是，他又害怕雲珍的心裡，還藏着別人……他害怕是那個人……所以一直以來，那種懷疑，都藏在他的心裡。近來，那些身上標記着“塞北”信息的東西，不斷地出現在棲鳳宮，出現在他的面前……
這讓趙煦變得更加的神經質。
自從五年前，雲珍離開京城，跟那個人一起走後，趙煦心裡，便開始動搖。
他以前覺得，雲珍喜歡的人是他，他也很肯定。
可是，那次之後，還有這些年裡，他開始不確定，不確定自己的想法，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
他想的都是他自己，卻沒想過他這樣的懷疑，會帶給雲珍什麼樣的感受？
侮辱嗎？
若是雲珍真的至始至終，只喜歡着他一個人，那他那樣的懷疑對於她來說，的確是一種侮辱。可是，又讓他如何去相信，她一直喜歡的人，就只有他一個人呢？
趙煦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雲珍。
雲珍也看着他。
“若是陛下想不通的話，那不妨換個立場來想想。”
雲珍道，“如果，換成臣妾來懷疑您呢？懷疑您對臣妾的感情呢？”
比如當初，趙煦娶柳盞英。
讓她來懷疑趙煦跟柳盞英之間，發生過什麼……
而實際上，因爲當初柳盞英的將錯就錯，的確讓她以爲趙煦跟她發生了什麼。就連趙煦在最開始的時候，也這麼認爲。
可那時，她站在他的面前，指責過他嗎？
她始終覺得，愛情不敢每件事情都攤開來算，不該拿着尺子，一寸一寸地來量着，你讓我傷心幾次，我讓你傷心幾次……
……
“陛下，剛纔是臣妾失言了。”
雲珍垂下頭，對趙煦說道，“臣妾不該說那樣的話。”
她不想再去爭辯了，這讓她感到很累。
她不想在一遍一遍地，去解釋她跟魏舒靖的關係。
這不僅僅是對她的侮辱，也是對魏舒靖的侮辱。
雲珍不知道到這個時候，趙煦是否知道清楚他跟魏舒靖的關係，又是否清楚當年魏舒靖離開京城，是因爲什麼，是爲了保護什麼人？
若是他每次遇到跟魏舒靖，跟塞北有關的事情，就來懷疑她一次……
她可以解釋一次兩次，但是每次都這樣，她會覺得很累。
“朕……”
趙煦看着雲珍。
他張了張嘴，想要說點什麼。
最後，卻什麼都沒有。
他就站在那裡，看着雲珍。
這次，換成雲珍避開他的視線。
“若是朕說，朕這輩子都改不了了呢？”不知道過了多久，趙煦道。
**第四更~感謝書友“八千米深海，七釐米蔚藍”的打賞，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