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胡說八道，你自己心裡清楚。”唐瑾對何昌平意味深長地笑笑，隨即又無所謂道，“交易是在柳城做的吧？你不承認也沒關係，世人皆知，我千機閣絕不會賣假消息。”
頓了頓，他才又道，“所以…你的話，對外界不僅沒有影響力，還會讓人覺得你欲蓋彌彰。”
“千機閣？”何昌平“嚯”起身，哆嗦着手指着唐瑾道，“你、你是千機閣的人？！”
孫仲言的身子也猛地前傾，但他顯然比女婿淡定得多，“你們千機閣？閣下這話，似乎有些問題吧？”
聞言，凌子墨對着唐瑾彎眸一笑，道，“師兄，他不信你。”
唐瑾聽了並沒有生氣，反而是把玩着手中的玉骨折扇，渾不在意道，“哦？你說我的話有問題，哪裡有問題？請指教。”
“千機閣的消息，向來是有人買，他們賣。下面的人，從來不能偷看閣中消息。而你就算知道，也不能隨意泄漏給外人。”
緩緩放鬆下緊繃的身軀，他才又道，“你的消息，要麼是買的，要麼，是違背了規矩說出來的。所以，你說這是千機閣給的消息，會有人信嗎？”
他方纔確實有被那個名號給唬住，但這麼多年生意場上的爾虞我詐，他也不是白白經歷的。
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他便尋出了唐瑾之言的“漏洞”。可惜，千算萬算，他終究還是棋差一招。
“想不到，你對千機閣的規矩，還蠻清楚的。”唐瑾輕聲笑道，“下面的人的確不能隨便泄漏閣中消息，可我是千機閣的老闆。自然是想說什麼，就是什麼咯。”
說罷，他又補充道，“我們這樣隨便出去說，確實沒人信。可我能讓千機閣直接站出來說啊，你們要不要試試？”
唐瑾後面還說了什麼，孫仲言已經聽不見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那句“我是千機閣的老闆”上。
老闆意味着什麼？
意味着…他就是江湖上最出彩的情報網的掌控者——千機閣閣主。
怎麼可能？！
何昌平無力地跌落在座椅上，喃喃自語，“不、這不可能！千機閣的閣主，怎麼可能在陽城，怎麼可能在這名不見經傳的喬家？！”
他嘴上雖極力否認，但心裡卻已經開始相信了。
沒文化的人做官，世人可以猜測他坐上這個位子的渠道。有錢的岳父幫他花錢買，別人或許也可猜到。但五千五百兩這個價格…
除了與他交易之人，就只有他岳父知道。就連他媳婦孫玥，也知道得沒有眼前這個人清楚！
除了江湖上大名鼎鼎的千機閣，他實在想不到還有誰有這個能力，能查到這麼多隱秘！
“你這話說得真好笑。”唐瑾嗤笑，“陽城是什麼了不得的地方嗎？我怎麼就不能來了？至於喬府，告訴你也無妨，我師弟的媳婦在這兒，我們當然要來咯。”
說完，他又無所謂地聳聳肩，“該說的，我都說了。信不信，隨你。”
反正他是沒有說謊，也沒有必要說謊。但能不能接受得了，就是他們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