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駙馬,你今天真的沒事嗎?”展顏一時也找不到什麼理由拒絕,心中卻是暗暗着急,這蘇湛要是真跟着她,那她今天的計劃不就泡湯了?
蘇湛有些好笑的看着她,道:“公主你在擔心什麼?”
“我是擔心。”展顏說道,見對方正好奇的望着她,只得硬着頭皮繼續道:“我是擔心駙馬……駙馬平日一直很忙,有空應該多休息休息,就不要把這種寶貴時間浪費在我身上了。”
誰知蘇湛聽後竟突然握住她的手,道:“公主真是體貼入微,處處爲我着想,我真是感動不已。而我身爲駙馬,卻因公務繁忙,甚少陪伴公主,說來真是慚愧,今日無論如何我都要補償公主。”說着,眸中也越發飽含深情起來。
暈!她竟然忘了這人本來就是個牛哄哄的演技派,在這人面前演戲簡直就是作死啊有木有!
展顏抽回手,乾笑道:“呵呵……這個,我只是出去隨便走走,真的不必麻煩駙馬了。”
聽聞展顏的話,蘇湛臉上似有些失落,他低嘆一聲,道:“想必是我平日令公主有所不滿,既然如此,那蘇湛就不爲難公主,希望公主出門能玩得開心。”
二人寒暄完後,各走各路,展顏生怕蘇湛又會改變主意,幾乎是飛奔着出門。因此,她並沒有看到,當她轉身走後,蘇湛的神情已與方纔全然不同。
蘇湛凝視着展顏遠去的身影,目光幽深,彷彿能吞噬一切的黑洞。
緊盯着她的背影看了許久,蘇湛才靜靜開口道:“魅影,跟着公主。”
以最快的走路速度出了公主府,展顏呼了一口氣,向身後望了望,確定蘇湛沒有跟來,這才放下了心。一路上都沒有耽擱,直接來到了飄渺閣。
展顏站在飄渺樓門前,並沒有直接走進去,而是仰頭靜靜凝望着“飄渺樓”三個大字。身後是川流不息的車馬,不遠處的秦淮河上畫舫穿梭,不少閒散人客聚集於此。
看
看許久,展顏才收回目光,深呼吸一口氣,擡腳走進了飄渺樓的大門。
剛走進去,門口就有一個長相端莊的小廝出來迎道:“這位公子,裡面請。”一邊帶着展顏往裡走,一邊打量着展顏,道:“這位公子看着有些面生,想必是第一次來吧,若是沒有和我們這的姑娘預約,小的可爲您介紹介紹。”
展顏愣了一下,有些意外的問道:“若是沒有預約,就不能指定姑娘嗎?”
那小廝解釋道:“也不是,只不過有時來人太多,一些姑娘已經接了客,就不能再指定了,若提前預約好,可方便她們時間安排。”
原來是這樣,這簡直就像是在二十一世紀賓館預訂房間一樣,也間接說明了這裡的生意非常好。
展顏沉吟着問道:“那不知道柳飄飄姑娘今日是否有空?”
那小廝聽聞後臉色似有了些變化,多看了展顏幾眼,略帶爲難道:“這……還請公子稍等片刻,待我先派人去問過柳姑娘。”說着,便喚來了一個年輕漂亮的姑娘,讓她上樓去詢問柳飄飄是否見客。
見展顏面有疑慮,那小廝又對展顏解釋道:“這位公子,您可能不知道,柳飄飄是我們這的頭牌,但她與其他姑娘不同,柳姑娘素來不下樓陪客,也只接見自己中意的客人。”
這不就跟大牌明星一樣嘛!
展顏接口問道:“那不知道柳姑娘中意什麼樣的客人?”
“柳姑娘才華橫溢,自然是喜歡結識些意趣相投的文士,一起彈琴論詩。”說着,那小廝又多打量了展顏幾眼,笑道:“公子看起來到像是個文人雅士。”
展顏汗,其實她就是個俗人啊,跟“文人雅士”這四個字一點都沾不上邊。
同時展顏也在心裡懷疑,這柳飄飄見客的要求這麼高,她今天可能還不一定見得到她,更別說向她請教琴藝了,但這是她目前唯一想到的應付蕭陽的辦法,如果柳飄飄不見她,又或者不教她彈琴,那她
又該如何?
展顏忽然覺得希望無比渺茫起來。
說話間,展顏也注意了一下這座樓的內部格局,這裡的建築一共有三層,每層大概有十多個廂房,佈置地非常華麗,露臺邊有不少客人在那吟詩作畫,聽取彈唱,完全沒有電視中的青樓裡那種旖旎風情。
展顏在樓下等了半晌,直到展顏都快要懷疑對方是不是已經把她扔在這裡不予理會了,纔看見方纔那個上去的姑娘此刻正從樓上走下來,身旁還跟了個容顏秀麗,姿態娉婷的綠衣女子。
先前的那位姑娘來到展顏身前禮貌道:“讓公子久等了,柳姑娘請公子上樓。”
知客的換成了那位綠衣女子:“這位公子,請隨我來。”這位女子名叫桃花,是柳飄飄的貼身侍女。
桃花帶着展顏來到二樓,穿過一條迂迴的長廊,最後在一間門前停下。
“這間就是柳姑娘的廂房。”桃花轉過身來對展顏說道,隨即用眼睛瞟了瞟展顏身後的兩個侍衛,笑道:“不過,柳姑娘說了,只能這位公子一人進去。”
展顏思索了一會兒,讓侍衛留在門外,跟着桃花進入了廂房。
這間廂房分爲外廳和內室,中間以簾幕相隔,隱約可見珠簾之後坐着一位絕色麗人,雖看不太清模樣,卻有種朦朧之美,更加幾分神秘。
外廳的佈置素雅而不失大氣,四壁都掛着字畫,角落中堆放着書籍,這樣的房間絲毫不像是在青樓之中,反倒像是哪位大戶人家的小姐閨房。
而展顏此刻更爲關注的,則是那簾幕之後,柳飄飄身前的長几上放着的一架古琴。
桃花已經退下,屋內只剩下展顏與這位傳說中的江南第一美人,展顏正遲疑着要開口,卻聽見從珠簾後傳來一聲美人的輕笑,柳飄飄櫻脣輕啓,一字字如同珠落玉盤,對展顏道:“公子請坐。”
這聲音……別說是個男的,就連身爲同性的展顏都感覺骨頭快酥了一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