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拿捏（求追讀）
這段時間裡，各家各戶大門緊閉，誰都不敢輕易出門。
東邊方向，更是時不時傳來讓人心顫的轟鳴打鬥聲。
秦寄月也老老實實的待在家裡，不敢踏出家門半步，就連出去收取情報信息的想法都沒。
畢竟現在外面混亂複雜，只要不是己方勢力的修士，都會被認作是敵人。
爲了確認自身安全，任何人都會率先動手，寧可殺錯，也不放過。
李觀玄反倒沒有那麼恐慌，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天按時吃飯貼心畫符，日子跟以前沒啥區別。
大約一個月後，這場戰爭終於結束了。
據李觀玄所瞭解到的消息……
歡喜山苦苦支撐大半個月後，壽元已經不多的老祖選擇血祭自身，助歡喜山掌門踏入築基巔峰。
即便如此，歡喜山也抵擋不了四大勢力的入侵，掌門最終殺出重圍，逃離了此地。
留下來的諸多長老弟子，要麼歸順，要麼死亡。
經過一輪的血洗，以及利益分配之後，歡喜山這片區域劃分給了落月谷。
至於其他三大勢力得到了什麼，李觀玄就不知道了。
“歡喜山滅亡……不，算不上真正滅亡，畢竟築基巔峰的掌門還沒有隕落，多年以後，或許他還會殺回來也說不定……這算不算是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莫欺中年窮？”
李觀玄陷入沉思。
如果他們一開始就想着逃走，那麼兩人都能一起離開，何必到最後迫不得已血祭自身？
所以，李觀玄猜測，可能兩人還沒找到絨花靈樹，沒能參透其中奧秘，不甘心就這樣走了。
老祖壽元將盡，沒什麼希望了，但正值中年的歡喜山掌門卻前途無量。
一旦找回絨花靈樹，參透其中奧秘，或許還有復活老祖的希望……
這是李觀玄站在兩人角度去推算猜測。
當然，也有可能不是這樣。
無論是什麼情況，對於李觀玄來說都無所謂，只要他老老實實待在家裡，遲早有一天都能一巴掌拍死歡喜山掌門這個威脅。
畢竟，對方就算沒有完全知曉絨花靈樹的秘密，至少也是稍微瞭解那麼一星半點。
等對方堪破秘密，絕對會開始四處調查……
所以，李觀玄能不出手儘量不出手，甚至都懶得跟人爭論長短，虧點靈石便虧點靈石，人沒事就好。
今天，正好有人敲響了門戶。
秦寄月過去開門，看見兩位身穿法袍的中年人，她不禁微微皺眉，問道：“有什麼事嗎？”
她認得這兩個人，對方是負責收租事務的……前歡喜山外門弟子。
現在似乎是落月谷的外門弟子了。
其中一人臉色尷尬，開口說道：“額，秦夫人，是這樣的，落月谷讓我們過來收租……”
秦寄月不悅道：“一個多月前不是剛交過嗎？”
“那是交給歡喜山的租金，並非是落月谷。”
另一個人的語氣就沒那麼好了，冷漠且直白的說道：“爲了查清青安城內是否還有歡喜山的細作，落月谷特地派我們過來挨家挨戶的進行調查，只要是願意繳納租金的租戶，那麼就是落月谷的朋友，反之……”
聞言，秦寄月臉色陰沉難看，這明擺着就是敲詐！
這時，李觀玄立即走了過來，掏出一個靈石袋遞給對方，笑道：“這裡面是我們今年的租金，至於多出來的四十塊靈石，算是兩位道友的茶水費，辛苦了。”
面相憨厚圓潤的中年人接過靈石袋，嘆道：“李符師，我們也是聽命行事，如今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多出來的靈石你就拿回去吧。”
說着，憨厚中年就要把四十塊靈石遞回去，旁邊那人看的眼皮直跳，心裡暗罵老洪是個傻子不成？
李觀玄卻伸手擋住，無奈笑道：“洪道友，正如你所言，如今誰的日子都不好過，倘若你們不收了這茶水費，也會有其他人過來收，甚至更多，我只是想圖個平安，繼續生活在這裡罷了。”
洪道友一怔，苦笑着點點頭：“青安城還未穩定下來，倘若伱家糧食不夠，我可以幫忙送點過來。”
李觀玄眼前一亮，連忙道：“缺點靈米。”
洪道友默默記了下來。
旁邊那人問道：“肉夠嗎？”
“快吃完了。”李觀玄嘴角苦澀。
“戌時放你家門口，記得快點拿走。”
那人說了一句，隨後補充道：“大概六塊靈石的量。”
李觀玄愣了一下，接着掏出儲物袋，從零零散散的靈石裡面數出十塊，遞給了對方，感激道：
“謝謝。”
兩人也都看到了，李觀玄的儲物袋裡，還剩十幾塊下品靈石。
那人數出四塊靈石還給李觀玄，沒好氣道：“只有六十斤的靈牛肉了，別指望我能給你多帶。”
見李觀玄還想說些什麼，洪道友連忙用眼神止住，出聲打斷道：
“好了李符師，戌時你記得開門拿走米肉，莫要讓人撿漏了，我們還趕着去下一家收租，便不打擾了。”
“靈米的錢……好吧，多謝兩位道友，在下銘記於心。”
李觀玄拱手作揖，連連道謝。
等兩人走後，李觀玄關上門，心裡長舒一口氣的同時，卻看見秦寄月目瞪口呆的盯着自己。
“幹嘛？爲何用這種崇拜的眼神看着爲夫？”李觀玄低聲笑道。
“奸詐之徒啊……”
秦寄月剛剛都看傻了。
她如果沒記錯的話，李觀玄手裡至少還存有三四千下品靈石左右，符篆一堆，糧食更是足以讓他們一家三口吃上三年……
可剛剛，李觀玄臉上的窘迫之態，完全不像是演的！
還有數靈石的那波操作，簡直讓她驚掉下巴。
秦寄月奇怪道：“不對，爲何你不早點拿個靈石袋出來數？這樣沒準還能少花四十塊靈石的冤枉錢。”
李觀玄摟着她的肩膀，慢悠悠的耐心解釋道：
“大戰結束，落月谷雖然得到了這片區域的靈脈，但付出的代價絕對不少，要不然也不會想方設法的撈靈石，壓榨底層散修。
像洪朗、崔峙這些原歡喜山的外門弟子，遭到的壓迫其實並不比我們少。
畢竟血洗剛剛結束，能夠活下來並保住職位的編外人員，基本都已經傾家蕩產了。
你仔細想想，以前崔峙可是個滿臉笑嘻嘻，相當親和的一人，若非現在遭遇了現實的毒打，也不會跟變了個人似的。
四十塊下品靈石，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但足以讓他們支撐一段時間，並且記着我對他們的好……何樂而不爲？”
秦寄月慢慢消化掉這番話後，感慨萬千。
她突然發現，李觀玄其實比她更懂得如何拿捏人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