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局長,是我啊,計生辦吳儀紅,”
吳儀紅,,馬小樂一愣,她怎麼找來了。不過來了也好,不管怎麼說,回到沙崗鄉政府大院,該見的還是要見,只不過太不合時宜。
杜小倩過去拉開門,“吳主任好,”吳儀紅看到杜小倩也在,愣了一下,不過馬上就炸開了笑臉,“小杜也在吶。”
“是啊吳主任,馬局長回來了,莊書記不在,讓我帶到他的辦公室,可馬局長說想看看以前辦公過的地方,所以就過來了。”杜小倩說完,回身對馬小樂說,“馬局長,剛好吳主任陪你說說話,我先會辦公室了,有啥是喊我一聲,估計莊書記也快回來了。”
馬小樂看看時間,過去快半小時了。
“馬局長,剛纔我在院裡擡頭看到走廊裡有影子,仔細看了下,有點像你,沒想到還真是,”吳儀紅說話是掩飾不住興奮。
馬小樂仔細看看吳儀紅,臉色紅潤了不少,似乎比以前更有點味道。“吳主任,這兩年沒見,變了。”他剛纔和杜小倩的那一陣勁兒還沒過呢,說話難免離不了轍子,嘿嘿一笑,“看來馮鄉長對你是下工夫了,把你滋潤得這麼好,比那時時候還好看呢,”
“哎喲,真假吶,”吳儀紅顯然很高興,“滋潤啥啊,現在我幾乎都不到他辦公室了。”
“咋了,”馬小樂道,“馮義善有新歡,把你給黃了,”
“黃啥啊他,”吳儀紅道,“就他那點本事,攢一個月差不多夠一次。”
馬小樂看吳儀紅說話的神情,自信而興奮。“這個貨,難道忘了我給她那血淋淋的教訓了,”他琢磨着,“現在似乎是很渴望的樣子,不會是好了瘡疤忘了疼吧,”
“馬局長,我到後面去個廁所,等會再跟你聊。”吳儀紅說着,把把朝桌子上一放,從裡面掏出張衛生紙,揉吧揉吧攥在手裡,回頭扭着腰身走了。
馬小樂看着吳儀紅離去,很納悶,“不對,這樓裡有廁所啊,”
馬小樂皺起了眉頭,“難道要去後面那個敞天的,”馬小樂忍不住站起身來,走到北窗戶,朝下面張望。
幾分鐘後,馬小樂看到了吳儀紅,果然是去了那裡。
吳儀紅似乎早已料到馬小樂會站在窗口,擡頭一笑,笑得他頭皮一陣發緊:看來這吳儀紅長智慧了,想着這個法子來刺激他。
“啪”地一聲,肩膀上被猛地拍了一巴掌,馬小樂被嚇得一哆嗦。
“老弟,”是莊重信。
“喲,莊書記,你可把我給嚇壞了。”馬小樂尷尬地笑笑,“正出神呢,”
“現在不該喊你老弟了,應該喊馬局長,”莊重信一歪頭,“走,到我屋裡去坐坐,”
馬小樂啥局長,還是老弟。剛要跟莊重信走,馬小樂想起剛剛纔向吳儀紅招過手呢,況且她的包還在這裡。“莊書記,吳主任剛纔在這裡的,出去了,包還放這兒呢。”他指了指。
“管她呢,”莊重信很不屑,“馮義善的東西,我從來看都不看,看了也當沒看見。”
莊重信說出這樣的話,讓馬小樂也無法在堅持什麼,只好跟着走了。不過走是走了,心裡還惦記着吳儀紅,不知道她得了啥益助,竟開通到如此程度。
經過黨辦門口,馬小樂朝裡一瞅,心裡又是咯噔一下:杜小倩還坐在裡面呢。
“小杜,都下班了還不回去,”莊重信說話不停腳步,“剛好,晚上一起喝酒,陪馬局長好好弄幾盅,”
“莊書記,剛纔來的時候,在門口聽老孫說你和馮義善又鬧騰了,”馬小樂插上話問起來。
“也不叫鬧騰,老樣子,貌和心不和,表面上客氣暗地拆臺,但大家都裝糊塗是了。”莊重信坐了下來,拉開抽屜拿出熊貓煙來,一共三盒,拆了一盒,丟給馬小樂兩盒。
馬小樂也不客氣,拿了就塞到包裡,道:“可這也不是事啊,莊書記你別他年輕,還有幹頭,走不到一起幹不出成績,影響你調動。這都一兩年了,你看鄉里都沒啥變化。”
“老弟,你不知道,馮義善這狗賊,就是中山狼,”莊重信道,“現在你沒看到他,等遇到他就知道了,現在是啥德性,”
“該不會是又仗着吉遠華給他撐腰吧,”馬小樂道,“吉遠華馬上就副縣了。”
“哦,還真有這事,”莊重信若有所思,“前些時候倒是聽說過這風聲,沒想到還成真了。”
“據說常務副縣長宋光明馬上也接任縣長職位,吉遠華跟他走得近。”馬小樂道。
“怪不得,就這幾天裡,馮義善還真是傲氣得很,走路恨不得把尾巴骨都翹出來,”莊重信點點頭,狠狠地吐出口煙,“這麼說,那我還得再裝着點,不能和他硬碰,要不架不住。”說完,走到門口喊了起來,“小杜,過來過來,”
杜小倩聽到召喚,“嘚嘚”地跑過來,“莊書記,啥事,”
“哦,你霍大姐回去了吧,把她喊來,晚上一起喝酒。”莊重信道,“趕緊通知食堂,準備個大桌子,晚上連馮鄉長一起。”
“好的莊書記。”杜小倩看了馬小樂一眼,意味深長,轉身跑走了。
“莊書記,這杜小倩開通多了啊。”馬小樂看着杜小倩跑出門外,摸着下巴笑問。
“怎麼,又看上了,”莊重信嘿嘿一笑,“她整天和霍愛枝在一起,就是聽也聽通了啊,你要是看上了,晚上就歸你,我無所謂,自從喝了你拿酒,真他孃的厲害,到哪兒都底氣,”
“哎呀,莊書記,還別說,慾念一線間。”馬小樂不住地點着頭,“下午跟在杜小倩後頭上樓梯,看到她那小屁股蛋子,真是讓我那東西活蹦亂跳的,”
“哈哈哈……”莊重信仰頭大笑,“晚上給你,給你,”
笑過之後,莊重信拿起電話撥了個號,“喂,馮鄉長,我是重信吶,馬小樂馬局長回來了,晚上我們鄉里請他喝酒,你看到時參加下吧。”
“哦,小馬回來了,”
“是啊,剛到。”莊重信道,“就在食堂,最好的包間,打算七點鐘開始。”
“行,那當然得去,老部下了嘛,回來是得喝幾杯。”
莊重信放下電話,對馬小樂一笑,“行,晚上七點,就在食堂,最近新請來個廚子,手藝挺好,”
“行,在哪吃都一樣,跟你吃的是情義。”馬小樂道,“對了莊書記,上次我跟你說的,小南莊村村長的事,不知辦了沒,”
“早辦過了。”莊重信頭一歪,似乎不值得一提,“那還不一句話,”
“馮義善沒嘀咕,”馬小樂問。
“他嘀咕,”莊重信道,“當然嘀咕了,不過對付他我還行,就一句,嶽進鳴嶽部長的意思,看着辦吧,他馮義善還敢放個屁,”
“一說岳部長我還想起來了。”馬小樂身子一探,道:“莊書記,現在我回縣裡,靠的就是嶽進鳴,我和他一路。不過我也有點吃不準,吉遠華那小子要真是跟我過不去,那我還沒啥好法子,他畢竟靠的是宋光明。”
“這事你是得考慮考慮,該服軟的時候就得服軟,要不頂不住。”莊重信道,“爲官從政,玩的不是個性,而是奴性,當然,奴性不是盲目,頭腦還要清醒。”
“莊書記,你這話我幾下了,每天早晨起來誦讀一遍,”馬小樂嘿嘿笑道,“我的理解就是,做人要做軟鐵,不能做脆鋼。”
兩人大笑。門外進來一人,馮義善。馬小樂一見,起身相迎。
“坐吧坐吧。”馮義善很隨意地壓壓手,“都老相識了,不用客氣。”
馬小樂看着心裡不舒服,不過也啥話說。
“小馬,聽說前段時間在市裡還行,”馮義善自己摸出支菸點了,沒分給莊重信和馬小樂。
“一般吧。”馬小樂道,“經商的事很難說,今天你有幾百萬,沒賺第二天就成窮光蛋。”
“哦,風險大。”馮義善點點頭,“從政也一樣哪,伴君如伴虎,都是伺候領導的事,一個不好就落下終身殘疾,很難再起來的。”
“馮鄉長,你這話也精闢,”馬小樂笑道,“不過抱着平常心態,也沒啥,像我吧,給個村長乾乾不嫌小,弄個市長噹噹,也不嫌大。”
“呵呵。”莊重信笑了起來,“你們兩人的話,都精闢,”
正說着,門口又進來一人,吳儀紅。“喲,領導們都在麼,”她媚笑着,“老遠就聽到你們討論着。”
馮義善見吳儀紅進來很不高興,別的場合也就罷了,就這場合不行。爲啥呢,因爲馬小樂啊,當初傳言那麼厲害,說馬小樂和她搞得熱火朝天,這事馮義善雖沒抓着真憑實據,不過無風不起浪,所以馮義善看到兩人在一起就彆扭。
莊重信作爲旁觀者,那是很明晰的,“吳主任,沒事你先回去吧,我們正談點事情。”
“哦,莊書記,那我走了,本來就只是打個招呼。”吳儀紅走了,滿臉遺憾。
不止吳儀紅遺憾,馬小樂也挺失落,今個到鄉里來,事情都到節骨眼被打岔。杜小倩,被吳儀紅打了岔;吳儀紅,被莊重信打了岔。
但一切還是以大局爲重,女人呢嘛,隨時都可以。馬小樂看看時間差不多,便招呼着莊重信和馮義善,一起去了食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