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有些緊張,生怕自己等會見到這位師祖失了禮儀。
方知文朝我點了點頭,徑自推門走了進去,我和胡不歸緊跟在他身後。
裡面是一間套房,分爲東、西兩間。外間朝門的漢白玉牆上掛着一副三清畫像,畫像前是一個漢白玉小祭臺,臺上供奉着香燭和各色鮮果。
祭臺兩邊,靠牆各放置一隻梨藤竹編制而成的翠綠色置寶臺,置寶臺上各放着一柄白如羊脂的玉如意和一枚巨大的墨玉玉壁。
三人穿過一道竹簾來到裡間。
裡間靠牆處放着一張雲蹋,兩邊牆上各掛一幅古畫,屋子中間有一青玉茶几,幾邊圍着一圈碧綠的梨藤竹圓椅。一位慈眉善目的老人正端坐在一張梨藤竹圓椅上。老人身着白色道袍,道袍上繡白鶴兩隻,錦繡雲彩襯托;腳上穿一雙金絲元寶布鞋;一頭白如銀絲的長髮盤成道士髮髻,髮髻上橫插一根翠綠玉簪;紅潤飽滿的臉上,透着慈藹、祥和的笑容。
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這張臉,我的心情馬上就放鬆下來,剛纔的緊張神情一掃而光,這位師祖有種說不出的親和力。
方知文朝着老道鞠了一躬,嘴裡喊道:“徒兒見過掌門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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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方知文可從沒來過這套,雖然名義上和他是師徒關係,實際上更像好朋友一般。
現在遇到這位祖師爺,自己不得不規規矩矩的按照禮儀辦事。我連忙也深深的一躬到底,嘴裡喊道:“徒孫給師祖叩禮了。”
胡不歸也在邊上行了禮。
老道哈哈一笑,把手一揮道:“你們年輕人不必拘禮,現在已經21世紀了,社會主義形式一片大好,大家緊密團結在以***同志爲核心的黨中央周圍,高舉***理論旗幟,爭取早日實現祖國統一,趕超美國,打死丫小日本的。所以,大家坐下來一起聊聊吧。”
這是什麼和什麼啊?聽了老道的一番話,我差點沒笑噴出來,這位師祖實在太有趣了。本來還以爲這些世外高人整天鑽在山裡只顧修煉,與世隔絕一般,現在看來,他們的政治覺悟還是挺高的嗎……
方知文先忍不住笑了起來:“師傅,你怎麼見人就是這套啊?新聞聯播看多了吧!”
老道連忙回答:“可不,昨天晚上的新聞聯播還說來着,這話現在流行。我年紀大了趕不了時髦,但思想可不能落伍不是?”
這回我們三個都忍不住大笑起來,原本還有些緊張的神經徹底放鬆了下來。
“來來來,大家都坐下。到了太上清虛道不用守什麼規矩,大家隨便些就好。”老道一邊招呼我們坐下,一邊衝着外面喊道:“童兒快沏四杯茶來。”
守門童兒立刻在外面應了一聲。
我心想,有這麼一位師祖還真不錯,性格隨和,一點也沒有牛鼻子老道的架勢,怪不得自己第一眼看到方知文的時候他也給人一種容易相處的感覺,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啊!
三個人一坐下,馬上和這位掌門師尊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
老道叫週三賢,歲數連他自己都忘了。
按照他的話說:“我娘生下我的時候,我老爹還扎着小長辮。我發育那年,袁世凱這老小子吵着鬧着要當皇帝,到現在活了多少歲,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大家正被他逗得前仰後翻的時候,小道童手託茶盤走了進來。
一陣清香立刻在房間裡飄開,這股香氣一鑽入鼻子,凝而不散,瞬間竄遍五臟六腑。我只覺得四經八脈說不出的舒坦,渾身有種飄飄然的感覺。
我好奇地看着茶盤上四隻翠綠的竹製茶杯,心想這茶還真有些道道啊!光聞這香氣就讓人慾罷不能!
小道童走到近前,將茶盤上四杯香茗遞到各人手中。
端起茶杯後,我先貪婪地猛吸了一口香氣,然後仔細觀察杯中的茶水。
這茶湯色清澈,清香高長。幾片茶葉沉於杯底,均是一葉一芽,形似雀舌,白毫顯露,色似象牙,茶杯中間還飄浮着一顆光澤飽滿的紅棗。
我端起茶杯淺嘗一口,頓時齒頰生香,滿口生精。這茶水滋味鮮濃、醇厚、甘甜,餘味綿長。
方知文在邊上問道:“滋味如何?”
我忍不住又喝了一口,然後長嘆道:“妙不可言啊!”
他哈哈大笑:“喜歡喝就多喝點,我師傅珍藏了好多。”
我好奇地問:“這就是鮮茶?”
方知文笑了笑:“和你說了,鮮茶不過是個俗稱,這茶有自己的名字,叫作‘六六神仙香’。”
“六六神仙香?聽這名字,這茶應該還有典故纔對?”
“典故談不上。”方知文說道:“這茶一共採用了12樣東西泡製而成,這12樣東西分別是6果6花。6果是山楂、杏仁、松仁、紅棗、板栗、桑椹。6花是丁香、桂花、茶花、槐花、甘菊、君山雲霧蘭。做這茶,先要把6果中的5果曬乾後磨成粉末,再把6花中的5花製成香粉。泡茶的時候加入一小勺果粉和香粉,再放入6片君山雲霧蘭和一顆君山紅棗,最後用山頂雪水化成的落銀瀑沖泡,就成了現在你手中的這杯六六神仙香。”
我心中暗暗驚歎:“原來這茶弄起來這麼複雜……”
以這茶的色、香、味,再配上六六神仙香這個名字,絕對是茶中極品,千金難求啊!看來以前自己是坐井觀天了,今天才算真正品到了好茶。
我感嘆道:“這麼好的茶,今天我一定要多喝幾杯!”
週三賢笑道:“喝!儘管喝!這座山讓我週三賢承包責任制了,滿山的茶葉都是太上清虛道的。大家不要客氣!”
他這一說,我們又鬨笑開了,這老師祖還真搞笑,看了電視裡的話拿來就用……
大家一邊品着香茗,一邊談天說地的瞎聊。週三賢特別喜歡聽我們給他講外面的事情,一說到那些稀奇古怪的東西,他就特別來興趣,整就一個老小孩。
大家說着說着又談道了我被王一道暗算下蠱的事情。
週三賢聽到這裡眉頭皺了起來:“這王一道練了那麼多年道法,怎麼心性一點也沒改變?做事還是那麼毒辣,對一個晚輩居然用這種手段。”
方知文說道:“祖古活佛說了,儒君的事沒有大礙。這欲蠶總有一天會被取出來的。”
週三賢說:“他要是不取,我倒要會會他的白骨落魂幡了。”
大家正在討論,門外小童突然喊了一聲:“玄妙自在觀二代弟子蘇宛兒和梅霜紅前來拜訪太上清虛道掌門!”
週三賢問道:“她們現在到哪裡了?”
小道童回答:“剛入山門,正由迎客童子引上山來。”
週三賢朝我們說道:“這樣最好,太上清虛道和玄妙自在觀的關係向來不錯,我們去牌樓處迎接一下。”
“是!”大家齊應了一聲,跟在他身後來到了寶蓮初華的牌樓處。
等了片刻之後,山下悠悠飄來一陣笛簫合奏之聲,這聲音似遠忽近,如天籟仙樂,悅耳動聽,空靈飄逸。
我好奇的踮起腳尖朝山下望去。
山下,三個身影慢慢往牌樓處走來。
我看到走在最前面的正是剛纔給我們帶路的小道童,他身後跟着兩位身資卓越的少女。右邊一位穿着一件時尚的黑色絲綢緊身吊帶背心,下身穿一條黑色短裙,手中拿着一支玉簫。左邊一位,全身穿着一套時尚的白色薄紗套羣,手中拿着一支竹笛。倆個人一邊吹着手中的笛、簫,一邊在領路小童的帶領下朝山上慢慢走來。
我好奇地問方知文:“怎麼是倆個女人?”
方知文驚訝地看着我:“我沒和你說過嗎?玄妙自在觀裡都是女人,沒有一個男人。”
“你……你哪裡和我說過啊?”我憤憤不平的回了一句。
“哦……可能是忘了……”方知文衝着我笑了笑:“現在知道也不晚。”
說話間,山下三人已經來到近前。
在迎客童子的帶領下,倆位少女衝着週三賢盈盈拜下:“弟子蘇宛兒,弟子梅霜紅拜見周師叔。”
這聲音如百靈輕唱,又如珠落玉盤。我看着眼前倆位玄妙自在觀的絕色美女,不禁驚的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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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天頭痛的實在厲害,所以寫的少些,還請各位見諒!第二天早上我會把前天晚上發上來的一章重新修改一遍,糾正裡面的錯別字和一些不太通順的句子,要求完美的朋友可以重新閱讀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