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伸了伸懶腰,略微不滿的呢喃着:“什麼事啊?外面怎麼那麼吵?”
“應是聖僧帶着藏民在祈福!”玄蒼捏着茶杯和書,頭也沒擡的回答了我的問題。
原本只是隨便的抱怨,沒想到還真的得到了回答。
我愣了一下,睜大眼看着坐在房間裡喝茶看書的玄蒼。
“早啊!”我伸了個懶腰,向玄蒼道着早安。
“已經日上三竿,不早了!”玄蒼放下手中的茶杯,終於將視線捨得從書上,挪到我的身上。
“額……”我被他那話說得有些無語。擡頭詫異的看着他,卻看見他眼中那明顯的笑意。
好吧!這個玄蒼,居然知道故意逗我了!
看來他整天和陵清在一起,已經學會了他那一張爛嘴了!
“不知道孕婦嗜睡嗎?也不想想是誰害的。”我瞠目,瞪了玄蒼一眼。
玄蒼手中動作一愣,隨即面上閃過一絲可以的紅色。
“誒?”我有些詫異。心想……這鬼混,也會臉紅的嗎?
我記得以前看過一本書,書上說人之所以會臉紅,是和人的血液循環有關。可是……鬼也有血嗎?
心中十分的好奇,我忍不住盯着玄蒼那張臉,仔細的端詳起來。
玄蒼第一次,被我盯得有些窘迫。他故作鎮定的低下頭,垂眸繼續看着手中的書,嘴裡問道:“你……不需要再多睡會兒嗎?”
“不要啦!我要是再睡,你得把我當小豬看了!”我抿着嘴笑着,撐着手從牀上爬了下來。
玄蒼見我下牀,忙放下手中的書向我走了過來。
等我洗漱好換好衣服,玄蒼和我兩個人走到民宿門口的時候,發現陵清和路西耀早已經等在那了。
“你們兩個,還真能磨蹭!”陵清看了我和玄蒼一眼,然後將雙手負在伸手,做高深清冷狀,走在最前面。
看來他對外面的嘈雜聲,早已經是急不可耐的想要過去看個清楚了。
路西耀跟在陵清身後,我和陵清則並肩,走在後面。
走到鎮子口,也就是之前有着兩個聲響鎮守的那個路段,遠遠的就看到黑壓壓的一片人。
裡外三圈的人羣中,有一半都是穿着土黃色,露着肩膀如同布料掛在身上的喇嘛。另一半就是穿着各色麻布棉衣的鎮民。
遠遠看着那兩撥人,似乎在激烈的討論着什麼。場面氣氛,並不似昨天的平靜。
“怎麼回事啊?”路西耀最爲年輕,好奇心也最重。踮着腳向遠處探頭看去,若不是因爲我們跟着,怕他這會兒早跑過去圍觀了。
“看樣子……不太像是在祈福做法!”陵清遠遠盯着看了會兒,判斷着。
玄蒼也擡頭向前麪人羣看了一陣,突然停下了腳步。
前面的陵清和路西耀,也跟着停下了腳步,回頭不解的看着玄蒼。
路西耀本不想停,是被走在他前面的陵清,強制的拉着停了下來。
“有什麼問題嗎?”陵清問玄蒼。
玄蒼擰擰眉答:“有軍方的人!”
“嗯?”陵清也愣了一下。回頭看着那黑壓壓的一大片人,似是也想不通,不過是一個祈福做法,爲什麼還有軍方的人在?
若是因爲之前那個官員的兒子,可這是祈福做法,又不是抓兇手……
再說當兵的人身上煞氣重,有他們的存在,勢必是會影響到做法的。
“哎呀!在這瞎想什麼?過去看看不就知道啦?”路西耀沉不住性子,一把掙開陵清,轉身就迅速朝前面的人羣跑去。
“誒!”那速度之快,陵清想攔都沒能攔住。
我看着路西耀跑過去,他還沒靠近那些藏民,就有人回頭看到了他和站在這邊的我們。
人羣微微有些涌動跡象,我眼眸一閃,心中頓時有些不太好的預感。
“不好!”看着那邊有幾個看向這邊的藏民,我立即叫了一聲。
玄蒼和陵清從沉思中緩過神,看到將注意力轉過來的藏民,當即也意識到不妙。
跑過去的路西耀,也意識到了自己情況的不妙。可等他想要轉身往回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就被幾個藏民撲過去抓了個正着。
一路經過不少風雲,路西耀的能力自然也還不錯,可面對四五個比他粗壯的男人,他終是雙拳難敵衆手,被那幾個藏民被綁了起來。
將路西耀抓住之後,其他的人又將目標轉向了這邊的我們。
因爲路西耀在他們手上,我們自然是不可能丟下他逃跑。只得硬着頭皮,迎着他們走了過去。
昨天不少人見識過陵清的伸手,這一次他們有些不敢掉以輕心,只得緩緩靠近,沒人敢貿然動手。
有玄蒼和陵清在,我自然是知道那些人是動不到我。
可面對這那麼多人虎視眈眈的眼神,氣氛有些劍拔弩張的意味。
玄蒼拉着我的手,輕輕的拍了拍我的手背,示意我不要害怕。
一路玄蒼和陵清在藏民們的圍困下,走到了人羣中央。
當然其中也不乏有人不信邪,上前要將玄蒼和陵清給抓住。
至於後果……看着躺在地上翻滾的人影,幾輪之後,沒有人再貿然上前。
我們一直走到被抓的路西耀身邊,或許那些人篤定我們無法在那麼多人眼前逃之夭夭,所以也並沒有阻止我們靠近路西耀。
“對、對不起!”知道是因爲自己的莽撞,才害得大家身入險境,路西耀有些愧疚。
“臭小子!深入‘敵心’的辦法不錯,我們現在看戲都有VIP位了。”陵清笑嘻嘻的拍了拍路西耀的肩膀。
他身上綁着的麻繩,突然一下鬆開了。
我匆匆看了陵清和路西耀一眼,注意力很快就被面前分兩撥人給吸引了去。
一撥人是以聖僧爲首,另一波則是……以那個小沙彌爲首。
兩撥人馬對立而站,聖僧身後多是以喇嘛爲主。而小沙彌身後,則是以軍方爲主。
一撥是土黃色系,另一波是綠色系。站在這道路中間,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在我看來,這兩撥人,更像是土地和植被的感覺。
聖僧感覺到人羣中的異動,側眸朝我們這看了一眼。我擡眸看去,與他的視線恰好撞到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