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這詭異的聲音一出,我們一衆人聽得毛骨悚然,特別是謝鐵山嚇得臉色蒼白,死死地拽住謝金山。
眨眼間,那聲音愈來愈大,整個空間響徹着那詭異的咔嚓、咔嚓聲,直入耳膜,令我下意識捂住耳朵。
即便這樣,好似沒啥用,那詭異的聲音透過手指縫鑽了進去。
也不曉得是那聲音過於尖銳,還是怎麼回事,我只覺得腦袋一重,整個人的精神也變得渾渾噩噩起來,就好似無數只孤魂野鬼在耳邊竊竊私語一般。
這種情況持續了約摸一分鐘的樣子,陡然,那詭異的聲音消失的無影無蹤,整個空間瞬間變得萬籟俱靜。
“瞧那出息,真不知道彭超那小東西什麼眼色,居然會力保這麼個玩意進第八辦,這不是丟第八辦的臉麼?”那謝雷霆皺了皺眉頭,朝我罵了我一句。
我緩緩起身,瞥了他一眼,微笑以對,也沒說話,猶記得三師傅曾對我說過一句話,說是有這麼一種人,你越搭理他,他越覺得自己是天下第一,甚至會變本加厲,唯一的辦法就是不理會。
果不其然,那謝雷霆見我沒說話,也沒了興致,扭頭朝莫天澤看了過去,淡聲道:“莫大師,你有什麼意見?”
莫天澤一笑,淡聲道:“莫某人僅僅懂點墨家機關罷了,對於這一塊不太在行,倒是您作爲第八辦第一隊的隊長,想必能查清這聲音的來源吧?”
此言一出,那謝雷霆一愣,在莫天澤身上盯了好長一會兒,這纔開口道:“莫大師說笑了,謝某人對一塊也不是太在行,倒是王炯這小子在行。”
說話間,他朝王炯瞥了過去,“小子,這是怎麼回事?”
那王炯差點沒哭出來,便朝我看了過來,問我:“洛老弟,你怎麼看?”
聽着這話,我面色一凝,這一手太極打的太那啥了,搗鼓老半天,又推倒我這小老百姓身上來了,我還能說啥,硬着頭皮上唄!
不過,話又說回來,對於剛纔那詭異的聲音,我實在是不知道怎麼回事,但,王炯都開口了,我只好胡亂瞎編一通,就告訴他們,剛纔那咔嚓聲,應該是建庭樓那些樟木發出來的。
“樟木?”那謝雷霆臉色一愣,忙問。
我沒看他,擡手朝庭樓指了過去,繼續道:“這些樟木的年輪應該在五十年以上,而五十年以上的樟木,或多或少都擁有一些靈氣,要是沒猜錯,這些樟木應該是在今年年初砍伐的。”
那謝雷霆一聽,皺了皺眉頭,示意我繼續說。
我也沒客氣,繼續道:“按照我們鬼匠砍伐樹木的規矩來說,得避開四大煞氣,黃殺、皇帝八座、九天大座以及穿山殺,違反這四樣,肯定得出事。”
說完這話,我朝王炯看了過去,笑道:“王組長,想要解決這一問題,恐怕得需要五十歲以上男性的300CC鮮血。”
“啊!”那王炯一怔,詫異道:“爲什麼要五十歲以上男性的鮮血啊?”
我微微一笑,解釋道:“五十歲在我們鬼匠眼裡是知命之年,這類人對萬物有了別樣的一種心境,從而影響其體內五行的速度,最終導致其鮮血有一種氣場,這種氣場與樟木相生相剋,有抑制的效果,再加上男性鮮血是極陽之物,二者並之,應該能解決這問題。”
我這樣說,是因爲在場五十歲以上的男性,只有謝雷霆一人,就想着趁這個事,讓他放點血,也算是先收點利息。
這不,我話音剛落,那謝雷霆朝我看了過去,臉色一沉,怒聲道:“小子,休要戶口亂言,我活了快六十歲,從未聽過如此荒唐的說法。”
我瞥了瞥他,不緩不慢地說:“謝隊長,以您對木材的瞭解,您覺得這事應該怎樣解決。”
說着,我頓了頓,朝謝氏三兄弟看了過去,笑道:“當然,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問問謝氏三位長輩,他們應該也知道這點。”
那謝氏三兄弟見我這麼一說,臉色一凝,也沒開口,直到謝雷霆問他們時,那謝銀山吱吱唔唔了一會兒,說:“我們木匠砍伐木頭的確有這個講究,至於破解之法,我們作爲木匠,不太清楚。”
聽着這話,我朝那謝銀山瞥了一眼,張了張嘴,也沒發出聲,其意思是告訴他們,這個辦法不行,只能翻幾倍找他們三兄弟要1000CC的鮮血了。
那謝銀山顯然是看出我意思了,連忙補充了一句,“不過,洛東川作爲鬼匠,他對木料研究比我們要透徹,想必他說的這話也有道理。”
“僅僅是有道理?”那謝雷霆沉聲道。
這嚇得謝銀山連忙搖頭道:“不,不,他剛纔說的這些,我們三兄弟略有耳聞。”
說罷,他朝謝金山看了過去,“大哥,你說是吧!”
那謝金山點點頭,也沒說話,而那謝鐵山則連忙說:“對,我們的確略有耳聞,早年前,我們村子也出過類似的事,當初洛東川的師傅,曾在我們村子也是用這個辦法。”
聽着這話,我不得不說謝鐵山是個人才,愣是把這事說的有板有眼的,更重要的是,這傢伙居然還知道把我師傅搬了出來。
這下,我算是徹底放下心了,也沒說話,眼睛則時不時朝謝雷霆瞄了過去,就想着知道他到底怎樣抉擇。
若說相信我的話,那這300CC的鮮血,謝雷霆必定要弄出來。
若說不相信我的話,在場的人都能看出來這謝雷霆擺明不想抽血。
無論哪個選擇,這一點對我而言都是好事。
原因在於,一旦謝雷霆不願抽血,王炯肯定會上報第八辦領導,到時候追究起來,謝雷霆也是難逃其責。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謝雷霆好似有了抉擇,他先是饒有深意地瞥了我一眼,後是厲聲道:“小子,別讓我知道你在騙我,否則,別怪我不給彭超面子。”
我微笑點頭,也不說話。
那謝雷霆見我不說話,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又朝莫天澤看了過去,笑道:“莫大師,倘若真是這樣,謝某人倒願意貢獻這300CC的鮮血,只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