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盯着那高鎮長的背影看了一會兒,心中對這南坪鎮愈發疑惑了。
只覺得這南坪鎮或許並不是表面這般簡單,主要是這鎮子臥虎藏龍的人太多。
不過,話又說回來,我做夢也沒想過,這高鎮長居然會跟第八辦有所聯繫。
想想也就釋然了,倘若這高鎮長跟第八辦沒聯繫的話,絕對不會明目張膽的在李明面前搶走喬伊依。
就在我愣神這會功夫,那趙衛青忽然湊了過來,問我:“川子老弟,你那幾個朋友也在二樓,要不要叫他們下來?”
嗯?
我稍微想了想,他說的是孟龍飛跟王力,先前分開時,我曾讓他們倆在這酒樓等我,想必他們倆此時應該在二樓某個包廂睡着了,就說:“不用了,讓他們休息會。”
那趙衛青也沒說啥,讓我隨便坐坐,他則去廚房給高鎮長跟喬伊依弄吃的去了。
待趙衛青離開後,我隨便拉過一條凳子坐了下去,點燃香菸,抽了幾口,又盯着他這酒樓打量了幾眼,還真別說,自從把神龕移到酒樓內後,這酒樓內的氣氛變得頗爲不錯,倘若說沒移神龕之前,進入這酒樓有股很淡的壓迫感。
那麼,現在這酒樓內的氣氛給人一種很舒適的感覺,令人的精神爲之一怔。
在這種等待中過了約摸半小時的樣子,那趙衛青應該是弄好菜了,繫着圍裙朝我這邊過來,一邊走着,一邊在圍裙上擦拭着。
“川子老弟,要不要老哥哥給你整點小菜。”那趙衛青笑着說。
我回了一句,“不用了!”
他笑了笑,也沒說話,端了兩碟花生米放在我邊上,又起開兩瓶啤酒,遞了一瓶給我,笑道:“川子老弟啊,也不知道爲什麼,一看到你,我打心眼裡對你有好感。”
我白了他一眼,打趣道:“別介,我不搞基!”
他沒好氣地瞪了我一眼,說:“行了,走一個!”
說罷,他端起啤酒瓶子,跟我碰了一個杯,說:“對了,川子老弟,這高鎮長跟那小姑娘來這幹嗎的?”
我也沒隱瞞他,就把先前在鎮政府發生的事說了一下。
他聽後,皺眉頭道:“你的意思是,喬伊依如果跟高鎮長合作,那我的訂單就算沒用了?”
我苦笑道:“從正常情況來說,的確是這樣,不過,高鎮長既然答應幫那小姑娘找東西,想必也需要大量的人工,到時候還是得找你訂餐。”
聽我這麼一說,那趙衛青稍微鬆了一口氣,就說:“這樣還好,還不至於讓我虧得血本無歸。”
我懂他意思,像我們這種小鎮子,一般酒樓內所貯備的食材極其有限,而趙衛青接了那李明的訂餐後,估摸着進了不少食材,一旦這些食材沒能做出來,那當真是虧得血本無歸,就說:“放心吧,高鎮長今天既然點名讓你這酒樓,想必另有深意在裡面。”
那趙衛青一臉鬱悶的看着我,就說:“那李老闆給的押金咋辦?”
按照我意思是,這押金肯定沒得退,畢竟是李明爽約的,但,考慮到李明背後的人,一旦不退押金,估計會有無窮無盡的麻煩。
於是乎,我把李明跟第八辦有關的事說了出來,至於怎麼抉擇,就看趙衛青自己的想法了,作爲外人,我只能提供意見。
在我說完這話後,那趙衛青撈起啤酒瓶子猛地灌了一口,說:“瑪德,算了,把那押金退了,這幾天就當作了一場發財夢。”
我詫異地盯着趙衛青看了看,心中對他佩服的很,沒想到他居然會這麼大氣,要知道那可是一筆十幾萬的單子,擱普通人身上估摸着十年未必能賺這麼多,而這趙衛青竟然轉瞬間便釋懷了。
不得不說,這份胸襟不是常人能比擬的。
那趙衛青好似擦覺到我眼神有點不對,就說:“川子老弟啊,事情已經這樣了,我難道去哭不成,只能坦然接受了。”
好吧,他說的也在理,我隨意的說了幾句安慰的話。
隨後,我們倆坐在桌子邊上扯了幾句,都是關於那西門村的事,令我沒想到的是,趙衛青在知道西門村發生了蟻災時,當即立馬說,“川子老弟,啥話也不說了,那些村民肯定得捱餓,我立馬把這些食材送到西門村去。”
聽着這話,我有點懵,顫音道:“你確定?”
他白了我一眼,說:“川子老弟啊,一方有難八方支援,唯有這樣才能度過難關。”
說完這話,他徑直朝廚房那邊走了過去。
看着他的背影,我忽然感覺趙衛青這種性格,即便不需要將神龕移到酒樓了,衝他這份善良,這輩子也不會太差。
正所謂風水先生技術再高,也不如人心善惡,心善的人根本不會受到風水的干擾,所以行善之人無論住在哪,把店門開在哪,都是好風水,好地方,作惡之人住哪裡,再好的風水也會衰敗。
想到這個,我擡步朝他家神龕走了過去,先是作了三次揖,後是一手扶着神龕,一手放在胸口的位置,嘴裡吟了一段工師哩語。
我這次吟的工師哩語是一種頗爲普通的靜心咒,這種咒語對這神龕的風水沒絲毫好處,有的只是能令神龕發揮其最基本的作用,也就是保家宅的作用。
而我之所以這樣做,原因在於,無論是利用神龕改善風水,還是竈頭,其根本原因都是有駁人的正常命理,一個不小心會出現後世報,而這種後世報,很有可能會令其晚年不幸。
我吟工師哩語的目的,就是替他消除後世報。
當然,一旦消除了後世報,其神龕的作用也僅僅是保家宅,再無運氣加持,但衝他這份善良,即便沒有神龕的運氣加持,他這輩子照樣不會差。
正是因這個,我纔會這般。
我這邊剛吟完工師哩語,那趙衛青提着大包小包走了出來,一見我,疑惑道:“川子老弟,你這是幹嗎呢?”
我支吾了一句,說:“沒…沒…沒什麼。”
話音剛落,那高鎮長跟喬伊依有說有笑地走了下來。
看他們的面色,估摸着倆人相談甚歡,這讓我緊繃的心絃鬆了下來。
“走,小兄弟,帶你去西門村。”那高鎮長走了過來,一把摟住我肩膀,笑道。
我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支吾道:“你們談好了?”
“好了,喬小姐已經答應了,我們現在就去西門村那邊。”那高鎮長一邊說着,一邊摟着我肩膀朝門口走了過去。
約摸走了七八步的樣子,他陡然停了下來,衝我一笑,說:“對了,小兄弟,要是沒記錯,你師傅當年就是在南門村出事的吧,這事你問問喬小姐,指不定能找到你師傅的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