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每次吃完羊之後,肚子飽了,當然可以擦去嘴巴上的血跡,然後和別人一起唸佛,等到肚子餓了,再吃一隻羊,重複着把嘴上的血擦乾唸佛,從小到老,不會有所改變,柴奇美子如果想做一個正直善良的人,最多也就學會了另一個伎倆:騙人。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新聞了。”女子不願意再看鄭書豪了,淡淡的說了一句之後,又揮動了一下手裡的長劍,只想和鄭書豪一拼高低。
鄭書豪笑了一下,這次是真正的笑了,有笑容有聲音,笑完之後對女子說道:“我是從華夏來沒有錯,但不是柴奇美子請我來的,我到怨屍山上來,是來找一個朋友的屍體,她在好多年前死於怨屍山的雪崩,直到現在,屍體還被埋在雪下找不到。”
女子聽了鄭書豪的話,有些意外,雙眼看了鄭書豪一眼,感覺到鄭書豪不像是在說謊,於是心裡有些奇怪的問鄭書豪:“你去找你朋友的屍體沒有人攔着你,爲何跑到我的旅館裡來向我的身上貼紙符?與我爲敵很好玩嗎?”
“華夏有一句話:路見不平,拔刀相助,你搶了山口香靈那麼漂亮的女子來宿鬼魂,若干年後,又扔到壁爐裡去燒死。我既然知道這樣的事了,就不能不管。”
“好一個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只怕你這刀一拔出來就掉地上了,不但幫不到別人,還把自己幫沒了。”女子說着,臉上的怒氣消去了大半,話也變得好聽多了,這些全都沒逃過鄭書豪眼睛,他的心裡更是好一陣高興:看來這女子也不是十分的讓人失望。
“這刀是不是掉地上,你說了不算,我說了也不算,只有較量之後才見真章。”鄭書豪看了女子一眼,看到女子不但樣子清秀,還長得和三枝菊很像,於是說道:“看你的樣子長得和三枝菊很像,這裡又是不成功旅館,如果我猜測不錯的話,你應該就是三枝菊的姐姐三枝竹,對吧?”
女子臉上愣了一下,聲音有些急促的問鄭書豪:“你知道我的妹妹三枝菊?”
“當然知道,因爲你的妹妹三枝菊和柴奇美子一樣,把身上的毛毛蟲盅除去了,她現在和柴奇美子一樣,是一個快樂而且自由自在的鬼魂?”
“是你把我妹妹和柴奇美子身上的毛毛蟲盅除去的?”
鄭書豪點了點頭。
“小朋友,你吹牛吹過頭了,我師父雖然魂魄已經消散多年了,但她老人家對我說的話,我記得很清楚,她說這毛毛蟲盅是永遠化解不掉的,而且這毛毛蟲盅也不是所有鬼魂都能養,只有我和我妹妹這樣的怨屍,纔可以養。所以你的話我基本上可以認定是在吹牛。”女子聲音淡然的說道。
看到自己費了大半天的脣舌,終於把女子引到正路上來了,鄭書豪於是說道:“三枝竹,我們打個賭怎麼樣?”
“打賭?好啊!”三枝竹臉上難得的笑了一下:“當我一劍砍下去,你的腦袋沒有了,你就知道自己賭輸了。”
“這個倒是個好辦法,我們就賭誰更強,怎麼樣?”鄭書豪笑說。
“這裡是山洞,不是外面的房間,你的那些紙符,在這裡是不會有用的,因爲這裡有泥石把天隔開,紙符沒有辦法從天上引來陽氣打壓鬼魂,我不知道你懂不懂這些,所以我還是要提醒一下你。”三枝竹笑說。
“我沒打算用紙符,那是呀卓的東西,不是我的。”鄭書豪說:“我們就賭你手裡的劍怎麼樣?”
“賭我手裡的劍?有意思。”三枝竹笑了:“你說吧,怎麼賭?”
“一天時間爲限,我若不能空手把你手裡的長劍奪過來,就算我鄭書豪打賭輸給了你三枝竹。如果我空手把你的長劍奪過來了,就算我鄭書豪贏了你三枝竹了。你看我們這樣賭公平麼?”
“小子,你不要欺人太甚!”三枝竹瞪了鄭書豪一眼,臉上有些惱火的問到:“我賭輸了又怎麼樣,你賭輸了又怎麼樣?”
“你若輸了,就和你妹妹還有柴奇美子一樣,把身上的毛毛蟲盅除去,從此不再爲害人間,做個好鬼,你看怎麼樣?”
“你若輸了呢?你輸了怎麼樣?”
“這個你決定。”
三枝竹沉思半晌之後說道:“你若輸了,打死爲鬼,給我做個徒弟,爲不成功旅館做事,不給工錢,你敢賭麼?”
鄭書豪笑着點了點頭:“我賭了。”
“好,有氣魄!”三枝竹說着,連連揮動手裡的長劍發出呼呼的風響:“來吧,從明天開始,我三枝竹有個做雜役的徒弟了。”
看着三枝竹揮舞長劍,鄭書豪只是笑着不出聲。
“你不進攻不等於你會贏!看劍了!”三枝竹說着,揮舞着手裡的長劍,向着鄭書豪衝了過來,一劍向鄭書豪的腰上砍去。
“咔”的一聲響,三枝竹的一劍砍到了鄭書豪的腰上,把鄭書豪攔腰砍斷成了兩截。
三枝竹吃了一驚,待到想把劍收回時,已經晚了。
“鄭書豪,你真是混蛋!連刀劍無情都不懂,我這一劍下去,你怎麼就不會躲開呢?現在好了,你成了斷腰鬼了,賭輸是小事,這斷腰鬼太醜,我三枝竹不喜歡,你讓我收一個斷腰鬼做徒弟,不是故意讓我難過麼?”說到這裡時,三枝竹心裡更爲氣惱了,擡腳對着還沒有倒下去的鄭書豪當胸一腳,把鄭書豪的上半身踢到了五尺開外,嘴裡罵到:“鄭書豪,等下你的鬼魂敢來讓我收爲徒,我立即把你的鬼魂也殺了,我三枝竹不收醜徒弟。”
三枝竹一邊罵着鄭書豪,一邊轉頭走開了。
“那你不是成了說話不算話的鬼魂了麼?”鄭書豪的話傳了過來。
三枝竹更加惱火了,嘴裡罵到:“不會吧?這麼快鬼魂就出來了,還聽到我說的話?”
說到這裡,三枝竹不得不回過頭去,不是爲了要看鄭書豪的鬼魂,而是要面對結果,但讓三枝竹感到意外的是周圍並沒有鄭書豪的鬼魂。
“別躲躲藏藏的了,鄭書豪鬼魂,你給我出來!”沒看到鄭書豪的鬼魂,三枝竹更加氣惱了,嘴裡生氣的哼道。
“我不在這裡嗎?哪有躲躲藏藏?”鄭書豪的話不但打斷了三枝竹的氣惱,還把三枝竹嚇了一大跳。
三枝竹分明看到被攔腰砍成兩截的鄭書豪,嘴還在一張一合的說着話。
再看鄭書豪被自己砍斷的小腹時,三枝竹又發現自己砍過的刀口,像是砍麪包一樣的整齊,雖然看到鄭書豪肚子裡面的很多東西,卻沒看到鄭書豪的身上有半滴血流出來。
再看自己的劍,三枝竹又發現自己的劍上光亮閃閃的沒有半滴血。
“不對呀!自己怎麼時候變得力氣這麼大了?能一劍把別人的腰砍斷?一劍把別人的腰砍斷了還不算,刀口還整整齊齊的比廚師切豆腐的刀口還要整齊……”想到這裡時,三枝竹忽然明白自己上當了。
鄭書豪的上身剛剛被三枝竹一腳踢遠了,但鄭書豪的下身還在三枝竹的面前,三枝竹舉起了手裡的長劍,自上而下,一劍向鄭書豪的下身猛劈了下去。
這一劍劈下,鄭書豪的下身又被三枝竹一分作倆,右下身在右腿的上面,左下身在左腿的上面,蹦蹦跳跳的左右分開,在山洞裡跳來跳去。
“鄭書豪,你想嚇鬼呀?我做鬼這麼多年了,哪裡還會怕你這個小伎倆?”三枝竹說着,生氣揮動手裡的長劍,要去追鄭書豪那已經分開來了的兩條長腿,無奈兩條長腿又長步子又快,三枝竹哪裡追得上?
“啪”的一聲響,三枝竹的右肩膀上被人拍了一下,她還沒弄懂是怎麼一回事,右手裡的長劍就被人奪走了。
一扭頭,三枝竹看到鄭書豪的上身不知道怎麼時候已經到了自己的身邊了,把自己手裡的長劍搶去的,不是他還有誰?
像是得到了命令一樣,鄭書豪的左右兩條腿向鄭書豪跳過來了,一眨眼的工夫,又和鄭書豪的上身合到了一處,鄭書豪又變成一個整體了。
“這樣算把你的長劍奪過來了嗎?”鄭書豪一邊說着一邊把手裡的長劍向三枝竹拋了回去。
“長劍的確被你搶去了,但你這是使詐使搶去的!”三枝竹一手把鄭書豪拋過來的長劍接住,嘴裡不服的說道。
“我們賭的是把你手裡的長劍奪去,至於用怎麼方式奪去的不重要,我只要把劍奪到手了,那我就贏了。”鄭書豪笑說。
三枝竹只安靜了半秒鐘就回敬鄭書豪說道:“我承認剛纔的確是被你把長劍奪去了,但你還沒有贏,因爲我沒說過長劍被奪去一次就算輸。”
說到這裡時,三枝竹昂了昂頭:你鄭書豪聰明,我三枝竹也不是傻子!
聽了三枝竹的話,鄭書豪笑了笑,三枝竹說的沒錯,剛纔自己的確沒說過搶到三枝竹的長劍一次就算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