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師傅一定是眼花了,這是塑像,不是人,怎麼會笑呢?剛纔我一直在看着塑像,沒看到塑像笑。”鄭書豪輕聲的說。
剛纔鄭書豪也分明看到那塑像的臉上動了一下,像是在笑,不過這和鄭書豪在山洞裡看到那小房子自己倒下來變成一座墳的事比起來,算不上怎麼,鄭書豪是故意這樣說的,他若是也說自己看到那塑像在笑,那這廟裡還不大亂起來……
看到惠代目光嚴厲,月青不得不擡腳向祖師太靜印住過的淨室裡走去。但她還是不放心,走向淨室門口時,還不時的回過頭來,向小房子裡看去,想看一看祖師太的塑像會不會再笑。
可惜小房子擋住了月青的視線,她看不到小房子裡的靜印祖師太的塑像,也就不知道祖師太的塑像會不會再笑了。
靜印師太住過的淨室,是一個不大房間,房間裡除了有一鋪大牀,還有一個大櫃子,櫃子裡面裝的都是一些書籍,從櫃子的玻璃門裡能看得出來。
在淨室的一個角落,擺着一張桌子,桌子上擺着一個香爐,兩個燭臺分別擺在香爐的兩邊,香爐的前方,擺着一個小架子,架子上安放着一個牌位,上面用紅筆寫着:飛仙廟祖師太靜印之靈位,十一個小字。
香爐裡,燭臺上,香燭燒得正旺。
這次,惠代親自從香爐旁邊取了三支香,遞給鄭書豪,嘴裡說道:“鄭同學,你再給我們祖師太敬上三柱香吧,不然她們兩個說不定明天就會出去亂說一通。”
惠代話中之意,自然是說如果這次鄭書豪再上香沒有事,就說明先前是自己的兩個弟子是胡說了。
鄭書豪點了點頭,雙手接過惠代手裡的三柱香,橫捧在手上,向桌子走去,把三柱香的頭放到蠟燭上去點,香點着了,鄭書豪後退了三步,正想鞠躬時,架子上的牌位忽然莫名的從架子上倒了下來,翻了兩個根鬥,掉到了地上。
惠代大驚,快步的走了過去,把牌位從地上撿了起來,用衣袖擦了兩下,重新放回架子上,雙腳後退兩三步,回鄭書豪的身邊。
手裡還執着香的鄭書豪正想再拜那牌位時,那牌位又再一次從架子上掉落了下來,同樣翻了兩個跟斗,掉到了地上。
鄭書豪身後的月青和月仙兩人,嚇得大氣都不敢出了,四隻眼睛,都惶恐的看着鄭書豪和惠代。
惠代倒是很鎮靜,她走了過去,把牌位撿起來,倒扣在桌子上,人又走過來,把鄭書豪手裡的三柱香接到手上,又走回桌子邊,也不說話,把三柱香倒插到桌子上的香爐裡。
鄭書豪不知道惠代爲什麼把那三柱香倒插到香爐裡,但惠代的兩個徒弟月青和月仙,卻知道自己的師父爲怎麼把三支香倒插到香爐裡:三支香倒插到香爐裡,意思就是要把香爐和牌位倒掉不要了。
月青和月仙的眼睛全都瞪得比牛眼還大,她倆個不知道惠代想要幹什麼,全都緊閉着嘴不敢出聲。
就在這時,淨室的門外,忽然傳來了東西坍塌的聲音,三個尼姑先是愣了一下,接着全都向淨室外面跑去。
鄭書豪也跟着三個尼姑向門外跑去。
跑出淨室門口,三個尼姑立即就驚呆了:剛纔還好好的小房子,不知道爲什麼忽然倒下去了,就連房子裡的靜印塑像,也倒了下去,被掩埋在瓦礫裡……
走到了瓦礫邊上,惠代擡起一隻手,放到胸前,做了一個姿式,嘴裡感嘆着說到:“祖師太,今日你的最後宿願終於得償,小弟子惠代也替你高興……”
“宿願?怎麼宿願?”月青和月仙走到惠代的身邊,戰戰兢兢的問惠代說到。
惠代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祖師太只是留下話說,哪一天她的牌位倒下了,塑像也倒下了,那就是她的宿願得償了,飛仙廟不許再留下她住過的房子,也不用再刻意讓賢能之士在廟裡住下……”
月青和月仙聽不出惠代的話裡是何意思,別說她們倆人不懂惠代話裡的意思,就連惠代自己,也不懂自己這話裡是何意思。
只有鄭書豪聽懂了惠代話裡的意思了:靜印分明是想找一個能接過海女神骨的人,但她生前沒有做到,死後這麼多年,也沒有找到這樣的人,所以才整出這麼多的事情來……
知道歸知道,鄭書豪嘴裡怎麼也沒有說。
“月仙,你去找幾個人,把這裡清理好,桌子和祖師太的塑像,拿到寺外燒掉。月青和我繼續陪着鄭同學在廟裡走。”吸了兩口氣之後,惠代這樣說道,對鄭書豪的客氣,又更重了一份。
跟着惠代還有月青走到飛仙廟的後園時,鄭書豪看到了很多花,紅黃藍白,應有盡有,一陣陣的香氣,撲鼻而來。
一個年青的尼姑忽然跑了進來,對惠代說到:“師父,楊才智要見你,我怎麼攔也攔不住。”
惠代沒好氣的瞪了來者一眼:“月旬,是你告訴楊才智我和鄭同學在一起的吧?沒骨氣的東西!”
這裡,惠代的話音剛落,那邊後園門外一個粗獷的聲音已經傳過來了:“惠代師太,你這樣說就不對了,這些年來,我楊才智自問對飛仙廟的貢獻也不小吧?在你惠代師太的眼裡,我就這麼不值一提?連一個小孩子也比不上?你願意去陪一個小孩子也不願意看到我?是不是有點太小看人了?”
話音落下,一個臉色蠟黃得像癆病的瘦高中年男子,出現在後園的門前,男子的身上,一身的名牌,身後還跟着一個漂亮的少婦,想必就是男人的妻子了。
惠代換了一副笑臉,迎了上去,嘴裡有些不悅的說到:“楊老闆,我們廟裡,是還欠着你的錢,我明天再和你談還錢的事好不好?我們廟裡有貴客,多有怠慢了。”
男子眼睛瞟向鄭書豪,嘴角勾起一抹輕蔑的冷笑:“怎麼貴客,不就是一個小孩子嗎?胎毛還沒褪盡,就成了貴客?惠代師太你是不是……”
話還沒說完,男子就感覺到喉嚨裡有東西堵住,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惠代一驚,連忙對男子說道:“楊老闆,不要說話了,再說話對你沒好處。”
“我……我……”男子又說了兩個沙啞不清的我字,便“嘭”的一聲倒到了地上,一口白沫從嘴裡和鼻子裡冒了出來,雙眼翻白,身子彎成了蝦公樣,痛苦萬分。
“快,快叫救護車。”所有人都大驚,那個名叫月旬的尼姑,首先反應了過來,嘴裡對男人那已經嚇得快要發瘋的妻子說到。
男人的妻子一聽,立即從身上掏出手機,打了起來。
“怕是來不及了。”惠代說着,蹲下身體,看到男子的脖子上長起一個和雞蛋一樣大的東西,連忙用雙手把那還在長的東西用力按下去。
這一按,那碩大的東西立即就不見了。
男子像是吸了兩口氣,惠代的手一離開他的脖子,他的脖子上立即又有東西腫了起來,他想說話說不出來,想吸氣吸不進去,身體像個大青蛙一樣在地上亂跳亂動。
惠代急了,對男人的妻子說到:“楊夫人,你丈夫得的是神仙堵喉病,你快用手壓住他的脖子,別讓他脖子上的東西長得太大太快,不然就是神仙也救不了他,這裡離醫院太遠,恐怕救護車還沒有來到,你的丈夫就斷氣了。剛纔我已經壓過了,但我壓沒有用,手一離開那東西又腫起來了。”
那女子一聽,立即扔了手裡的電話,俯下身去,用雙手緊緊的掐住男人的脖子。
長起來的東西很快就被壓下去了,女人鬆手時,男人得吸了兩口氣,脖子上的東西卻又長出來了,女子無奈,只好又用手去掐男人的脖子……
惠代席地坐下,右手擡起,豎放在胸前,嘴裡不知道在誦讀着一些怎麼。
幾個尼姑也跟着惠代坐到地上,跟着誦讀了起來……
那女人連按了幾下男人的脖子之後,便精疲力盡的按不住了,男人像一個瘋狗一樣的在地上抓着自己的脖子翻滾。
看着一羣人忙碌着,鄭書豪本來覺得自己一個小學生,起不了怎麼作用,也就不敢插手,但現在看到男人的妻子已經沒有力了,而男人的脖子上,惠代所說的神仙堵喉還在繼續,幾個尼姑又只知道忙着自己的事,也不去管那男人,便走了過去,伸出雙手,用力的掐住男人的脖子。
那還在長的東西,被鄭書豪用力一掐,就軟了下去。
鄭書豪把雙手移開了,男人這才大口大口的吸起氣來。他脖子上的東西,也沒有再長出來了。
惠代和自己的弟子,看得目瞪口呆。
男人連吸了幾口氣之後,從地上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向門口後園的門口跑去,他的妻子從地上撿起手機,也跟着跑向後園門口。
誰知還沒跑到後園門口,男人脖子上的東西又長了出來,男人哪裡忍得住疼痛和窒息?一下子又翻倒在地上,不停的打滾……
鄭書豪只好又跑了過去,幫着男人把脖子上的東西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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