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點了點頭,和如畫一起走去廚房洗手洗臉去了。
陳如詩在這家裡,早就熟悉得像自己家一樣,她也帶着自己身邊的男人,跟着陳如畫去洗臉洗手去了。
“阿姨,這兩個小哥哥是從哪裡來的?長得怎麼和我一模一樣?就連穿着的衣服,也和我穿的相同……”鄭書豪有些忍不住了,問如畫的母親說。
“我也不知道,如畫和如詩也是剛帶着這兩個小夥子進門的,現在我都看花眼了,分不清你們三個誰是誰了。”如畫的母親看上去人還在迷糊中,只是過了一會之後,她又說了一句:“女大不中留,她們兩個抱着人家像抱着一個寶貝似的,分明是她們的情郎了……”
不一會,如畫和如詩從廚房裡出來了,她們兩人,還在抱着身邊男人的手臂。
“我說新來的兩個小夥子,你們是不是自己介紹一下自己,你們和我家前天來的客人長得一模一樣,讓我看得頭都暈了。”如畫的母親一邊說着,一邊讓兩位客人坐到了餐桌邊上。
“阿姨有沒有聽說過金家雙龍?”被如畫抱着手臂的男子開口說話了。
“金家雙龍?”如畫的母親笑說:“這個我倒是聽說過。鳳凰十八寨的第三大寨子引鳳寨,有一個金家,養有好幾萬只羊,是我們鳳凰十八寨的首富,人稱金家雙龍。”
“阿姨,我們就是金家雙龍。”男子笑了一下,對大家說道:“我叫金大龍,他叫金小龍,我們是雙胞胎兄弟。”
“你們就是金家雙龍?這麼年輕?”如畫的母親有點吃驚:“我還以爲金家雙龍是兩個老頭子呢,沒想到是兩個小夥子。”
方依鸝看了看金大龍,又看了看金小龍,怎麼看也覺得他們兩人不象養有幾萬只羊的人,他們太像鄭書豪了,於是嘴裡有些不太相信的問金大龍:“你們家真養有幾萬只羊?現在一隻羊就能賣到兩三千元,你們家若真有幾萬只羊,那你們就是千萬富翁了,可我怎麼看也覺得你們不像千萬富翁。”
“同學,千萬富翁的額頭又沒寫有字,哪有怎麼像不像的?我的名下,有近三萬只羊,我弟弟的名下有兩萬多隻羊,我們從小就喜歡養羊,別的事做不好,唯獨養羊特別得心應手,所以早早的就離開了學校,回家養羊,我們兄弟倆今年二十歲,已經養羊四年了,一邊上學一邊養的日子還不算在內。”金大龍笑說,他很會說話,稱呼方依鸝時,還用了時下最流行的“同學”兩字。
“怪不得如畫和如詩把你們的手臂抱得那麼緊,原來這抱着的,全都是羊財主子!”鄭書豪說了一句,把如畫的母親和方依鸝、杜春雨全都逗笑了,陳如話和陳如詩的臉上,一下子就紅到了脖子。
“書豪哥,我們也和你們一樣,剛剛纔知道他們兄弟兩是金家雙龍好不好?我們是前天晚上在蓮池樓裡認識的……”陳如畫說到這裡時,忽然把話停住了,她忽然想到如果別人問起她是怎樣在蓮池樓裡和金大龍認識的,她說不出口來……
還好,沒有人去追問陳如畫和金大龍是怎樣在蓮池樓裡認識的。
杜春雨走到金大龍和金小龍的面前,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看了半天之後仍然沒看出兩人有怎麼不同來。
“春雨姐,你就不要看了,剛纔我和如詩在鳳凰山上撞見時,看了半天也沒把他們兄弟區分開來……”陳如畫的話說到一半時又頓住了,她忽然想起自己昨晚在山上已經爲人婦,別人若是問自己半夜到山上去幹怎麼,她沒想好怎麼回答,她看到如詩時,感覺如詩和自己也沒有怎麼差別,她現在應該也是金小龍的人了……
讓如畫感到心寬的是,同樣沒有人問她半夜到山上去幹怎麼去了。
倒是金小龍,嘴裡說出了一個小秘密:“我們兄弟倆,是長得很像,有時候我們的父母也無法把我們區分開來,其實要區分我們兄弟倆很簡單,我哥的右耳垂上,有一個小紅痣,我的是小黑痣。而這位和我們長得很像的兄弟,右耳朵上沒有小痣。”
衆人一看,還真是這麼回事。
鄭書豪看看話也說得差不多了,便去陳家的廚房裡刷牙洗臉。
刷完牙了,還沒洗臉,鄭書豪的衣服被人拉了一下。
鄭書豪一回頭,發現陳如畫不知道怎麼時候已經站到自己的身後了,小手拉着自己的衣角。
“怎麼啦?”看到陳如畫樣子有些扭扭捏捏,鄭書豪年看着她的眼睛問到。
一縷不安從陳如畫的眼睛裡閃過,鼻子還猛的吸了兩口氣,像是聞到了怎麼氣味,嘴裡低聲的問鄭書豪:“書豪哥,昨晚我是不是到你的房間裡去了。”
陳如畫的話一出來,鄭書豪就知道她心裡想怎麼了,他當然不會在這個時候讓陳如畫心裡不安,嘴裡笑了一下之後說了:“昨晚我沒看到你到過我住的房間呀,你去了麼?”
鄭書豪說這話時,聲音不高也不低,因爲他看到廚房的門口有陳如詩的影子,這姑娘,顯然是來偷聽來了。
“真沒有麼?可是我明明記得昨晚我聞到花的香氣,而這種花的香氣,只有你的身上纔有……”陳如畫看了一下鄭書豪的臉,嘴裡又輕聲的說到。
“傻瓜,你一定是在做夢了,你身邊的方依鸝和杜春雨身上也有和我一樣的香氣,你一定是在夢中聞到他們身上的香氣了。”鄭書豪還是聲音不大不小的說道,說完之後,他聽到廚房門外的影子離開了。
陳如畫相信相疑,她嘴脣動了兩下,最後人還是走了。
女人的感覺都是敏銳的,鄭書豪知道陳如畫心裡還是不太相信自己的話,但他還是不得不這麼做,他不希望陳如畫的腦子裡一輩子有自己的影子。
鄭書豪從廚房裡出來之後,坐到了餐桌邊上,和大家一起喝油茶。
方依鸝的眼睛不停的在金家雙龍和鄭書豪的臉上掃過,喝了幾口油茶之後,她笑了。
“依鸝姐姐,你笑怎麼呀?”陳如畫問方依鸝。
“我知道怎樣區分哥哥和金家雙龍了。”方依鸝笑說。
“怎麼區分?”杜春雨問。
“金家雙龍的眼睛裡,目光有些相似,哥哥卻和他們兩個完全不同。”方依鸝說。
杜春雨一看,果然是這樣,兩個羊倌和一個大學生,心裡想的東西當然不同,眼睛是心靈的窗口,心靈裡想的東西不同,從窗口裡透出來的東西自然也就不同了。
這邊方依鸝和杜春雨是看出來了,但陳如詩和陳如畫母女還有金雙龍兄弟,卻是一頭的霧水,不知道方依鸝說的是怎麼,更沒看出鄭書豪的眼睛裡和金家雙龍有怎麼不同。
鄭書豪本來想在陳家吃過早餐之後,就和方依鸝、杜春雨一起悄悄的離開鳳凰寨,但昨天夜裡,他看到自己的左手指甲,感覺那指甲上的呀卓和前天有些不同,雖然說不出不同的地方在哪裡,但他卻能肯定指甲上的這個呀卓有問題。
吃過早餐之後,鄭書豪連方依鸝和杜春雨也沒告知,就悄悄的離開了陳如畫的家。
走在鳳凰寨裡,鄭書豪感覺到整個寨子都很安靜,一個成年男子的影子也沒看到,知道鳳凰寨裡的這些男人們還在九百九十九鳳凰金蛋裡忙着搶地沒有回來,心裡倒也開心。
走出鳳凰寨時,鄭書豪擡頭向九百九十九鳳凰金蛋所在的方位望去,看到了一片無際的小山地,不但昔日裡的白霧沒有了,就連那些紅紅的彼岸花,也不見蹤影……
出了鳳凰寨沒多久,就看到大羣的男人向昔日的彼岸花生長之地跑去,不時的還有人輕罵:“鳳凰寨的人真不是東西,知道九百九十九鳳凰金蛋地的百年詛咒化解了,也不通知我們一聲,自己跑去搶地去了……”
鄭書豪心裡暗笑:想讓鳳凰寨的人通知你們去和他們一起搶地,世界上哪裡有那麼好的事情?你們想好事佔頭份,那平時你們就應該做頭份的活……
很快,蓮池樓的所在地出現在鄭書豪的眼前了。
只是昨天還好好的一座蓮池樓,現在已經變成烏有,除了很多的石頭像開放的蓮花一樣分散在水中,鄭書豪只看到幾根被火燒得不成樣子的木頭漂浮在水上,這大火把蓮池樓燒得這麼徹底,還真讓鄭書豪難以置信。
從蓮池樓邊走過,鄭書豪向蓮池樓後面的大山走去。
這大山,就是吉鳳山了。
還沒走到吉鳳山腳下,鄭書豪就看到吉鳳山的山腰處,有一間小小的房子,房子的前面是敞開的,一看就知道是廟宇。
走了半個多鐘頭,鄭書豪走到了廟前。
小廟的房子用條石打基,到了一尺多高的地方,才用火磚向上砌,房頂上蓋着瓦片。
小廟看起來有歲月了,砌房子的火磚被風雨蝕得嚴重,房頂上的櫞子,倒是新換不久,屋頂的瓦片,有新的也有舊的,看上去有些不太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