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屬於那些暗黑較量的起點,鬼影森森的小樹林裡一陣馬蹄聲急促而凌亂,顯然是驚慌之下發出的聲音。
黑衣人拼命的揮舞着馬鞭,身後那隻收彷彿就在自己的脖間,他還不想死,他還有種要的任務沒有完成。
“啊...你...”黑衣人終究逃不過死亡的宿命,在他閉上眼睛的那一刻看到了眼前人的正真面容,原來魔君是他。
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世界上知道鬼面魔君真正身份的人都已經命喪黃泉,他也不例外,魔君拿出黑衣人手裡的信件。
打開一看只見信箋上熟悉的字體寫着“四國祭典,殺無赦。”
這是他家十四弟顏無缺的字,他說殺無赦,原來這麼多年一向溫潤如玉的翩翩公子卻是包藏禍心,他還是太仁慈麼。
當年如果太子逼宮而他沒有救下老十四的話,他肯定也在那亂世之下死於非命,如果當初不是自己誓死保護,哪裡還有老十四,哪裡還有幻花城。
他終究還是要與自己作對麼。
捏緊紙條,運足內力,小小的一個動作便讓這紙條化成碎紙末,冷峻的臉上有些前所爲有的怒氣,那種被親人背叛的事,就像昨天發生的一樣,如今又要經歷一遍,叫他怎能不痛心。
“想要武林峰跟我合作,也不是不可以,總要拿出一些誠意的。”魔君帶着他標誌性的鬼面來到暗香約定好的地點。
單刀赴會,一擡腳便能感受到周身肅然起立的殺氣,這周圍埋伏的不下20個頂尖高手。
呵,武林峰還真真是費了一番功夫。
“爺說了,只要魔君助他滅了顏國,一切條件您說了算。”暗香是個女子膽識卻不輸男人。這一路來顏國爲了找到魔君,她總算是千辛萬苦過五關斬六將終於找到他。
“哦,行,幫我一個小忙就好。”魔君擡頭看了一眼暗香,強大的氣場足以震懾在場所有的暗衛。
聽似平靜無波的聲音下,卻掩飾不住他的那份蒼勁與寒意。
“請說。”暗香還算客氣。
“牽制住顏無缺,讓他永遠留在幻花城。”魔君輕聲吐露,卻蘊藏着極大的隱忍,沒有殺他已經是他最大的寬容。
“這,敢問魔君是何用意?”暗香不解,這魔君與幻花城有什麼關係,難道他們有過節。
“本君,看他不爽行麼。”魔君這時卻幽默一把不屑的笑了一聲,緩緩說道。
與此同時,幻花城中最中央城主的宮殿裡,顏無缺正在飽受清甜盅的蠱毒,面黃肌瘦的他像是個癮君子,每天昏昏沉沉腦海裡滿滿的都是唐笑霜的影子。
要不是他內力深厚還有宮殿裡一個對盅毒頗有研究的先生爲他出謀劃策,他顏無缺肯定早已成魔。
“霜兒,霜兒?”顏無缺在宮殿內只穿了一件裡衣到處跑,嘴裡喊着心心念的人兒。
“十四哥,我在這呢。”一個穿着青色衣服梳着飛天髻的女孩,一股妖媚的上前扶住顏無缺。
她們都是顏無缺手下找來的長相有點像唐笑霜的女孩,只要顏無缺瘋狂呼喚的時候,這些女人總會不是的出現一次慰藉顏無缺空洞的心靈。
“霜兒,你可知道,十四哥有多想你。”顏無缺深情滿滿看着一臉含羞的女人,將她當做唐笑霜,摟在懷裡。
“城主,奴家也好想你呢。”女人天生媚骨,想着傍上幻花城的城主便一世無憂了,光是這樣想着便已經是樂不可支,現在這絕色城主竟然深情款款的對待自己,她一時情陷,喊了顏無缺城主。
“你,不是霜兒,你是誰,霜兒纔不知道我我是幻花城的人,你爲何要扮作她的樣子,這是對她的一種褻瀆,本王絕對不允許。”突然發難的顏無缺竟然單手將小鳥依人的女孩提了起來,直直的甩了出去。
清冷的眸子沒有了剛纔的眷念,殺了眼前的女孩就像是殺死自己的仇人般,滿眼的怨恨。
剛剛運用的內力讓他消耗殆盡,只覺得胸口一陣氣悶,血氣上涌,一股血腥涌入口中。
“城主,爺...”問詢趕來的兩個手下,擔心的上前扶住搖搖欲墜的顏無缺。
“唔,無礙,只是我執念太深,纔會被盅毒控制。”顏無缺再次噴出一口血來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去哪?”顏無缺對着怒氣衝衝的手下喊道。
“奴才去替爺將唐姑娘搶回來,不要讓爺在遭受這樣的痛楚。”護衛蘇文一邊走一邊說道。
“爺您怎麼不拉着他。”先生以爲顏無缺會讓他回來,但是顏無缺什麼也沒說。
“呵,他等下自會回來。這衝動的性子什麼時候能改改。”顏無缺虛弱的捂着胸口,慢慢說道。
顏無缺一隻沒有辦法戰勝清甜盅最大的原因是他根本斷不了對唐笑霜的感情,從他們第一次見面開始,那丫頭歡脫的圍着自己不聽的喊着十四哥的時候,顏無缺就知道自己無慾無求的心原來還能蕩起一波漣漪。
那歡樂的樣子想只快樂的小鳥,看到她就像是看到了希望,自由。
她像一件珍品,需要人將其捧在手心裡小心呵護,可是當他知道這個珍品原來是顏無歡的所有物的時候。
滿滿抑制不住的情緒被深深壓抑着。
直到他自己對唐笑霜的感情日益劇增,那種滿滿的抑制不住的想念再次爆發,情緒不受控制的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是中毒了。
再次回到幻花城,他的那種思念在次爆棚,想想有時候他還是慶幸的,這個盅毒是他和唐笑霜中的。
放任自己被盅毒傷害,放任自己瘋狂的想念那個女人,放任自己在自己的領地裡發泄着那份愛,他不用隱忍,不用顧忌,不想用內力去控制,這一切的一切全因爲自己對唐笑霜的愛難以忘懷,縱使她是顏無歡的女人。
“清甜盅真的無解麼?”顏無缺躺在牀上,問着。
“暫時沒有。”先生說道。
“儘快找到解決的辦法吧。”顏無缺說着,閉上眼睛小憩。
“我會的。”先生說道。
“這種痛苦,她也在承受吧。”顏無缺似有若無的聲音,暴露了他的內心。
“每當月圓,中清甜盅的雙方都會受到這樣蝕骨的疼痛。”先生說着,看了看窗外的景色,一輪明月明亮的掛在天空,將無線的黑暗衍生到了無邊無際的盡頭。
消瘦的顏無缺,乾裂的嘴脣緊緊抿着,突出的指節緊緊揪着蓋在自己身上的被子,他在疼,她也在疼。
想着這樣的疼痛他一個大男人都幾乎崩潰,而她呢,也許顏無歡正在身邊照顧她吧。
昏暗的房間裡,先生燃起一隻靜心安神的檀香,希望顏無缺可以安穩的睡着,折騰了一天一夜,也該休息休息了。
於此同時,顏國皇宮裡黃龍殿的龍牀上,唐笑霜瘋狂的撕扯着被子,雙眼通紅滿目猙獰。
“朕是皇帝,想要見誰就見誰,來人,把我的十四哥給找來。”她瘋狂的吼着,寢殿裡所有能咋的東西全部被砸個粉碎。
“皇上,已經去請了,你稍等。”蘭心勸慰無果,只得順着她的意思說下去。現在她只能王能壓得住她了。
蘭心有些不明白,明明相愛的兩個人,爲什麼皇上心裡對另一個男人這樣念念不忘,王是個眼裡容不得沙子的人,皇上心裡有別的男人爲還還能這般隱忍。
看皇上這般執念的要找她的十四哥,蘭心只求等下王來了,不要發怒纔好。
“皇上,你不要在傷害自己了。”蘭心看着唐笑霜雙眼空洞嘴裡唸唸有詞,就連腳紮在地上的瓷器碎片上也渾然不知的樣子,難受極了。
想要上前扶着唐笑霜卻被她推了一個撅冽,倒在地上。
“你騙我,你騙我說十四哥馬上來,爲什麼還沒有來。”唐笑霜根本無視蘭心的傷口,依然固執的問着。
就在她拿着瓷器碎片準備紮在自己身上的時候,顏無歡突然出現,一手奪下她手中的利器。
“小湯圓?”顏無歡一臉震驚的看着唐笑霜,眼前這個發狂的女人還是他認識的唐笑霜麼。
“大叔,你來了,惡魔,又來了,她好想十四哥,不是我想的,是她想的。”唐笑霜虛弱的說着,無奈的看着顏無歡。
“我知道,我都知道,累了吧,在我懷裡休息一會。”顏無歡看着唐笑霜內心一陣疼痛,自己的女人竟然受這種折磨而自己卻什麼也做不了。
“十四哥,我好想你。”唐笑霜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說着。
“小騙子,我該拿你如何是好。”顏無歡將唐笑霜緊緊的抱在懷裡,陰冷的眸子緩緩閉上,腦海中想着竟可能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
可惜,他沒辦法。
他沒辦法放手,送她去幻花城看着她跟老十四雙宿雙棲麼,他辦不到,可是眼見着她活活被折磨致死麼,他更加不願意。
從未有過的失落充斥在顏無歡的心田,顏國的戰神,這一次一敗塗地。
“唔...噗。”漸漸安靜的唐笑霜突然嘔血,吐在顏無歡的胸前。
顏無歡看着毫無血色的唐笑霜,伸出手掌運足內力拍在她的背上,源源不斷的內力輸入到唐笑霜的體內。
“王,您的身體。”蘭心不可思議的看着他,有些擔心的喊道。
顏無歡麼有說話只是擡起左手做了一個停止的動作,讓她不要說話。終於在唐笑霜漸漸緩和臉色之後,顏無歡才收手,將人摟緊。
“大叔,我愛你。”唐笑霜微微轉醒,看了一眼臉色泛白的顏無歡,突然一陣感動,幽幽的說道。
“睡吧,我一定幫你解了這清甜盅。”顏無歡突遇這樣柔情的唐笑霜,渾身一陣,轉而將人摟緊安慰的說道。
清甜盅是西古烈研製出來的,對於用盅,他稱第二這天下沒有人敢稱第一,西玄月是他兄弟應該也略知皮毛的。
想到這,顏無歡吩咐吳鉤親自去一趟西國,他要找到破解清甜盅的方法,一定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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