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裝逼，裝逼容易挨幹。
這年頭能明白這一點的人已經很少了。
大多數鬼差都可以對尋常的鬼魅產生極大的威懾力，就像是小販畏懼城管一樣，以至於很多這類人物都以爲自己是無敵的。
眼前這個很明顯也是這一類人，只不過他比尋常的反派稍微清醒一些，最起碼，他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陳凡拉着那個目光呆滯的小女孩兒，一上手就感覺到了她渾身冰冷，陳凡蹲下來看看她空洞的眼睛，在她後腦勺上拍了一下，那小姑娘給這一拍，身子竟然輕輕地向後飄去，像是無形中被一股吸引力吸走了一樣。
小蠻也下了車，跟陳凡一起跟了過去。
一直跟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縮着，小女孩兒直接透過門進去了。
陳凡一腳將面前擺着的“維修中”的牌子踢飛，又一腳踹開了門。
地上躺着一個小女孩兒的屍體，歪着腦袋，身體蜷曲着半臥在牆角，上衣被掀起到一個驚人的高度，下半身光溜溜的，只剩下了一雙襪子，還有丟在兩邊的兩隻白色的高跟鞋。
左邊一個，右邊一個。
血污瀰漫在女孩兒的下半身。
陳凡蹲在地上試了試女孩兒的鼻息，脫下外套把他裹住了，抱了起來。
他開門，走出去，外面看場子的保安上前阻止，“欸，你們！”
陳凡沒說話，轉頭瞪了他一眼，只一眼，那個保安就一個哆嗦，嚇得一下靠在了牆壁上。
臉煞白，話都沒敢說。
陳凡扛着小姑娘上車，和小蠻一路飛奔，去了醫院。
送進急救室一陣搶救，總算脫離了危險。
女孩兒的東西都被掏走了，人也在昏迷，沒辦法聯繫家人，陳凡顛覆了醫藥費，讓小蠻在醫院看這，隨後手扶着小女孩兒的額頭閉上了眼睛，霎時間，在他緊閉着的雙眼前出現了兩個男人，一白，一黑，很明顯都不是亞洲人種。
陳凡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臉上顯出了一抹憤怒，小蠻問他，“是誰做的？”
“兩個洋人。”
“要報警麼？”
“報警也沒用。”陳凡坐在椅子上，“一等洋人二等官，三等民族四等漢，在沒有足夠證據的情況下根本沒用。”
“那就縱容他們禍害人？”
“你在這裡照看一下，我出去一趟。”
“主人……”
“沒事，我一會兒就回來。”
陳凡回頭去了夜場，在附近轉了兩圈，在附近的一個晚上的開着露天大排檔找到了兩個對坐着喝酒的洋人。
一個身形高大，另一個渾身黢黑。
陳凡眼神裡透出了一抹殺機，徑直地朝着兩個人的方向走了過去，快走到近前的時候，又忽然發現斜次裡坐着四個人，一個個都流裡流氣的看起來像是一羣小痞子。
陳凡打眼一瞅圍首的那個，是個圓滾滾的小胖子，個頭兒不高，很敦實，脖子上一個大項鍊子，皮膚也挺黑。
再看旁邊那幾個，皮膚也都挺黑，高矮胖瘦都不相同，唯一的共同點，都是長臉。
長方形的長臉。
陳凡面露疑惑之色，原本在看陳凡的小胖子趕緊低下了頭。
陳凡身形一轉直接朝着那個小胖子的方向走了過去，順手拉了一把椅子，坐下。
幾個人都看着陳凡，竟沒有一個說話。
“陳，陳老大，你咋在這兒呢……”
小黑胖子一咧嘴，陪笑着看陳凡。
“光天化日的，你們幾個小癟犢子真是膽子不小啊，不在山上吃草，跑這兒混油性來了。”
陳凡看着桌子上堆得山一樣高的毛豆，抖着腳腕，像是個長輩在跟孫子輩兒人在說話似的。
“嘿嘿，山上的日子太苦了，沒油水不是，哥幾個就下山解解饞，也沒幹啥過分的事兒，您就高高手，別找我們的不是了……”
那小黑胖子一臉陪笑，看起來對陳凡十分敬畏。
“是呀，是呀，陳老大，咱們兄弟，都是小人物的撒，也不招災惹禍的，像俺們，以前都是山裡的小神，廟給拆了，斷了香火，這纔不得已四處流竄，俺們從來不害人的，也都憑本事賺錢，之前，猴子大哥跟兄弟們說起過，你記不記得，打那個鬼如來的時候，俺們還跟着您一起上過戰場來着，怎麼說，也都是自己人嘞。”
旁邊的麻桿瘦長臉兒坐在一邊，說話的時候也帶着點口音。
陳凡點了點頭，“嗯，這我知道，要不然也不會過來跟你們商量。”
“商量？”幾個小長臉兒面面相覷，看着陳凡，小黑胖子說，“陳老大有啥吩咐，您儘管說！我們兄弟肯定不含糊！”
“真有這話？”
“那是，那是！”小黑胖子一拍胸脯，“俺們馬家四兄弟，啥時候扯過謊，您儘管吩咐！”
“旁邊那倆洋人你們看見了麼？”陳凡抓了一把毛豆在手裡。
“啊。”小黑胖子點點頭。
“這倆癟犢子剛把一個小姑娘給禍害了，其實人都已經死了，要說這事兒原本也不應該歸我管，但是特麼的，外面來的癟犢子這麼禍害咱中國人，我心裡咽不下這口氣啊。”
“那你整死他不就完事兒了麼，你整死他們不跟玩似的麼！”
“我原本也是這麼想的，但後來尋思尋思，覺得不好，我現在情況特殊啊，不能有黑點，要不然，可能會連累你們嫂子，現在神燈會那邊正研究當家人的事兒呢，不能落人口實啊。”
“陳老大的意思是讓我們整死他？”
“不不不，我可沒說。”
“你不用說，我都知道！這事兒扯啥了，包在我們身上了！”小黑胖子轉頭看看那兩個喝酒的，歪着嘴冷哼一聲，“草他八輩祖宗的，雖然俺們不是人，但好歹也是咱中國的物兒，那白花花的閨女俺們都沒上手呢，便宜他們了，幾個癟犢子，我這就把他們給除了”
“別惹出人命，惹出人命，神等會那邊會收拾你們。”陳凡善意提醒，順帶着也轉頭看看那倆人，“發揮的你們的強項，收拾他們一頓，給他們留下點記性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