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一句話，一個字，簡單粗暴。
警察有點無語，又有點無可奈何，“你這樣對大家都不好。”
“他有他的權利，我有我的權利，那條規定規定我一定要配合你們？我這個人比較軸，從不像特權低頭。”陳凡打了個哈欠，靠在椅子上，“有本事找人弄死我，我等着。”
“呵，你這人還真有意思。”警察有點無奈，又轉頭看看小蠻，見小妮子虎着小臉正一臉敵意地盯着自己，挺無奈的，他把手揣進兜兒裡，走到一邊拉了一下那個女助理，“打人這個，我可以帶走，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但是你們堵着們不讓人出去，這也不合規矩啊，你們沒這個權利。”
“我們也是沒辦法，現在狗仔啥的那麼猖狂，容易對我們老闆造成不必要的影響，經紀公司都有規定的，不惜一切代價要保護明星隱私，都是爲了孩子，您理解理解。”女助理說完，又看看陳凡那邊，“你看他們那樣兒，一看就不像什麼好人，您幫幫忙，收拾他們一下，回頭兒保證虧待不了你們。”
“呵，這位同志你這麼說話就不對了，我們就是爲老百姓服務的嘛。”警察說完，撓撓頭，“誒呀，這樣吧，我給你們半個小時的時間，你們要是能解決，就自己解決，要是解決不了，就散了吧，堵着門不讓人出去說什麼都不行，明白我的意思吧。”
“半個小時？”女助理有點不高興。
“半個小時還得看在我女兒的面子上，我家閨女特喜歡她。”男人說完，瞅了一眼在一邊哄孩子的女明星，又指了指手錶，旋即轉頭出去了。
“給主辦方打電話吧，叫他們找人處理一下，我相信，這件事趙總能處理好。”女明星有點煩了，抱着孩子先行走了，留下女助理在這裡主持局面。
“這特麼什麼事兒啊，綁架是咋的？”有人不願意交手機也不願意在這裡跟着繼續耗下去，小聲嘀咕着。
“小兄弟，要我說你們還是快走吧，我剛纔聽他們說話，說是要找人過來，那趙總我知道，是咱這裡數一數二的人物，你得罪不起！”有個慈眉善目的老頭兒上來了，小聲叮囑陳凡。
“黑社會啊。”陳凡抖着腿問。
張浩然上來了，給陳凡遞了一根菸，這時候小蠻卻溜溜達達又去挑了醬，接着吃火鍋，跟沒她啥事兒似的。
“陳老大你還記得我不？”張浩然咧着嘴問陳凡。
“看着眼熟，但想不起來到底是誰了。”陳凡抽着煙看着他，忍不住笑了起來。
“嘿，您不記得我也正常，我以前，我以前是跟小芙姐混的。”男人坐在邊兒上，“去年的時候，我爹出了點事，我就回家來了，以前咱一起吃過飯呢！”
“你是甄小芙的小弟？”
“對。”
“哦……”
陳凡做恍然大悟狀，從漢子手裡把煙接過來，此時屋子裡已經亂了，沒啥規矩看言，不過陳凡嘴裡叼着還是沒點，他其實現在很少抽菸了，擺擺手示意對方不用給自己點火，旋即問道，“我剛纔聽他們說要找什麼趙總來解決這事兒，趙總誰啊？很牛逼嗎？”
張浩然一聽這話略有點尷尬，“誒，那，那……”
“很牛逼嗎？”陳凡又問了一遍。
“很，很牛逼。”張浩然明顯有點慫了，說話的時候十分沒底氣。
“你能擺平他麼？”陳凡又問了一句。
“夠嗆。”張浩然無比尷尬地咧嘴笑了笑，看樣子倒是個實在人。
陳凡點點頭，順帶着拍拍他的肩膀，想起甄小芙，他也挺感慨的，“他現在是幹啥的，手底下有多少人。”
“現在在搞房地產，手底下猛人不少，在咱們這兒，能算是數一數二，雖然打打殺殺的事情不怎麼幹了，但是當地都很敬畏他，確實是個人物。”
陳凡不做聲，也不知道在尋思什麼。
“老大，要不，咱先讓讓吧，他要是真來了，我擺不平。”過了五分鐘，這個貨有點坐立不安了。
陳凡沒做聲，尋思尋思，反問了一句，“咱們這兒，誰最牛逼？”
“有個人，叫王窩瓜，他挺牛逼，不過他們倆能量差不多，還能算是半個朋友。”
“王窩瓜。”陳凡想了想，對這個人沒什麼印象，反正也沒太當成一回事，擺擺手示意他不用太緊張，轉頭喊服務員再上兩盤肉，索性邀請他一起吃點。
衆人在外圍看熱鬧，能結賬的都結賬走了，留下來的也都看着陳凡這邊，要看這事兒怎麼收場。
大約又過了能有十分鐘，外面挑簾子進來一羣穿得流裡流氣的小子，帶頭的光着膀子，身上刺着一個邪化的觀音菩薩，脖子上金鍊子挺粗，看着挺牛逼的，警察就在門口兒呢，所以沒人帶着刀來，不過看那架勢，也不像是什麼善茬子，小黃毛上來就看見了一邊等着的女助理，跟她說了句什麼，朝陳凡這邊走了過來。
一個標準的三冷眼歪歪着上下打量，很誇張地疊着身子看陳凡，又看看張浩然，他冷笑一聲，“哥們兒，趙老闆讓我來的，能給個面兒不？在咱兄弟的地界上鬧事兒，知道啥後果？”
“你的地界？你是土匪啊？”陳凡上下打量着對方，笑吟吟地看着他。
“草你媽，怎麼說話呢？”這貨明顯是帶着氣來的，說着就想伸手去拿桌子上的盤子，在手裡抖着，看樣子時刻都可能把盤子扣在陳凡的臉上，“我再跟你說一遍，趙老闆讓我來的，你特麼要是……”
話說到一半，外面又呼啦啦進來幾個人，圍首的一個是個禿頭，一臉都是刀疤，進來以後手揣兜兒溜溜達達，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黃毛兒，幹啥呢？”
“誒，王哥！你咋也來了呢！”小黃毛沒咋鳥張浩然這種二流貨色，卻對來人很尊敬，他一咧嘴，“趙哥讓我來幫收拾收拾這倆吃生米兒的，最近那事兒你也知道，這時候給俺們填堵，不找死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