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熊貓一指客廳的方向，“我家的小侄子，當時才八九歲，在我這兒住了兩天，經常在走廊裡自言自語，他說樓裡有兩個小孩兒，跟他一起拍皮球，還說看見了一個穿紅衣的大姐姐跟他打招呼，說得跟真事兒似的，很嚇人。我當時就覺得不對，回頭兒一查，早前得住戶報過幾次警，說有賊進來，後來坐了監控，坐錄像，結果你猜怎麼着？”
男人說着，一攤手，“半夜裡，家裡人都睡下了，無緣無故家裡得電視忽然亮了起來，還能自己換臺，屋子裡的沙發擺設總是自己變化，走廊裡還有腳步聲，卻看不見人，最邪門的是，家裡人住進來以後，就經常夢遊，在屋子裡亂晃，走來走去，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那你沒找過高人給看看嗎？”陳凡揹着手在屋子裡轉了一圈兒，漫不經心地問。
“看過，也找了幾個法師，和尚，道士，喇嘛，牧師，反正能想得到的都請過來，錢倒是花出去不少，結果還是一樣。”
“這裡死過幾個人？”
“很多。”
“很多是多少？”
“十四個。”
陳凡略顯驚訝，轉頭看大熊貓，大熊貓一攤手，“都是這裡的住戶。”
“我靠，原來這宅子真的這麼兇啊！”小羅有點打怵，直給陳凡使眼色。
“這房子你能多少錢出手，給我個實在價吧。”陳凡也覺得這房子有點過分了，有點打退堂鼓。
“三百五。”大熊貓想了半天，一咬牙。
“我只能給你二百五。”陳凡搖搖頭，朝着男人的方向偷來詢問的目光。
“二百五太少了，怎麼也得三百！”
“最多二百八。”
“這……”
陳凡轉身要走，給對方叫住了，“行！二百八就二百八！不過，你得把錢直接付清，以後出了什麼問題，我也不負責！”
“那是自然。”
陳凡說完，轉回身跟他們一起出來，直接去籤合同辦手續，交錢付款。
一轉身，房子就是自己的了，陳凡卻又爲此欠下了幾十萬的貸款，不過他並不着急，如果這別墅能收拾好了，自己就搬過來，鎮靈閣那房子，地段好，裝修好，什麼都好，想出手，分分鐘的事兒，到時候不能能把這邊的窟窿堵上，還能有些餘錢。
這買賣，值。
“小夥子！小夥子！”
陳凡拿了鑰匙二進宮的時候，小區裡一個歲數不小的保安衝了進來，他扶着柵欄，對院子裡剛下車的陳凡喊道，“聽說你買了這房子，是真的嗎？”
“對呀。”
陳凡點頭。
“誒呀，你小子真是犯傻啊！這房子裡鬧鬼！有惡鬼找替身，這地方可住不得！”
老頭兒看起來挺着急。
陳凡善意一笑，沒說話，張天霸卻一咧嘴，“謝了大爺！我們啊，不怕鬼！”
大爺嚇一跳，愣住了。
“知道這位爺是幹啥的不？鬼術宗師！陳凡！”
張天霸一臉傲氣地說道。
“啥凡？”
大爺不諳世事的日子過慣了，哪裡知道陳凡的名號。
“陳！凡！”
張天霸大聲喊道。
“啥凡？”
大爺咧嘴，側耳。
“得，您忙您的吧。”
“好嘞。”
大爺走了，張天霸一回頭。
他撓撓腦袋，總覺得哪裡有些不對勁兒。
陳凡第一個進去，在屋子裡走了一圈兒，可能是因爲氣場有點強大，走了一圈兒之後雖然能感覺到這屋子裡有東西，卻沒有什麼玩意兒對他發動攻擊。
“老大，這裡頭真得有鬼嗎？”
張天霸顯得有點緊張，問陳凡。
“有，還不止一個。”
陳凡說完，一擺手，“把屋子裡所有的門窗都打開。”
“打開窗戶幹啥？”
“給他們行個方便，讓他們趕快走。”
張天霸點了點頭，帶着幾個小兄弟一起過來了，那幾個兄弟都是跟張天霸一起玩兒的，早聽張天霸添油加醋地說過陳凡的事情，在心底裡對陳凡的本事十分嚮往，這一次聽說有活兒，都嚷嚷着過來，這不，一進來就遇上猛料了，能不能拿到工錢都好說，光這事兒就夠吹上一輩子的了。
“老大，這屋子裡真的有鬼嗎？我覺得不像呢！”一個夥計回來了，掐着腰站在樓下的大廳裡。
陳凡看看他，又看看他肩膀上趴着的黑影兒，短暫的沉默之後，手掐蘭花指，對着那人的肩膀輕輕一彈。
“啊！！！”
一聲尖叫之後，屋子裡陰風驟起，那半開着的窗戶猛地一動，窗簾都飛到外面去了。
幾個小兄弟當時都嚇傻了，呼啦一下往四周散開，再看方纔說話那個，那真叫呆若木雞，一動不動。
“你們看不見的東西，不代表沒有，來，把這個抹在眼皮上，然後你們就知道有沒有可怕的東西了。”
陳凡從一個瓶子里弄出幾個小泥丸兒來，遞給衆人，“吐口唾沫，暈開了，把泥巴抹在上眼皮上，然後你們就能看見了。
“真的假的？”
小兄弟們接過來，相互看了看，紛紛地依樣做了。
“誒，你們咋了？”
張天霸從樓上下來，看這一個個眼皮上都塗着泥巴，覺得氣氛有些不對。
“啥玩意兒啊這是？”
張天霸又問。
“鬼，鬼呀！”先前那個夥計呆呆地站在哪裡半天了，忽然間叫了醫生，嚇得一溜煙似的跑了出去。
這反射弧也不知道到底有多長。
“誒呀我草，不就是鬼嗎，有啥好害怕的？”
張天霸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就你們這膽子，能幹啥？不叫你們來你們非得來，結果呢？跑出來空丟人！”
張天霸拉了個小板凳坐下，卻發現陳凡正一眼大一眼小地看着他。
不僅僅是陳凡這麼看他，旁邊那幾個夥計臉都綠了，悄悄地躲開，離陳凡很近，離開很遠……
“你們幹啥？”
張天霸心覺不好，嘴角一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