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她看到白擇的那些記憶中,白擇明明有提到這個融合功法,但卻有什麼沒說明白。而那不明白的話,應該就是這個融合的關鍵弊端。可是,她無能爲力啊!
不是她的記憶,她無法得知那個弊端到底是什麼,也無法得知那個弊端是否會對兩人造成什麼。她唯有祈禱,那個弊端不要對他造成什麼傷害。
否則……
不自覺的抓緊胸口的衣裳,那裡傳來的疼痛,讓她滿是苦澀。
看來不僅是閻秦天,連她自己都遲鈍到一種無可言語的地步。
不想他消失,不想他有事,不想他不屬於自己……
原來,自己是如此貪婪的人啊!
相比閻秦天,自己似乎更自私一些。畢竟,他能放棄她,而她卻不能放棄他,也不想放棄他!
她,就是要如此肆意妄爲,就是要如此隨心所欲,就是要如此霸道獨裁!
只是,也要那個人出現啊!
爲什麼融合進去就不願意解除呢?
她真的害怕那種萬一……
她這邊的百感千回,閻秦天那邊總算平復下去。
同樣是撕裂魂魄般的疼痛,而他又不具備一絲力量,完全就是硬生生的捱了過來。那種疼痛,簡直比生孩子還痛上幾倍。
若不是他只有魂體,此時的他絕對就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樣了。
“對不起……”看到他難受的樣子,雖然他只是咬着牙,皺了皺眉,但白青青還是想象着他所受的折磨。愧疚再一次浮現,更多的卻是心疼。
如果不是她的到來,他肯定不會遭受這一番罪,自然也不會遭到暗算。說來說去,她不僅沒幫到他,反而處處拖他後腿。這樣沒用的自己,她第一次覺得很嫌棄。
她總覺得生活平平淡淡沒什麼,有事也不會發生在自己身上。可現在,她恨不得能多瞭解一些關於他的事,也不至於讓自己一點用都沒有。
防範於未然,可她卻連已經發生的事都沒辦法解決。這種無力與無助,讓她覺得自己好失敗。
“不關你的事,是我連累你了。”從給她打上印記開始,她便一直受他連累。閻秦天看着她自責的樣子,無奈的嘆了口氣。
如果他只把她當成食物,而沒給她打上印記;如果他只把她當成食物,而沒逼着她嫁給他;如果他只把她當成食物,而沒想要更多……這一切,應該都不會發生。
說到底,只是因爲自己第一步走錯,而造成的滿盤皆輸。而她,是因他受了牽連。
白青青搖了搖頭,雖然不知道他所謂的連累,但她卻並不覺得與自己無關。只是,要她現在去問,她又不知該以何種立場去問。看了看自己手裡的碗,她看向他微薄的脣。
“你現在好點沒,我,我要給你喂……”
話還沒說完,她便說不下去了。在她看來,這事怎麼都像‘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感覺。
“你可是我老婆,難道你還覺得吃虧?”閻秦天實在不知該怎麼形容她磨磨蹭蹭的樣子,難得開了一次玩笑。一向沒啥表情的臉上春風得意,一雙眼像星辰般明亮。
“突然舉得曉鶯說的很對,你說你這麼帥,以前我怎麼沒發現呢?”伸手摸了摸他的眉眼,白青青突然變得鎮定。
這短短的一段時間,她已經見過他的笑容太多。對於他那犯規的容顏,她就算是嫉妒都沒法。不過一想到這隻屬於自己的笑顏,她又覺得自己何其幸運。
毫無準備,她含了一口碗裡的血液,給他直接灌了過去。
“咳咳咳……”
她這是謀殺吧?
閻秦天感覺到那一口力量溫和的血液灌進喉嚨,被嗆的直咳嗽。
“對,對不起……”
完全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被嗆到,白青青慌亂的給他順氣。
“咳咳……扶我起來……咳咳咳……”見她慌亂,閻秦天對於她的笨手笨腳也怪不起來。
白青青將石碗放到一邊,讓他半靠在自己懷裡,以自己的身體去支撐他的重量。一手還不停的在他胸前順氣,讓他稍微好受一些。
咳了半天,終於緩過氣來,閻秦天擡頭看着她,氣若游絲。“你,慢點,我受不了。”
終於知道他怎麼嗆到的,白青青不好意思的點了點頭。小小的含了一口,輕柔而緩慢的給他餵了過去。
爲了不至於浪費,又因她小心翼翼,閻秦天毫不客氣的長驅而入,將她嘴裡的血液一滴不剩的捲入腹中。
好不容易喂完,白青青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卻得到他一個無辜的笑容。對於風格突變的他,她還真不知該如何相處,只得認命的繼續。
結果一碗下去,兩人都氣喘吁吁,而某人還貪食不足,甚至覺得要是能一直如此下去就好。
白青青雖然未經人事,卻也發覺他看她的目光過於炙熱,將他放倒在地,沒好氣的拿碗走人。臨走時,瞥見他胸口的窟窿,鼻子裡哼出來的聲音也小了下去。
她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他會被她刺穿整個胸膛,但那個窟窿確實是她的傑作無疑。更何況,當時還有她手上的血。
無論是什麼原因,他那傷都是她造成的。若是不給他治好,她永遠都無法原諒自己。
走到鍾淼淼背後,這才發現她竟然在發呆,伸手拍了拍她的肩,卻見她一瞬驚醒。 www ⊙ttκΛ n ⊙¢ Ο
“怎麼,怎麼了?”
鍾淼淼被人拍了一下,渾身都驚了一跳。當她迴轉身,看到的便是被她嚇到的白青青。
“嗷,你喂完了?”
“你,在想白擇的事嗎?你說,你們融合了,爲什麼,他還不分離出來?”白青青見她回神,平復了一下受到驚嚇的小心肝,小心謹慎的詢問。
“沒什麼,那個融合是受他主導,而且我也能感受到他的存在,估計他只是想保護我們罷了。”故作鎮定的解釋,像是在安慰她,又像是在說服自己。
看到她空了的碗,鍾淼淼走到閻秦天旁邊蹲下,伸手戳了戳他被刺穿的窟窿四周。伸手將碗裡沾着的幾滴血液颳了起來,惡意滿滿的抹到那窟窿旁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