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靜沛被嚇得連連後退。
“你說我要是掙扎會不會有人進來呢?”鳳月手抓着牀沿,挪到牀邊,做出往下摔的動作。
這個女人還真的是不怕死啊,徐靜沛磨牙,她就沒見過這樣的。
鳳月不服輸的看着她,她是沒了骨頭,不代表沒了腦子,想坑她,門都沒有。
正當僵持不下時,徐靜沛眼睛不小心撇到一邊的燭臺,她腦海裡靈機一動,抓起燭臺,點亮蠟燭。
鳳月瞳孔收縮。
瞧出她害怕的徐靜沛臉上出現開心的笑,要不是場合不對,她真想放聲大笑。
“你說,他們能不能趕在你燒死之前把你救出去呢?”
不等鳳月回答,徐靜沛手中的燭臺在空中劃出道優美的弧度,穩穩的落在鳳月所在的牀上。她來到門邊,看着門外空蕩蕩的一片,終於放心大笑。
“哈哈哈,鳳月,我給你留個全屍,你也該滿足了。”
前廳,帝熙還在浴血奮戰,只見他手拿寶劍,如收割稻草般收割着人命,倒下的人越來越多,他快速的朝內裡走去。
南墨把御林軍全部帶過來了,爲的就是防止帝熙,想不到這個人這麼狂妄,單槍匹馬闖進來,看他那架勢,今日不把鳳月帶回去是誓不罷休的。
可是他就是不準,鳳月是他的命,沒了她,他的世界就沒了顏色,所以,無論是誰,他都不允許搶走。
混戰,把所有人都引到了前廳來,誰都沒發現,後面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直到煙味傳入鼻子裡。
“起火了。”不知是誰的一句大喊,驚醒了所有人。
所有人都停下來,看向大火升起的方向,南墨渾身顫抖,嘴脣抖索,臉上升起驚恐。
看到他的臉色,帝熙神色變得邪魅又森然,身形如箭,朝起火的地方飛去。心裡的焦急,只有他一個人明白。
如果她出事,他就把整個南朝顛覆,屠戮所有人來爲她陪葬!
帝熙的動作,讓所有人如夢方醒,全都朝起火的地方飛去,剛走進後院,濃濃的煙味就嗆得人難受,帝熙不管不顧的往前跑。
徐尚遠猶豫了一下,最終是硬着頭皮往裡衝,南墨在最後。
太子臥室早已被大火覆蓋,熊熊燃燒的大火,照亮半壁天空,火紅紅的一片,還沒靠近就感覺到了炙熱的氣息。
帝熙的心激烈的跳動,像是要跳出胸膛,就算千把刀架在脖子上他都沒有這麼緊張過。來到起火的地方,他想都沒想就朝裡面衝。
徐尚遠想緊跟帝熙的步伐,青禾趕緊把他拉住:“爺,你三思啊。”
看那火燃燒得那麼旺,他進去就是沒命了。
“你放開我。”徐尚遠一腳朝他踹過去,青禾死死的拽住:“不放。”
他不能讓他做傻事。
南墨那邊也有很多人拉住他,他死命掙扎,比徐尚遠早一步掙脫,正要往裡面衝,眼前的一幕震得他再也無法動彈。
繚繞的火光中,出現一個人,她彷彿踩光而來,背對着大火而站。
鳳月跌跌撞撞的走出來,她的後背已經燃起大火。走到門邊,她和往裡衝的帝熙撞上,帝熙張開雙手,不懼燒傷和她抱在一起。
“阿熙,逃,逃出去。”鳳月用殘存的意識不斷的叮囑着帝熙。
誰都不能死在這,一定要出去,要出去。
鳳月強烈的求生意志刺激了帝熙,只見他運起全身的靈力,意圖擋住大火,炙熱的氣息從四周填滿四肢百骸,渾身難受的帝熙,意圖抵擋火氣的入侵。
人在困境中,爆發力總是強大的,如鳳月,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愣是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
如帝熙,在他誓死一搏中,原本乾枯的心田再次噴涌出靈力,強光就那樣自身上爆出,把火光劈開,也照亮所有人的眼。
帝熙抱着鳳月,自火光中升起,快速的消失在人前。
鳳月背後一片黏糊糊的,觸手所及,全是血,帝熙急得滿眼通紅,快速的把她帶到自己郊外的莊子。
只見他如個幽靈,無聲無息的竄到屋裡,把鳳月放到牀上以後,手顫抖的從懷裡摸出藥,解開瓶蓋,把藥粉灑在鳳月的後背上。
手一抖,藥粉全都灑了下來,帝熙拿出另一瓶藥,這次直接把藥倒在手心裡,均勻的灑在鳳月的傷口上。
鑽心的疼痛漸漸消去,鳳月朦朧的意識也跟着遠去。
帝熙輕輕搖了搖她:“月兒?”
鳳月一直沒有回答,帝熙的心有點慌亂,抖着的手指伸到了鳳月的鼻子下,感覺到那微弱的呼吸以後他提着的心才放下來。
帝熙伸手擦了擦額頭,恍然發現,不知何時,他的額頭佈滿了冷汗。
原來,他也會害怕啊。帝熙跌坐在鳳月的牀邊,就那樣趴着看她。
因爲失血過多的關係,鳳月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不知道睡夢中的她夢到了什麼,眉頭緊皺。
帝熙伸手把她的眉頭撫平,待她身上的血止住了以後,帝熙纔給她上第二次的藥,這次主要是麻醉。
上了藥以後,鳳月睡得安穩了很多,帝熙看了她一眼,開始脫她身上的衣服。
“爺。”白束急匆匆的從外面進來。
帝熙的手就那樣頓在半空中,白束呆呆的看着他,一時間忘記了反應。
這,爺在幹什麼?脫四小姐的衣服?可是四小姐都那樣了,他還想趁人之危?天,眼前這個一定不是他那眼高於頂的主子爺?
見白束默默的轉了身,帝熙繼續脫着鳳月的衣服,只是神色更冷了,帶着種壓抑的狂躁:“何事?”
感覺到帝熙語氣的不對勁,白束知道,主子爺現在不開心,他最好是有事,要是沒事的話,下場……
“主子爺,皇上那邊你打算怎麼處理?這事家主要是知道的話……”白束沒有繼續往下說,該是怎樣,他應該清楚的不是嗎?
“我爹和爺爺估計知道了。”帝熙滿不在乎的說道,估計早在他動手的那一刻就知道了,現在肯定在找他的下落。
白束摸摸鼻子,沒有接他的話,開始說
下一個消息:“公孫世子和慕容世子往宮裡趕了。”
帝熙以下犯上,冒犯龍顏,其罪可誅,這麼個大好的機會,他們可不會放棄。南墨不敢動帝府不過是師出無名。
只要有罪名,依靠輿論越搞越大,把帝府的名聲搞臭,讓他們在南朝無法立足,想要殺他還不是容易的事?
很顯然,公孫御和慕容溢打算再添把火,趁此機會把帝府從四大世家中除名。
聽到此消息,帝熙也沒半點慌亂,依舊悠閒的脫着鳳月的衣服,只見他把鳳月的外衣脫掉以後,隨手扔到了地上。
做完這一切以後,他才慢悠悠的說道:“既然他們那麼想找死,那我就成全他們好了,把兵器庫的消息泄露給南墨,記得,順帶把單佔全的名字泄露出去。”
本來他是想晚點才上盤大菜的,既然他們迫不及待了,那他就先上好了,不知道公孫御或者是慕容溢,到時還坐不坐得住。
“是。”白束領命而去。
帝熙手一握,門窗緊密的關上,他的手,慢條斯理的把鳳月裡衣的扣子解開,幫她把燒壞的衣服脫了下來,然後就讓她穿着個肚兜躺在牀上。
帝熙扯過被子,把她的下半身蓋住,露出她的上半身,然後趴在她的牀邊,眼眸微闔。
南墨那邊,帝熙走了以後,他呆呆的看着那大火把府邸吞噬,連帶着他的回憶一起燃燒。
徐尚遠跟在帝熙的背後甩袖離開,原地只餘南墨和他的御林軍。
所有人垂頭垂手站在南墨的身後,大氣都不敢出,直到南墨的貼身太監,抖着小腿從外面跑進來,低低的在南墨耳邊說了幾句。
南墨深深的看了那火一眼以後:“走吧,起駕回宮。”
宮裡,公孫御和慕容溢早在等候,見到南墨,齊齊勸諫。
“皇上,戰王膽大包天,竟敢以下犯上,不加以懲處,恐怕日後會更加過分。”慕容溢義正言辭的說道。
“現在還未有戰功就已經敢和皇上動手,這要是有了戰功……”公孫御這話說的意味深長。
南墨正要說話,外頭就傳來通報:“白束求見。”
“宣。”
“宣白束覲見。”在一層一層的迴音中,白束單膝跪在了南墨面前。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白束恭恭敬敬的跪下來。
慕容溢和公孫御全都意味深長的看着他,帝熙的貼身守衛,他現在把他派進宮,是有什麼事嗎?
很快,兩人就知曉了。
“皇上,王爺讓屬下把一些貴重的東西送給皇上。”白束神秘的說道。
“是東西呈上來吧。”南墨不耐煩的說道。
他暫時還不打算動帝熙,起碼得等他把鳳月給治好!他倒是好,馬上就來他跟前晃悠,他是覺得他真的不敢動他是嗎?
“這東西可不能呈上來,還請皇上移架。”
白束的話讓南墨臉上的不耐煩更多了,卻還是站了起來,隨他到門口,當看到門外大車小車的箱子時,南墨眼眸眯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