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你知道我的意思……”
楚若惜試圖辯解,帝非天卻把她拉入懷中,輕柔淺吻的同時,低聲道:“其實,我很喜歡這個世界……”
“爲什麼?”
“因爲在這個世界,我永遠不用擔心失去你,”帝非天咬着耳朵說道,“一路走過來,我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我不想再失去最重要的你了……”
“你的甜言蜜語讓我有點……有點暈……”
楚若惜實話實說。
帝非天感覺頓時尷尬:“我對你說的每一句話都是真心的!我甚至認真考慮過將這個裡世界變成只有我和你的世界,讓我們兩個人在這裡做任何想做的事情,不需要顧忌世人的目光,不需要在乎……”
“你想做什麼!”
楚若惜嚴肅地說着,因爲帝非天的手正在摸一些不能亂摸的地方。
帝非天道:“你說我想幹什麼?”
似笑非笑的表情讓楚若惜非常生氣,指着周圍道:“這裡可是——”
帝非天道:“他們都知道,你是我的女主人,就像我是他們的主人一樣。”
“有區別嗎?”楚若惜問道。
帝非天道:“當然有區別,你是他們的主人的主人……”
溫軟的話語化解了女人的不舒服,被迷湯灌得心裡軟綿綿的女人靠着男人的肩膀,低聲道:“下次可不許再這樣……”
“不會再有下次了……”
帝非天輕咬楚若惜的耳朵,曖昧的呼吸讓兩個人的身體又一次地靠近、貼合——
眼看就要順勢發生一些不能描述的事情的時候,空氣中突然一陣火焰流淌,楚若惜警惕地反手衣袖捲動,將火焰擋住並且原路奉還!
嘩嘩譁!
火箭蓬蓬亂響,轟鳴過後,空中多了十幾個全身裹着麻布的人,他們中間是一個全身都包在黑色斗篷裡面、身上散發類似浮屍臭味的怪人。
斗篷被風吹開一角,露出纏滿繃帶的面孔和手指。
見到怪人,楚若惜忍不住皺眉,對帝非天道:“是你的敵人還是我的——”
帝非天道:“你覺得呢?”
楚若惜不做聲。
帝非天道:“誰的敵人都不是,是我們共同的敵人!”
“你確定?!”
楚若惜只記得自己剛打退了伽羅聖子,可不記得自己曾經得罪過這些傢伙。
帝非天看楚若惜還是一臉懵懂,笑着解釋道:“凡是進入這個世界的九界烙印所有人都是競爭對手,互相爲敵!只要確定是九界烙印的所有人,就必須立刻將它作爲敵人剷除!哪怕連認識都不認識!”
楚若惜聞言,頓時瞭然,道:“也就是說這些傢伙把我們當成必須剷除的敵人了。”
帝非天道:“就算他們今天不把你我當成敵人,我們也遲早要殺了他們!因爲這是我們進入裡世界的任務!”
說話的時候,空中的這些全身包得好像木乃伊一樣的人已經穿過人羣,走到楚若惜和帝非天面前。
他們全身都包着繃帶,風吹過,繃帶碎片亂飛,散發出死亡的味道。
在場的土著都是普通人,被真實的死亡氣息纏繞,痛苦得全身發青發紫,那些實力較弱的,甚至已經倒在地上停了呼吸。
楚若惜見來者不善,對帝非天道:“我們——”
“夫妻檔,當然是一起上。或者……老公打前面,老婆負責善後。”
帝非天的油嘴滑舌換來了女人的白眼,她看着越來越近的繃帶人們,對爲首的傢伙道:“你是哪裡冒出來的?沒事把自己包得好像吸血鬼一樣,是不是覺得很好玩啊!”
“煉魂宗,”爲首者用磨盤一樣粗糙的聲音說道,“記住我們的身份,煉魂宗!”
“能夠一起通過心靈拷問進入裡世界,煉魂宗確實有幾分本事。”
場面話說完,楚若惜看向帝非天,問道:“你知道什麼是煉魂宗嗎?”
帝非天道:“怎麼,你不知道嗎?”
楚若惜苦笑道:“我要知道什麼是煉魂宗,至於說這種場面話拖時間嗎?快點給我介紹一下煉魂宗,好歹也得知己知彼啊!”
看煉魂宗這身打扮,再加上宗門的名字,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個宗門非常的邪氣。
帝非天看楚若惜是真的不知道什麼是煉魂宗,於是慢條斯理地介紹道:“煉魂宗是個避世宗門,最喜歡收藏強大的靈魂煉製武器和傀儡,本來是個不入流的門派,但是自從七百年前出了個老祖以後,宗門就一下子膨脹起來。加上之前的九界罪域戰爭,讓他們趁機收集了不少上等陰魂,勢力擴張速度簡直是平方級別。”
“這就有點太可怕了。”
在帝非天介紹的時候,楚若惜又一次打量煉魂宗的門人們,發現他們每個人的手中都拿着一個小小的黑色旗幟,心裡頓時想起一個邪門的東西:招魂幡。
本着不懂就問的原則,楚若惜果斷開口,道:“他們手上拿着的是招魂幡嗎?”
帝非天道:“一類東西,雖然稱呼是煉魂幡。”
“……這個……好像不能算是一類東西吧!”
楚若惜露出乾笑。
招魂幡固然可怕,但是煉魂幡顯然更加可怕!
而煉魂宗的衆人看楚若惜露出恐懼表情,表情也開始微妙起來,道:“你竟敢不知道我們的名字!真是太無知了!”
楚若惜道:“可是沒有人規定我必須知道煉魂宗這個宗門的存在啊!”
說話時,煉魂宗的一衆人已經發出攻擊!
剎那間陰風死氣撲面而來,鬼影幾乎能把楚若惜所在的空間完全佔據!
楚若惜看向帝非天,道:“這羣傢伙——”
話沒說完,視線已經被鬼影阻斷!
“……爲什麼是我,我不想死……”
“你這個……”
“可惡的女人,就是你搶走了我的夫君!”
“爲什麼你還活着……爲什麼!”
“全部都去死吧!我……我要……”
……
淒厲的慘叫聲纏繞着她,黑霧中,無數鬼面猙獰痛苦地扭動着,他們的怨氣和恨意都被具象化爲尖針扎向楚若惜!
不管她怎麼迴避,都難逃被千千萬萬的尖針刺穿刺破刺爛的命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