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答應了嗎?”楚若惜問道。
“怎麼可能!她絕對不允許自己曾經寄以厚望的女兒愛上一個卑微的奴隸,甚至爲了他忤逆自己!”
“那她該不會——”
“她答應了蕭萍萍的要求,將奴隸剁掉手腳裝在酒缸裡送給女兒,讓她知道忤逆自己的下場!”
“這——”楚若惜倒吸一口涼氣,“他們只是相愛,相愛難道也有錯嗎!”
“看到心愛的人被母親折磨成這樣,蕭萍萍當場嘔血,”北煌書卿沉痛地說道,“她陪在酒缸旁三天三夜,最終殺了他,停滯十多年的修爲也瞬間晉位武王!”
“是憤怒和悲傷的力量嗎?”楚若惜道。
“沒有人知道那三天到底發生了什麼,或許這一切本就該是個謎。”北煌書卿柔聲說道,“晉位武王后,蕭萍萍離開緋櫻帝國的首都,又過十年,她以帝國曆史上最年輕的武皇強者身份迴歸,要求母親禪位!”
“好狂妄!”楚若惜道,“女皇答應嗎?”
“怎麼可能不答應,這個世界終歸是強者做主的,”北煌書卿道,“女皇只有武王修爲,根本不是已經成長爲武皇的女兒的對手。”
“等等,爲什麼我聽着這事有點耳熟?”
楚若惜打斷了北煌書卿:“我想起來了!《武皇追妻記》的前傳!如果把奴隸和皇太女的性別換過來,就是《武皇追妻記》的前傳劇情幾乎一模一樣!”
“果然是楚小姐,這麼快就悟出了真相,”北煌書卿嘉獎地說道,“這本書確實是以他們的故事爲原型寫成,不過正文發生的事情基本都是我胡謅的,因爲現實中不存在轉世重生。就算真遇上了和曾經的愛人完全一樣的面容,也必定是另一個人。”
“那真是……”
楚若惜情不自禁地可憐蕭萍萍。
“以後的事情,你也能猜到,”北煌書卿道,“蕭萍萍登上皇位,將母親連同她的後宮以及背叛了自己的五個侍君都處理掉。留下一座空蕩蕩的宮殿,住着一具屍體一個人。”
“真是癡情。”楚若惜讚道。
“是啊,女皇的癡情,塵界無人能及。連我聽了這個故事以後,都忍不住寫了一本《武皇追妻》,爲他們再續來生。”
“可是她最終還是——”
想到蕭萍萍讓皇女向帝非天提出聯姻,並且親自來滄瀾帝國,楚若惜心裡就很不是滋味。
“這怪不得她,畢竟都一百多年過去了,她想走出過去,重新開始也是正常。”北煌書卿說道。
“等等!一百多年過去了?!她今年到底幾歲!”
楚若惜不敢細算。
北煌書卿笑道:“她今年應該有……一百五十多歲了!不過武皇強者,至少千年壽元,一百多歲看起來和二三十歲一樣也不稀奇。”
“這不是重點!”楚若惜道,“就算她還能活很久,她也畢竟一百多歲了!她要娶的人才……這根本是老牛吃嫩草!”
“你很不爽?”北煌書卿問道。
“當然不爽了!”楚若惜道,“這種事情,換誰都不會爽啊!”
“可是國家和國家的婚姻,和個人的意志無關,”北煌書卿笑着說道,“帝非天這種人,只要他覺得有利可圖,一萬歲的老妖婆也會娶。”
“胡說!他纔不是這種唯利是圖的人!”楚若惜爭辯道。
“沒有不可能的事情,只有付不起的價錢。”北煌書卿冷颼颼地說道,“楚小姐,你已經知道緋櫻帝國的女皇的過去,接下來要怎麼做,想來心裡也有譜了。”
“我知道該怎麼做!”楚若惜忍着不爽說道,“我絕對不會讓老牛啃到嫩草的!”
……
很快就從雪千葉處知道楚若惜的豪言壯語的帝非天,噗呲一笑,道:“可是論年齡,我纔是更老的那一個啊。”
雪千葉微笑道:“可是陛下喜歡的不就是楚小姐的這份天真可愛嗎?”
“你錯了,我不是因爲她的天真可愛才喜歡她。而是因爲喜歡她,我才喜歡上天真可愛。”
“屬下失言,還請陛下恕罪。”雪千葉道,“陛下,屬下認爲,這個北煌書卿地身份值得深挖。”
帝非天道:“不用挖,他煉了能夠隱匿實力的功法,真實修爲很可能已經接近武帝。挖他的過去,只會浪費時間,浪費人力物力。”
“可是這個人全身透着古怪,若是不深挖,日後可能成爲禍患!”雪千葉提醒道。
帝非天道:“目前爲止,他還是站在我們一邊的。既然是朋友,就允許他保持着神秘吧。”
“是,屬下明白了。”
帝非天又道:“不過有一件事,我倒是很介意。”
“陛下有什麼要我辦?”雪千葉問道。
帝非天道:“之前皇女提交聯姻國書時,說了一句話。大意是,雖然我和她們的女皇從沒有見過,但是隻要見面就必定會相愛!”
“皇女確實說過這話。”
帝非天扶着下巴說道:“在國民心目中,百年單身的女皇多半已經是真心癡情的代名詞了。既然如此,她又爲何突然——我要見一見她!”
“屬下這就讓四皇子安排。”雪千葉道。
帝非天點點頭,又問道:“青霄帝國現在是什麼情況?”
“太子被廢,”雪千葉道,“竟灝徹底失勢。”
“八公主呢?”
“八公主前幾日才差人送來書信,希望四皇子能夠借她百萬大軍,幫助她的夫君奪回太子地位。”
“出兵百萬,幫她穩定了地位,能給我們什麼好處?”
雪千葉道:“信上說,只要能保住地位,竟灝願意獻出十個城市連同兩座山脈。”
“十個城市連兩座山脈,好大的手筆!”帝非天揶揄道,“可惜他只是皇太子,上面還有皇帝,祖皇帝,割讓土地這種事,他一個人能夠做主嗎?”
“陛下的意思是——”
帝非天道:“滄瀾和緋櫻的聯姻,乃是大事,青霄必定會派出使團。如果使團中有孤雲的心腹,就把八公主的書信作爲國禮送給他!”
“可這樣一來,我們豈不是……”
“大哥知道什麼該做,什麼不該做。”
處理完畢瑣事,帝非天示意所有人退下,眯上眼,再度進入楚若惜的夢境意識中。
“這一次,你會把我當成入侵者趕出去嗎?”
男人壞笑着,嘴角勾起一抹醉人的邪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