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咳嗽一聲,道:“想知道朕爲什麼沒有準時出席國宴嗎?”
“不想。”楚若惜不假思索地說道。
慕容昌苦笑道:“看來,你是真的討厭我。”
“不討厭你,難道還喜歡你不成?”楚若惜反問道,“你是我見過的最無恥的人!不論是作爲父親還是作爲丈夫,或是作爲皇帝,都是垃圾中的垃圾!”
“但是我對你——”
“不管想說什麼都請嚥下,我不想大家難堪。”
楚若惜擡起頭,對慕容昌道:“我不想知道你爲什麼無法準時出席國宴,就像我根本不想弄清楚你和我有沒有血緣關係這個事實。我對你的感覺,只有噁心,和……非常噁心!請你不要再刷新我對你的噁心了!”
說完,楚若惜走出殿堂。
看着少女絕情的背影,慕容昌握緊扶手:“楚若惜,你對我無情,就別怪我對你無義!原本——我是維護你的!”
話音剛落,龍椅後走出一個戴珍珠兜帽的女子。
……
楚若惜走出大殿,帝非天急忙上前,道:“老東西沒有爲難你吧!”
楚若惜聞言,看了眼帝非天身後因爲“老東西”的稱呼而露出不爽的大臣們,道:“你就不怕你口中的‘老東西’把你——”
“他要是有制裁我的能耐,就不會乖乖做個老東西了。”帝非天冷漠的說着,摺扇合上,微揚的眼角看了眼面色不悅的老臣們。
老臣們紛紛退了半步,低下頭。
帝非天繼續問道:“怎麼樣?他對你說了什麼?”
楚若惜道:“說了一堆沒用的話,大意是他很在乎我很關心我,他爲我付出了很多。”
“他可真有臉啊!”帝非天嘲諷地說道。
楚若惜道:“我也是這麼想的,所以很不給他面子的回敬了幾句。然後他就面色很難看,要發火。可惜我不是他的臣子,不用受他的冤枉氣,他要發火,我當然是轉身就走。”
“很正確的決定,”帝非天贊同地說道,“沒必要和老東西糾纏不休。”
“沒錯。”
說完,楚若惜看了眼周圍,對帝非天低聲道:“他約我談話的時候,殿裡還有第三個人,是個女人,實力比我強很多很多。她很擅長隱匿氣息,但是她實在太討厭我了,中途漏出了殺氣。”
“你懷疑這個女人是瀟湘妃子?”帝非天問道。
楚若惜道:“實力比我強、對我恨之入骨又不能公開動手的女人,似乎也沒有幾個吧!”
帝非天讚許地點了點頭。
“接下來打算怎麼辦?”他搖着扇子問道。
“走一步是一步,”楚若惜道,“總感覺青霄帝國派竟灝出使,也是包藏禍心。”
……
名爲友誼切磋,其實哪一方都不可能真的放水或是“友誼”,最多就是不見血不傷命。
青霄使團提出這個要求後,滄瀾帝國自然是積極響應,兩天的功夫,就將六場戰鬥的出戰名錄以及戰鬥地點都確定完畢。
因爲是“友誼”切磋,出賽方都是豪門貴胄,楚若惜和帝非天佔了兩個名額,太子慕容雲海和七皇子各一個名額,剩下兩個名額分別給了名將之後樂頤和據說來歷很不簡單的草根少年蒲閬中。
比賽當天,烈日當空。
面積超過五百平米的比武場周圍坐滿了貴族,出入口處也圍滿了聞訊趕來的平民,大家都想趁機一睹兩國頂級青年才俊的風采。
楚若惜和帝非天一起來到比武場,站在北冥封的身後。
此時距離正式開始還有半個多小時。
楚若惜看到前方一片忙碌,青霄帝國的使團成員正吃力地將一匹模樣酷似前世的霸王龍的魔獸拉上場。
魔獸身材非常魁梧,身高目測超過二十米,全身披深黑色的鱗片,眼睛比車輪還大一圈,會讓人聯想到鱷魚的大嘴張開,能夠輕易把一個成年男人從頭到尾的吞下去。
“這是……”
“這是青霄帝國最引以爲傲的龍騎衛的坐騎,天狼馬,相傳是野馬、野狼以及野龍的混血後代。僅次於天狼馬的是狼騎兵的黑魔狼,據說體內也有龍血。”
“確實,看着就很不凡。”楚若惜讚歎着說着,擡頭,認真端詳被侍從們“請”上場的天狼馬。
天狼馬性情爆裂,兇悍非常,與其說是坐騎,不如說是怪獸。正被侍從拖拽的它意識到有人類女孩正在觀察自己,巨大的腦袋扭過來,狠狠地“瞪”了眼楚若惜。
楚若惜回以平靜的微笑。
天狼馬“看”到這抹微笑,本就邊沿凹凸不平的大嘴猛然裂開,一股腥臭味撲面而來。嚇得周圍的侍從們面色發青,一個個使出吃奶的勁拼命拉繮繩,生怕惹出更大的事端!
然而,人的力量怎麼可能扛得過狼和龍的力量,天狼馬一個嘶吼掙扎,就把拽它的二十多個侍從全部甩飛了出去,龐大的身體帶着地動山搖的節奏向楚若惜衝過來!
帝非天下意識地抓住楚若惜的胳膊,想把她拉到自己身後。
“小心!”
楚若惜白了他一眼,道:“我有那麼弱嗎?”
“我眼裡的你,是豆腐做的,又白又嫩,一碰就碎。”帝非天無恥的說着,扇子一個揮動,將快要衝到面前的天狼馬打飛了出去。
轟!
龐大的身體砸在地上,砸出了一個半米深的巨坑。
天狼馬仰面朝天躺在大坑裡,痛苦哀鳴着,嘴裡流出大量血沫。
所有的人都驚呆了。
他們下意識地想狠狠地拍世子殿下一通馬屁,又怕措辭不當,得罪了青霄帝國的貴客。
楚若惜不會有這種顧慮,她看帝非天只是扇子一揮就把體型龐大的天狼馬打飛,歡呼道:“好強!”
帝非天道:“我是男人,男人在女人面前怎麼可以不表現強勢?”
楚若惜狠狠白了他一眼。
這時青霄帝國的侍從們也終於反應過來,一羣人上前,又是拖又是拽,好不容易纔將體型龐大的天狼馬從土坑裡面拉出來。
天狼馬不爽地看了眼周圍,發出一聲低吼。
它的吼聲依舊強勢無比,但再也不能像過去一樣對周圍的人造成絕對震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