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廝磨後,楚若惜溫情脈脈地看着帝非天:“你真的要……”
帝非天咬着楚若惜的耳朵,輕聲道:“只要你不介意,我絕對不介意。”
“但是……”
興奮讓毛孔張開,天然的香氣不由自主地流出,楚若惜不禁也失了分寸。
“……我……”
“不要繼續拒絕我,”帝非天溫柔地說道,“你的力量能讓我更快地完整。”
“是嗎?所以你初次見到我就——”
楚若惜推開了帝非天。
男人急忙追上,抱住她,雙手環着她的腰:“如果我只是利用你,犯不着爲你做那麼多的事情,更可能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強迫你!但那不是我想要的。我對你是——真!心!實!意!”
“真的嗎?”楚若惜反問道,“那你能告訴我,你究竟爲什麼喜歡我嗎?”
“喜歡如果能用理由解釋,那就不是真正的喜歡了。”
帝非天甜蜜地說道,頭髮擦過楚若惜的脖子:“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我就對你感覺很特別,好像滄海桑田的盡頭卻有一個人一直在默默等待,雖然是第一次見面,卻宛如久別重逢。雖然那時的你又小又醜,我卻……好像被人下了詛咒一樣,視線無法從你身上移開。於是我開始關注你,派人跟蹤你,暗中觀察你。我像沙漠裡快要渴死的人一樣瘋狂,不願意摳掉和你有關的任何一片記憶。”
“摳掉記憶?”
這個詞語讓楚若惜很意外。
帝非天道:“每次吸收前世的力量,我都會失去部分今世的記憶。這是力量帶來的副作用,因爲上一世,我主修的是忘情天書,無情無血無淚無求,成就萬世一人。好在它們畢竟都是我自己的力量,我還有一點犧牲的權力。”
“你捨棄了什麼?”楚若惜問道。
帝非天道:“我捨棄了很多,這一世的許多細節我都已經記不清了,但是唯獨和你有關的記憶,我不願捨棄。每發生一件事情,我都會把它記在玉版上,不論那件事多小多微不足道。”
“爲什麼?”
帝非天道:“因爲我害怕終有一天我會連和你有關的記憶也失去。”
“……你……這又是……”
楚若惜的聲音哽咽了。
帝非天繼續道:“剛纔和大哥、和你一起喝茶的時候,我也只記得我們三個人在一起的那些事。所以我故意挑九節花作爲話題,因爲我怕,我怕竟孤雲挑起的話題是我完全不記得的事情!”
“對不起,我……我……”
楚若惜的聲音越來越輕。
帝非天緊貼着她,呼吸着皮膚紋理流出的香氣:“你不需要道歉,一切都是我自己的決定。如果沒有力量,我將無法保護你。但是完全放棄了記憶,我就不會再——”
“別再說了!”
楚若惜轉過身,再次主動吻上他。
嘴脣碰觸的地方,溫柔和苦澀一起流動。
……
花前月下雖好,帝非天卻沒有做出進一步的事情。
他對自己充滿了不相信,害怕此刻的一切也會隨着日出化爲夜露消失。
楚若惜理解他的擔心,也尊重他的決定,雖然身體分開時,心裡有些空空。
兩個人坐在亭子裡,氣氛有些尷尬。
於是楚若惜道:“緋櫻帝國的事情,你打算怎麼解決?”
“聯姻的事情?還是和親的事情?”帝非天明知故問。
“轉世的事情,”楚若惜道,“她似乎認定她的心上人轉世在滄瀾帝國。”
“她畢竟是武皇,和我們也沒有實際的厲害衝突,她想找回所愛之人的轉世,我們自然要成全。”帝非天道,“但是我確定我不是那個什麼蘭生的轉生。”
“這口氣,怎麼聽起來有點遺憾?”楚若惜揶揄道。
帝非天道:“當然遺憾啊,這可是刀不血刃就能得到一個帝國的大好機會。”
“可惜人家看不上你!”楚若惜哼道。
帝非天滿不在乎地說道:“沒事,你看上我就行。”
“油嘴滑舌!”楚若惜道,“慕容家的那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帝非天道:“和你有仇的,交給你處理。和北冥家有仇的,交給北冥封。其餘的,只要不作死,我還是會給他們一條生路的。”
“如果那個人同時和我和北冥封都有仇呢?”
“優先給你。”
說着,帝非天道:“要不要見見先皇?”
“先皇這詞語聽着好像慕容昌已經死掉了一樣。”楚若惜皺眉道。
帝非天道:“他現在的狀況也和死了沒太大的區別。一個把權力和女人當做生命的老男人,如今過着朝不保夕的可悲生活。可惜他只有一條命,就算切成千千萬萬份,也不能告慰被他傷害過的人。”
楚若惜聞言,不禁道:“我想見見他。”
帝非天道:“他本來就是你的,想怎麼處理都可以。”
……
楚若惜深一腳淺一腳地踩着水窪裡的石頭,走進慕容昌如今居住的離宮時,甚至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太破敗了,簡直無法想象這裡住的人是太上皇。
聽到推門的聲音,正躺在長滿雜草的院子裡曬太陽的慕容昌擡起頭,混濁的眼睛看着楚若惜:“你是來帶我走的嗎?”
楚若惜道:“我原本是打算帶你走,但是現在看來,倒是不必了。”
“你說什麼!”
慕容昌很激動,他揮舞雙手想爬起來,無奈雙腿早就不聽使喚,一通無謂的努力後,他弄倒了椅子,整個人都倒在了地上。
“幫幫我!我是皇帝!我是……”
他喃喃地說着,毫無皇帝的尊嚴。
楚若惜有些看不下去,招來離宮的侍衛和宮女:“這是怎麼回事?”
“雪公子在他身上封了三根針,廢掉了他的修爲,和下半身的行動能力,”侍女回答道,“他依舊能夠活百年,但是他的身體卻和癱瘓着沒有任何不同。他會痛會腐爛可是不會死。”
“不錯的懲罰。”楚若惜道。
“我們的工作就是每天照顧他,確保他不會死,但也不會好過。”侍衛頭領說道。
“我是皇帝!你們不可以這樣對我!”
“我們不需要知道他是誰,我們只聽命於雪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