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煌書卿冷笑道:“我不是你,不喜歡做狗。”
“你——什麼意思!”敗槍侯憤怒的說道。
北煌書卿道:“侯爺自己心裡明白。”
“侯爺”兩字從同是武侯的北煌書卿的口中說出,讓敗槍侯的臉色更加難看了。
“北煌書卿,別以爲你背後有人撐腰,我就不敢對付你!護你的人雖多,想殺你的人更多!”敗槍侯嘲諷地說道,“今天的場面,可不是你——”
“我沒打算淌水,”北煌書卿“溫柔”說道,“我回到這裡,僅僅是爲了見證!”
“見證什麼?”
“見證一段傳奇的開始,以及一位武侯的隕落。”
“什麼!你居然咒我死!”
敗槍侯氣得鼻青臉腫。
北煌書卿微微一笑,提起衣襬,點着血水走到天罡滅魔陣前,對只隔一層結界的楚若惜道:“告訴你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你想先聽哪個?”
“先聽壞消息吧,有壞消息墊底,就不會破壞好心情了。”
楚若惜平靜地說道。
北煌書卿道:“好,我先說壞消息,攝政王遭遇圍攻,情況緊急,你可能無法得到他的支援。”
“我知道了,”楚若惜面色不改地說道,“好消息是什麼?”
“好消息啊——”
男人一番惡意吐長音後,道:“好消息是,瀟湘妃子不會來,你可以放心大膽地殺出去了!”
“這算好消息嗎?”楚若惜嘟囔道。
依照他們的計劃,帝非天的主要任務就是牽制瀟湘妃子,而她則運用帝非天教給的符陣,自保並殺死所有挑釁的混蛋!
但是帝非天真的能打敗瀟湘妃子嗎?
擔憂地想着,楚若惜對北煌書卿道:“謝謝你的好消息,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說完,轉身走向法陣的正中。
北煌書卿見她轉身果斷,曉得接下來會有超出預期的事情發生,於是故作瀟灑的揮了揮扇子,對敗槍侯道:“你們繼續,我先走一步了。”
敗槍侯巴不得他趕緊離開,聞言,道:“要走就走,囉嗦什麼!”
北煌書卿哼了一聲,揚長而去。
敗槍侯目送他消失在視野盡頭,吐了一口唾沫:“呸!”
他揮了揮長槍,對屬下們道:“聽到沒有,北冥封如今自身難保,她得不到任何支援!天黑之前,發動總攻!”
……
楚若惜看了眼因爲纏繞太多的符文而光芒閃爍的核心。
“一切都是你們自己求死。”
說完,她蹲下,手捏一小撮靈魂寶石粉,一邊慢慢釋放,一邊道:“天罡星辰,滅魔無極!”
這是非常簡單的文字,但當楚若惜用帝非天教給她的發音念出時,法陣的光芒頓時暴漲,表面的符文也好像星辰一樣轉動,構成開始和結束。
手指下,小小的星辰瘋狂旋轉,構成無法想象的風暴,這些風暴最終都會轉化爲力量,讓所有企圖闖入的人付出性命代價。
指尖的塵屑越來越少,指下的世界越來越瘋狂,當所有的星辰都變成紅色的時候——
地脈開始旋轉,刻在地上的古老符文亮起,轉化爲直徑超過百米的絕大法陣!
轟!
整個廣場都被捲入,狂暴的血紅讓武宗以下實力的人瑟瑟發抖,感覺世界末日將要來臨!
風無極忍不住嘟囔道:“老大在幹什麼!這……這東西好邪門!”
慕容三少沒有說話,小雨抓着他的手,前面的臉上露出堅毅的表情。
朱燁的眼中,流過淡淡的懷念。
“這是天罡滅魔陣的變化陣,殺傷力極強,但是對能量的消耗非常大,每次發動都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修復。修復期間如果有人衝了進來,大家一定要——”
“這時候你還和我們說這些幹嘛!”風無極抱着劍,道,“來了,就——殺!”
慕容三少也道:“我還欠楚若惜一個承諾!”
朱燁於是不再多說,將小火放出,道:“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楚若惜此時也完成發動,略有些憔悴的她走到大家中間,道:“正式開始了!”
……
敗槍侯看到法陣突然轉成紅色,曉得對方準備拼死一戰了。
“很好!”敗槍侯冷笑道,“等紅光減弱,立刻殺出去!”
話音未落,就見紅光如潮水般涌出,漫過身體的時候,非但沒有痛苦,甚至還感覺有些舒服。
敗槍侯頓時認爲紅光是虛張聲勢!
“殺——進去!他們已經是強弩之末!”
“殺——!”
隨着一聲大喊,只要還能抓起長槍的,全部都殺了出去!
“殺!殺!殺!”
嗜血的本能控制着他們,讓他們已經無所顧忌!
不同於他們的瘋狂,朱燁等人卻是不斷收縮後退,楚若惜的眼睛更是一眨不眨地看着帝非天給她的控制法陣的紅色吊墜!
沙子流光的時候——
“退!”
楚若惜話音剛落,她身旁的所有人都果斷後退!
絕對不能長期沐浴在紅光下,絕對不能留在攻擊範圍。
等友人們全部退到安全處,楚若惜手指尖一彈,一道罡風劃過,吊墜破碎了!
頓時,溫柔的紅光露出猙獰的本相,沐浴在紅光下的衆人感覺自己正被看不見的刀分割,刀面火燙,肺腑像燒焦一樣痛!
當他們因爲承受不住轉身逃跑時,卻發現腦袋轉過去,身體還沒有轉動。
然後——
腦袋啦啦一聲,掉下來了!
而後,胳膊、鼻子、耳朵……器官一個個掉落,面目全非,慘不忍睹。
甚至連骨骼都開始融化了!
皮肉吧啦吧啦的掉下,露出白森森的骨頭,偏偏這時候人的意識還沒有完全死去——
楚若惜平靜地看着這一切,所有的死亡都是罪有應得,所有的折磨都是自作自受,她不會同情任何人,因爲他們根本不配做人。
很快,地上就只剩下大堆的血肉和骨頭,血泊中,依舊和神經相連的舌頭痛苦扭動,彷彿置身拔舌地獄。
唯一值得楚若惜感慨的或許是這些人死狀太慘,宮女太監們清理不方便。
不過很快,她就連這一點的不舒服也沒有了。
隨着紅光的消退,血肉和白骨都滲入融化泥中,乾淨得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