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九幽本是個喜怒無常的人，見狀，面色頓時扭曲！
“爲什麼你的眼睛就是不願意看我！”
冰冷地說着，男人突然朝前方一記攻擊！
帝非天閃身而過，呼吸有些渾濁。
爲了擊敗勁敵黑暗界主，他早已消耗太多的體力，如今不過是強弩之末，全靠一口氣堅持下去。
九幽也看出了他的身體狀況，冷笑道：“你爲了這個女人，一次次地把自己弄傷！這是何苦！”
“因爲她值得！”
帝非天反手一記，將九幽的攻擊抵消。
九幽再遇上帝非天的反擊，心情可謂糟糕，手下也漸漸失了準頭。
“你真是……太讓我傷心了！”
男人痛恨地說着，手指如着魔一樣扭曲，彈出的音符帶上了瘋狂的旋律。
節奏越來越快，聲音也越來越發狂，撕碎的空間讓人身心破碎，楚若惜抓緊帝非天的袖子：“這個……傢伙……”
“發瘋了！”
帝非天冷靜地說着，他知道九幽爲什麼憤怒，但是其中的原因卻不能告訴楚若惜。
“必須想辦法阻止他！”楚若惜道。
帝非天看向無歡。
無歡幽冷一笑，突然身形如風中蠟燭流到九幽身邊，華麗一劍恰好刺中九幽的心口。
九幽瞪大眼睛：“你……”
“不好意思，我天生音癡。”無歡無恥地說道，真正的原因卻是不足爲外人道。
九幽臉上滾過一點扭曲：“隔了那麼多年，你還是一樣的討厭！”
無歡的臉色頓時變化：“……你……”
“沒想到吧！哈哈！哈！”
九幽的臉上沁出一抹嘲諷。
不再彈奏樂章的他，反手拔出無歡刺入心口的劍，鮮血噴出，卻不能讓他的身體有一點蒼白。
“楚若惜！”
他仇恨地看着楚若惜，眼神毒得能夠流下綠水。
楚若惜感到一陣寒意透着脊柱爬上：“九幽，感情的事情是強求不得的！而且我也實在……”
“要恨就恨我吧！”帝非天打斷楚若惜的話，“事情會走到這一步，全是因爲我！”
“我怎麼可能捨得恨你……”
九幽自嘲地說道，滿是血的手糊過白皙的面容。
帝非天嘆了口氣，道：“之前的事情……”
“放心，我不會用過去要挾你！”
說着，九幽轉身，滿是血跡的手在空中三下勾畫，頓時裂開一個空間。
他走進空間，回頭看了眼帝非天：“我在魔界等你回來！”
隨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帝非天的眼神，閃過淡淡無奈。
楚若惜見狀，不禁道：“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爲什麼他……”
“他是陛下的兒子，”無歡道，“前世的兒子。”
“什麼！”
聞言，孔雀第一個爆發：“你怎麼可以……這是騙婚！”
朱燁也是幽幽道：“少君，你不覺得這樣做有點不厚道嗎？雖然以我的立場……”
楚若惜倒還算冷靜，對帝非天道：“這是真的嗎？”
帝非天道：“是的，九幽是我的養子的化身。”
“化身？！”
楚若惜很意外。
帝非天道：“修煉忘情天書的人很難愛上一個人，但是要將忘情天書修煉到極致，必須有一個愛戀對象，再在最後時刻殺了他！所以，前世的我給自己撿了個兒子。”
“……你……”
楚若惜沒想到帝非天收養兒子居然是因爲——
“他對我也是類似的感情，因爲他修煉的也是忘情天書。”帝非天道，“那時，我們名爲父子其實互相算計，親情是我們殺死對方的武器……至於‘千年一夢，一夢千年’的約定……”
“陛下從一開始就做好了全盤準備，”無歡道，“所以，在陛下一統魔界的時候，太子他雖然身份顯赫，卻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他的存在。”
“爲什麼？”楚若惜問道。
“我想把可能造成的動盪壓到最低，”帝非天道，“可惜我還是算錯了。”
“算錯？”
“對，算錯。”
帝非天嘆了口氣：“我沒想到他爲了超越我已經做到這地步！真正的他多半已經身魂分離，身體一直都在魔界，魂魄卻分裂成無數個體飄蕩在塵界。每一段魂魄都會有一段自己的人生，就像九幽分裂出丹笠……”
“那這麼一來，豈不是……”
風無極的舌頭直打哆嗦。
“爲達目的不擇手段，在魔界可是美德。”朱燁道，“何況如今陛下力量並未完全恢復，卻提前和太子的分魂遇上！”
“你們魔界可是真亂。”風無極不滿地說道。
楚若惜道：“亂什麼的都是其次，重點是——他迴歸魔界以後會怎麼樣？魔界的人會跨界追殺我們嗎？”
帝非天搖搖頭：“數千年都身魂分離，他的本體多半也處境兇險。在他穩定魔界局勢以前，應該不會分出手跨界對付我。至於魔界的其他勢力……他將我視爲成就不朽的關鍵一環，怎麼可能讓別的勢力搶在他前面殺了我！”
“其他勢力？”孔雀道，“你不是魔界之主嗎？怎麼還有其他勢力……”
“萬年前的魔界之主，可不等於也是現在的魔界之主，”帝非天道，“統一的政權下還有反對派，何況我這個早就被遺忘的魔界之主。若是被現今的魔帝知道我的存在，等待我的只有兩種命運，一種，被殺，一種，被囚。”
“我怎麼覺得這兩種命運完全沒區別？”孔雀天真的說道。
楚若惜卻是明白帝非天的意思。
她看着他的眼睛，沉重道：“如果是我，我寧可被殺。”
帝非天也道：“但是我絕對不會讓這種情況發生的！因爲——能夠成爲萬古一帝，我的底牌手段可不是這些後起之秀能夠想象的！”
“天天說自己有底牌，可是也沒見你真拿出來過！”
風無極又開始欠罵了。
不過帝非天此時早也沒心情和風無極計較，他關切地看着楚若惜：“你的傷口……”
方纔爲了閃過九幽的攻擊，帝非天一度動作過大，以至於現在才發現楚若惜的後背已經大片血紅。
楚若惜搖搖頭：“沒事，都是之前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