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惜和孔雀走進符法園區,頓時感受到磅礴的法陣規則:“好厲害的地方。”
“豈止是厲害,根本就無法想象。”孔雀咋舌道,“能找出道路嗎?”
楚若惜道:“有難度,不過可以試試。”
說完,她單膝跪下,一隻手按在地上,專門用於分解的武魂順着手指流出,以她爲中心的方圓十米都變成了黑色中燒着金色的法陣。
“……這是……”
孔雀驚呆了。
她從小就被告知鳳凰聖人是頂級天才,無所不能的半神,但是真正看到的時候,還是難以置信。
“這是我的武魂,分解。”楚若惜道,“所以我想學符法。”
孔雀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每個鳳凰血脈的人都能有分解武魂嗎?”
楚若惜道:“我沒有遇到過第二個擁有鳳凰血統的人,無法回答你的問題。”
身後的小天道:“我相信就算是在擁有鳳凰血統的人裡面,姐姐也是獨一無二的。”
楚若惜沒有說話。
隨着分解武魂的影響範圍擴大,眼前跳動的符文也越來越多。錯綜複雜的紋樣全部分解爲最簡單的橫豎彎勾,以只有分解武魂的主人能夠理解的形式跳躍着滾動着。
少頃,她擡起頭,眼中金光收斂:“我已經大致理解它的含義。”
孔雀茫然的看着楚若惜。
楚若惜張開手,掌心浮起一個小小的法陣,其上符文滾動,好像光幕。
“這是我利用分解武魂將這個法陣分解重組後做出來的模擬法陣,效力和規模都只有原發陣的四十分之一。”
“但是四十分之一也足夠複雜了。”孔雀驚歎道,“對不起,我不該懷疑你的能力。”
楚若惜道:“我不是在聖音族中長大,你對我的能力有所懷疑是正常的。如果僅僅因爲一個上古傳說就對我無條件的相信無條件的崇拜,那纔可怕!”
說完,楚若惜一揮手,掌心的小型法陣落在地上,和地上的法陣發生反應,頓時,迷宮一樣的林蔭道消失了,呈現在她們面前的是一條筆直的大路。
路的盡頭,正是符法院的第一教學樓。
楚若惜拉着孔雀,一起走進教學樓。
教學樓前的學生都非常震驚:“你們是新生!新生怎麼可能……這……這……”
“已經做到了就別問我們是怎麼做到的!”楚若惜驕傲地說道,“老師在哪裡?”
學生們一起點了點左側。
楚若惜循着方向走去,在轉彎口遇上了一個淡黃色長髮的俊朗男人。
男子身穿代表教師身份的玄色長袍,領口釦子也是代表一級講師的金釦子,看到楚若惜的時候,他主動道:“你以前接觸過符文法陣?”
楚若惜道:“我有個朋友,非常擅長此道。”
“哦?他師承何人?”男子問道。
楚若惜道:“我不知道。”
男子於是自我介紹道:“我叫泰岱,是符法院的一級講師,主要負責一級符文的教學工作。”
“我是楚若惜,她是孔雀,我們都是聖音族人。”楚若惜大方的說道,“這位是小天,我的弟弟,泰岱老師,請多多指教!”
泰岱道:“你的天分很好,又有擅長符法的朋友幫忙打基礎,也許用不了多久,就是我倒過來向你學習了。”
“……這……這怎麼可以!”
楚若惜有些驚慌,泰岱卻道:“在陰陽學宗,學生和老師之間沒有絕對的界限,想學知識的就是學生,能教知識的就是老師。方纔,我看到你用一種特殊的手法破解法陣,能告訴我,是什麼手段嗎?”
楚若惜道:“不好意思,這是家傳秘學。”
“明白了,”泰岱看了眼小天,道,“你是龍族?”
小天道:“我是姐姐的契約獸。”
泰岱微微一笑,道:“小姑娘果然深不可測,要不了多久就會變成我的老師了。”
說完,他將兩份卷軸分別交給楚若惜和孔雀,道:“符法院的所有課程都在對應老師的實驗室內進行,學生決定上哪節課、上誰的課。這是所有老師的實驗室分佈以及他們的教學內容。只要掌握十個符文法陣,就能畢業。”
“也就是說,能不能畢業,什麼時候畢業,都是由學生自己決定的?”
泰岱點點頭:“在符法院,十年不畢業並不總是可恥的事情,一年就畢業也未必是驕傲的事情。”
“我懂老師的意思,”楚若惜道,“如果十年沒有畢業的人想要掌握的十個符文全都是頂級難度,就算一百年沒有畢業,也是值得驕傲的。”
“你能才入學就明白符法院和其他學院的不同之處,我很欣慰。”
岱嶽解釋道:“符文法術常被認爲是一種複雜枯燥且實用性很低的東西,卻不知道哪怕是最基礎的守護防禦法陣也有攻擊性的一面。法陣的本質是空間和規則,在劃定的區域內製造由自己制定規則的空間,只有做到這一步,纔算真正地理解符法!”
小天和孔雀都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
楚若惜感覺有所領悟,但是又不知道領悟到底在哪裡。
隨後,泰岱帶他們繞符法院轉了一圈,期間遇上的人不是一臉癡迷的趴在地上研究符文,就是兩眼茫然地發呆看天空。
……
晚上,楚若惜躺在牀上回味泰岱的話。
見識過天罡伏魔陣的她完全理解符法術的攻擊性,但是劃定空間重建規則這一點,她卻是無法理解。
正當迷惑的時候,楚若惜突然眼前一花,牀頭多了個白霧狀的人形。
炎王?
炎王彎下“腰”,虛幻的手指劃過楚若惜的頭髮:“你的身上有一股懷念的味道。”
楚若惜道:“你活着的時候,我的祖宗還沒有出生呢!”
炎王收回手指,道:“你是不是不能理解法陣和空間的關係?”
楚若惜道:“你偷看我的思考?”
炎王搖搖頭:“不偷看,是光明正大的看。”
說完,他伸出手,身體表面落下無數細小的發光的文字,落在地上,化爲轉動的法陣。
楚若惜震驚了!
法陣中的炎王不再是白茫茫一個光團,他的面容逐漸清晰,他的身形也逐步浮現。
“好、好俊美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