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羽做了個極美的夢。
在夢中,他成爲了帝國真正的主人,女人們圍着他大獻殷勤,大臣們跪在地上仰望他,帝非天的腦袋被掛在城牆上,慕容博趴在地上活像一隻狗。
甚至,緋櫻帝國的女皇也主動向他求婚,用皇位換取成爲他的女人的資格!
可惜再美的夢也有醒過來的時候!
慕容羽睜開眼,看着蕭燕燕又冷又傲的面容,不爽地說道:“你又想幹什麼!”
“我還想問你又夢見了什麼!”蕭燕燕冷笑道,“一個勁地傻笑,我也是眼光有問題,居然會看重你這個沒有半點出息的混蛋!”
“朕是皇帝!是天下的主人!就算是你,也得跪在我面前!”慕容羽氣急敗壞地說道,“朕尊重你,你是皇后,朕若是不再愛你,你也只是一個奴隸!”
“奴隸!一個臭男人居然敢說自己是主人!”
來自女尊男卑的女人冷笑一聲,抓起慕容羽的耳朵:“你給我睜大眼睛看清楚外面都是些什麼!”
聞言,慕容羽終於從睡夢的朦朧中醒來,擡起頭,看着大帳外密密麻麻好像螞蟻一樣的隊伍:“……這……這是——”
“這就是你乾的好事!”蕭燕燕冷笑道,“半個小時前,帝非天已經和我見過面!他很明確地告訴我,今天正午以後,你就再也不是皇帝了!”
“你說什麼!誰說的!”
“我說的!”
冷聲中,帝非天走進皇帳,身後跟着慕容鷹。
慕容羽看到慕容鷹,不禁倒退三步:“大皇兄,你居然也出賣我!”
“我沒有出賣陛下,只是陛下近來的所作所爲確實有些危及社稷,我也是不得已而爲之。”慕容鷹圓滑地說道。
慕容羽大怒,道:“叛徒!我要殺了你!”
他拔下牆上的劍,要嚮慕容鷹捅去。慕容鷹壓根不把他放在眼裡,劍都快碰到身體了,他卻還緊貼着帝非天不離開。
蹭!
劍身碎裂,慕容羽難以置信地看着手中的劍柄:“爲什麼!爲什麼你不讓我繼續做皇帝!”
“因爲你不是個安分的傀儡。”帝非天直言不諱道,“我對權力沒有任何興趣,我想把權力抓在手裡,只是爲了讓我喜歡的人和她的朋友們都過得逍遙自在。”
“胡說!世上怎麼可能有人對權力沒有興趣!你只是不好意思承認自己是個野心家罷了!”慕容羽憤怒地說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所以你就和殺皇聯盟的人勾結,想殺我們以除後患?”
聞言,蕭燕燕大怒,一個耳光打在慕容羽臉上:“你這個蠢貨!你知道你捅了多大的簍子嗎!”
“臥榻之側,豈容他人鼾睡!”慕容羽理直氣壯地說道,“我怎麼知道你是真的對權力沒性趣還是假裝沒興趣!”
“所以你最終還是忍不住把自己害死了。”帝非天笑着說道,“其實也沒什麼,做錯事總是要付出代價的。慕容鷹,我知道你想要皇位,現在皇位就在你面前,快點伸手去抓吧!”
慕容鷹聞言,寬厚的臉上露出隱忍多年的殺意:“皇帝,得罪了!”
“不——!”
……
慕容羽死得很乾脆,屍體擡出去的時候,沒有人爲他流眼淚。
蕭燕燕率先下跪,道:“皇帝萬歲!”
其餘的人也都跟着歡呼:“萬歲!”
帝非天對慕容鷹道:“從現在開始,你就是皇帝了。”
“但是我……”
慕容鷹還沒有回過神。
“我說你是皇帝,你就是皇帝。”帝非天冷酷地說道,“放心,你只要不主動違逆我,做慕容羽做過的蠢事,你的皇位就可以長長久久。而且我也不會一直就在滄瀾帝國,這裡太小了,沒有給我伸展翅膀的空間。”
聞言,慕容鷹大喜,拱手道:“願意一切聽從你的吩咐。”
帝非天點點頭:“有這份覺悟,很好!接着的事情,你自己處理吧!”
“是!”慕容鷹歡喜地說着。
帝非天走出帳篷,對慕容博道:“你對慕容鷹瞭解多少?”
“不多,不過作爲皇長子,他確實一直都過着韜光養晦的生活,”慕容博道,“他和慕容雲海或是慕容羽都不一樣,他很懂得忍耐的藝術。”
“可惜還是忍不過你。”帝非天揶揄道,“接下來要做什麼,想清楚了嗎?”
“想得非常清楚。”慕容博道,“人間的權力不過瞬間焰火,唯有武道真正不滅。”
“好,等你把你該做的事情都做完,就依着你的心思,入魔界追求你的武道吧!”
慕容博感激地點了點頭。
帝非天道:“北冥家族的事情,你要多費些心。務必找出和緋櫻帝國的蘭生或者說九幽魔皇有關係的那個人!”
“是,我會盡我全力辦好少君的事情。”
帝非天看慕容博已經完全領悟自己的心思,搖着扇子離開了。
而此時,楚若惜剛剛和竟孤雲說完一天一夜發生的事情。
竟孤雲得知慕容羽竟然膽大妄爲到這地步,不禁道:“簡直是不知死活!”
“無知的人總是容易不知死活。”李天涯笑道,“好在師妹沒有事,否則我就小命不保了。”
“師兄你說什麼呢!誰敢欺負你老人家!”楚若惜笑道。
李天涯道:“我也就是相對你有幾分優勢,光是陰陽學宗就有很多人能讓我吃苦頭。”
“這點你不用擔心,有我在,誰都不能讓若惜受委屈。”
“因爲你會搶在他們前面!”李天涯嬉笑地說着,話語曖昧,弄得楚若惜都紅了臉。
“……你……你……”
帝非天卻是不在乎,笑道:“師兄果然善解人意。”
“哪裡!哪裡!”李天涯道,“我混跡道界百餘年,得罪的人也沒有你們的一個零頭,從這個角度看,師妹確實是前途無量。”
楚若惜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
倒是帝非天猛然想起一件事,問道:“聽說道界有一座酒樓,上樓喝酒必須走天道階梯,不知酒樓的名字——”
“天唐樓,”李天涯道,“這個規矩已經改掉了,自從被師妹破掉以後。”
“果然。”帝非天露出會心的笑。
楚若惜見狀,不禁道:“你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