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時，楚若惜長吐一口氣。
也虧得帝非天經常有事沒事就溜到她的夢境裡面幹壞事，這才讓她深陷控制的情況下居然能找回自己，9掙脫了魔皇的控制。
但是噩夢已在心底留下刻印，楚若惜不敢閉眼，害怕再次夢見無法提防的危險。
爲什麼……魔皇爲什麼一定要把帝非天作爲那個唯一的人！
既然是最重要的人，爲什麼又……
忘情天書的詛咒真的沒有解除的辦法嗎？尤其是帝非天，他因爲前世的原因根本不能停止修煉，可是他分明已經不想繼續……
楚若惜抱着膝蓋想着，太多的問題纏住心臟，讓她喘不過氣。
空氣多了一點炎熱，楚若惜擡起頭，看到瑞獸。
“他讓你過來的？”楚若惜問道。
瑞獸卷着尾巴道:“主人原想讓紅美女過來，但是紅美女不想看到你家小天，我就勉爲其難的替她過來了，順便看看我家小可愛。”
“你如果能收起嘴角的口水，我會更加喜歡。”楚若惜略帶無語地說道。
瑞獸聞言，果真擦了擦口水，道:“惜惜，別這麼嚴肅，我對小白是真心的，我願意爲它和我的過去一刀兩斷，我會嚴守一夫一妻制，堅決不拈花不惹草，做新時代的好丈夫。”
“但是小白不想見你，”楚若惜道，“先把他讓你帶給我的話說出來吧。”
瑞獸於是踢了踢土塊，道:“天空變了。”
“是我的原因，我得到了冥界的琉璃血樹，”楚若惜道，“於是本來黑乎乎的天能夠看到太陽和白雲了。”
瑞獸又道:“他醒了。”
“他是誰？”楚若惜問道。
瑞獸道:“萬古魔皇。”
“你是說……”
剛剛從噩夢中逃脫的楚若惜下意識地摸了摸膝蓋和腳踝，那裡，白骨留下的紅痕還沒有褪去。
“就是你想的那個人。”瑞獸不避諱的說道，“九幽的本體，主人前世的便宜兒子，魔界萬年來的影子統治者從萬年的睡夢中醒來了，雖然因爲一些原因他沒有立刻離開魔界追到九界。”
“他很可怕，很難對付，對嗎？”楚若惜問道。
瑞獸道:“只是可怕根本不能形容他的兇殘，連九幽都有打算和主人臨時合作。”
“啊？！”
楚若惜愣住了。
她記得九幽是萬古魔皇的一縷神魂化身，化身怎麼可能反對本體！
“我沒聽錯吧，”她低聲道，“九幽打算和我們合作？”
“因爲他產生了自我，不想回到本體裡面。”瑞獸複述着帝非天地話，“這也是忘情天書修煉者時常會遇到的情況，化身有了自我，想以自我活下去。不過他們最終都會無一例外的失敗，因爲贗品就是贗品，複製體永遠不能超越本體。”
“但是我想和他合作，”楚若惜道，“比較，他是世界上最瞭解萬古魔皇的人，而且他有非殺萬古魔皇不可的理由。”
“主人也是這個意思，”瑞獸道，“他擔心你不同意，所以派我過來，希望我能說服你，沒想到你冰雪聰慧，沒等我開口就做了決定。”
“這不是冰雪聰明，這是心有靈犀一點通。”
楚若惜說着，又一次摸了腳踝處的血紅。
萬古魔皇，你這次真的太過了！
……
九幽打了個噴嚏。
“我感覺有人在罵我。”他嘟囔的說道。
帝非天道:“你平日裡惡事做絕，被人罵不是很正常嗎？”
九幽聞言，臉色很尷尬。
帝非天繼續道:“其實也沒什麼，我們這種身份的人，如果不被人記恨，反而有點不正常。”
“謝謝你的誇獎。”九幽冷着臉說道。
帝非天道:“你真覺得我在誇你？”
“至少不是損我。”
“可見我平時對你確實很糟糕，只是稍微好說話一點就讓你覺得我是在誇你了。”
帝非天並沒有道歉的意思，以他的立場，本也不需要對九幽有任何歉意。
當然，九幽也不認爲他可能對自己有歉意。
“斷痕那邊……”
九幽欲言又止。
帝非天問道：“發生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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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幽道：“他找上楚若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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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帝非天有點意外。
九幽道：“很難相信會在你臉上看到這麼人性化的擔心。”
帝非天道：“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斷恨怎麼可能找到若惜！他不是還在魔皇陵嗎！”
“他一直都在魔皇陵，但是他的一切都是你親自傳授，想從魔皇陵裡伸出一隻手干涉外面，是很簡單的事情。”九幽提醒道，“別忘了，他對你的執念比海還深比天更高。”
“說到底不過是一場相殺，”帝非天很清楚自己到底做了些什麼，“終有一天，我和他之間只能或下一個，而我絕不會成爲那個不幸死掉的。”
九幽聞言，微笑道：“我也不會成爲死掉的哪一個，所以我和你同盟！我想，如果是你的話，一定有辦法幫我，讓我擺脫我的本體順心如意的活下去！”
帝非天聞言，笑容有點怪異。
九幽道：“怎麼，覺得我的想法很荒唐很可笑？”
帝非天道：“我很想對你說這話，不過考慮到我們現在是同盟關係，我決定閉嘴！”
“把話說清楚！”九幽逼問道。
帝非天看他一臉急切，笑道：“你知道爲什麼你不管怎麼努力都無法從斷痕的控制中得到自由嗎？”
“爲什麼？”
“本體和神魂之間存在特殊的聯繫，這份聯繫決定了你不管怎麼努力怎麼掙扎都無法擺脫他。想要斬斷這份聯繫，你需要做三件事！”
“哪三件事！”
九幽的眼睛裡燃燒着可怕的熱情。
帝非天道：“第一件事，你必須擁有一個獨立的肉體，和斷痕完全沒有關係的那種。”
“這點很好辦，我現在人在塵界，很容易找到完全沒有魔族血統的嬰兒。說說第二個條件。”
“第二個條件也很簡單，你必須忍受蛻皮再生的痛苦，因爲你的神魂必須從他的控制中剝離。”帝非天含笑說道，每一個字符都帶着血的殘忍。
九幽面不改色地說道：“可以一試！只要能夠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