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熙此刻就躲在人羣中間,現在這一刻,最安全的,就是人羣中間。
“怎麼那麼多蛇?”蘇小熙疑狐,一面看着另一邊安全的殷飛白等人,“你們那兒爲什麼沒有蛇?公子,你懂驅蛇,對麼?”
殷飛白道:“我自己會驅蛇我自己都不知道,倒是你知道了,呵呵……”
殷飛白報以一個嘲笑,那個蘇小熙已經無比害怕了,巨蟒正在吞食人,可他們卻根本無力反抗。
現在,又有一批人後悔了,他們害怕了,爲什麼自己一定要來?
爲什麼不走?
蘇小熙像往殷飛白這邊兒跑,但無奈,中間有巨蟒隔着,她跑不過來。
“就這麼被淘汰了。”殷飛白有些惋惜的看着那些人。
她可以救,但是她沒法救。
因爲她沒有辦法一直救他們,這些人要是不願意退去,殷飛白救得了一次,救不了兩次。
那幾個老江湖一直都不怎麼動,他們都在保存着真氣,只是退避開巨蟒的攻擊。
突然,慘烈的廝殺聲中,傳來了一聲聲動聽的笛音。
冷梅君眉頭一挑,“喲,正主出來了。”
殷飛白聽到這話直接就笑了,“正主纔出來,就已經損殺過半,嘖嘖……”
殷飛白看着那些人,道:“如果你們現在退出,原路返回,我就救你們。”
那些人現在早就慌了,誰也想不到,蛇可以這麼巨大,可以這麼毒。
可是終究就有那麼一些人,不見黃河心不死,不見棺材不落淚。
人羣都在**,隨着笛音,那些蛇變得更加瘋狂不說,還學會了人類的圍攻。
但更奇怪的是,隨着笛音,那些蛇都跑去攻擊那些沒什麼保護能力的人,相反,根本不會攻擊那幾個老江湖。
殷飛白道:“有人不想那幾個老傢伙在這兒消耗真氣。”
殷飛白點頭,她心裡有了猜就,抱起手,看着那邊人的激烈戰況。
蘇小熙手裡持着劍,現在的她已經感覺自己沒法不暴露自己的武功了。
那巨蟒中間突然飛來一條小蛇,蘇小熙手裡的鐵劍一揮,直接將小蛇劈成了兩段,可蛇血不過點滴,灑在她的兵器上,只見兵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腐爛。
蘇小熙慌得一把丟了兵器,只見劍柄也已經腐爛了。
她驚慌不已,幸好是自己丟得快,不然,自己也得變成跟飛出後被腐爛了的劍一樣。
蘇小熙手裡空了,看着飛來的蛇,她不敢去接,只能往後退。
幸好這裡已經死了好多人,她就地撿了把兵器上來,握在手中,暫時安穩着。
可巨蟒太多了,小蛇又太毒了,蘇小熙很快就發現自己根本退無可退。
一條小蛇飛來,蘇小熙立即躲開,那小蛇便飛到了身後一個男人的肩膀上。
頓時,男人肩膀上的衣服就像被火燒着了一樣,頓時就燒燬了。
“啊啊啊……”
男人哀嚎,手裡的兵器掉在了地上,他整個人捲縮在地,痛苦的哀嚎聲越來越弱。
他的身體漸漸被腐化了,在地上留下了一灘血水。
而他的腦袋不知道爲什麼卻還活着,那條小蛇就從脖子處爬進了腦袋裡。
然後噁心的一幕發生了,那小蛇將男人的腦袋吃了,只剩下一個骷髏。
小蛇爬出來後就變大了一圈,看來吃的很飽。
冷梅君瞧着笑了,衝着殷飛白說話,卻故意高着嗓子,說給所有人聽。
“這些小蛇只要一吃人,馬上就會變大,哎呀,這兒的大蟒蛇可不少,不知道得吃多少人啊。”
冷梅君的話無疑是壓倒駱駝最後一根稻草,頓時早就慌亂無比的人羣立即就躁動了。
“啊啊……我要回去,我要回去,我不要前進了,我要回家……”
人羣裡有一個人說這話,頓時就會引導方向,無數人都在想回去,想回頭,可惜,回頭已晚。
蘇小熙驚慌失措的看着面前一切,她也害怕了,面前的一切都害怕了,可是她一心想要江南城主的承諾,得到一樣驚天動地的武功,練成後成爲天下間最強大的人。
她爲了這個目的,不惜慫恿兩位最強的師兄前來送死,可現在,她發覺自己把一切都想得太簡單了。
“啊啊…………”
蘇小熙終於爆發了,周圍看不到其他,只有鋪天蓋地的蛇。
殷飛白看着眼前一切,衝着還活着的人道:“考慮錯了麼?”
“好了,我們原路返回,求你救我們!”
“我們願意回去,我們不再前進,我們要回去!!”
“……”
還活下來的人,是進來時人數的三分之一,可這三分之一里,已經有十之八九要走了。
殷飛白笑了,轉身就在冷梅君袖子裡摸。
冷梅君‘哎呀’了一聲,“這麼多人,你這樣是不是太豪放了?”
殷飛白從他袖子裡摸出了一支竹笛,“來。”
冷梅君拿着竹笛,故作生氣的看向殷飛白道:“你這不是讓我與江南城爲敵麼?”
殷飛白哼笑,“你害怕?”
冷梅君老實點頭,“怕是肯定怕的,我可打不過他們。”
殷飛白抿着脣,正要說話,袖子裡伸進來一隻手,冷梅君握了握她的手,突然就高興的笑了,“好了,我吹就是了。”
用毒玩的精的人,都會用聲音控制毒物,而最好的聲音,當然是樂器。
冷梅君將竹笛放在脣邊,奏起了一段笛音。
兩音相撞,對方的笛音頓時就弱了,顯然,對方不管是在控制毒物還是在內力這方便,都不如冷梅君,所以纔會落入下風。
而冷梅君的竹笛響起,佔了上風,那些攻擊人的大蛇頓時就安靜了,乖乖的推開。
蘇小熙瞪圓了雙眼,死死盯着那吹笛子的人。
對方不但風姿絕色,更加能力強大。
蘇小熙覺得,對面那三個男人,都是墊腳石的最好選擇。
她不想走,她絕不能走!她一定要留下,一定要得到七顆寶石。
正在兩音相撞,對方的笛音突然停了。
那些大蛇也都乖乖的退開,地面一地的殘肢碎骨,一地的血水五臟,飄着一股子噁心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