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梅君瞧着她就在身邊,甚至,殷飛白還歪着身子靠在他肩膀上,一雙手抱着他的胳膊,兩人的模樣看起來,溫馨極了。
冷梅君摸了摸她的臉,確實溫暖了,這才收回手。
“梅君。”殷飛白突然開口,打破了車廂了的安靜。
冷梅君點頭,“我在。”
殷飛白靠在他的肩膀上,道:“我們去搶百歲果嘛。”
冷梅君拍了拍她抱着自己胳膊的手,“飛白,聽話,你就聽我這一次就好。”
殷飛白搖頭,坐起身來,“原本你說,沒有辦法的,可是,現在不是有辦法麼?十六年的性命,就有十六年的時間,我相信你,你能夠有兩全其美之計的。”
殷飛白笑着點頭,病懨懨的臉帶起燦爛的笑意,就像樹上開出的花朵,冷梅君看着,沉迷了其中。
“沒有用的,十六年的性命,纏綿病榻,一天十二個時辰,你能睡十一個時辰,甚至到最後,你還會變成活死人,飛白,我已經想過了很多的辦法,但並沒有用。”
冷梅君摸着她的頭髮,突然道:“不要再勸我了,乖。”
殷飛白抿着脣,卻再也開不了口了。
而外頭的天色暗了,大雪更加猖狂,冷梅君原本要回客棧,而今,卻因爲殷飛白的挽留,兩人睡在了車馬裡。
榻不算小,兩人躺上去也還略有剩餘,此刻,殷飛白躺着,冷梅君也躺着,兩人就睡在一張塌上。
睡了一會兒,殷飛白側過身來睡,看着冷梅君。
冷梅君聽到動靜,也側過身來睡,兩人四目相對。
馬車裡很暖和,兩人躺着白狐皮的氈子,很是舒服。
“飛白,天山上有雪狐,我去打來,做成最好的白狐皮氈子給你。”冷梅君突然開口,伸手捻着殷飛白的髮絲。
殷飛白沒有動,就這樣看着他。
她在想很多事,包括,怎麼才能勸服他。
冷梅君見她不語,脣角勾起笑意,“飛白,就聽我這一次話,此後,我什麼都聽你的。”
殷飛白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也睡不着,乾脆就坐起身來了。
她想起現在的永定城,一定是很熱的,就算晚上也是,白天更是酷暑難耐。
想到此,殷飛白對外頭的白雪就覺得很有意思了,伸手去拉開窗戶。
冷梅君一把抓着她的手,“外頭冷。”
殷飛白笑了,“沒事,我就看看,很快的。”
冷梅君無奈,只好放手由着她。
殷飛白並沒有將窗戶全部拉開,只有一個兩指寬的縫隙,看着外頭的飄雪,她覺得真的是神奇。
看了會兒,殷飛白正要將窗戶關上,卻隨着雪風,傳來爭吵的聲音。
殷飛白疑狐了,“難不成有人的鬧事?”
冷梅君抿着脣笑,“知道你愛看熱鬧,好了,把衣服換上,我帶你去看。”
殷飛白點頭,反正也睡不着,乾脆起身去。
重新穿好衣服,冷梅君甚至還給她穿鞋子,收拾好,兩人這才下馬車看去。
原來那吵鬧的聲音是剛剛吃飯的客棧,殷飛白疑狐了,前方一個帶着刀的男人,正在跟掌櫃的爭執。
“十倍,不夠就百倍,反正那房間沒人,爲何不能讓給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