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的,我給你。”鬱飄雪有些激動,孟亦棠瞧着她笑笑,“好,那你把無畫卷給我?”
孟亦棠說着伸手出來,鬱飄雪卻面色愣住,搖頭,“我陪你去。”
鬱飄雪是在防着他,怕他拿了無畫卷就走人,翻臉不認人。
這點孟亦棠當然是知道的,只是……現在並不是翻臉的時候。
“好,既然這樣,那我們明天去。”鬱飄雪拍了拍手,原本的不安,都因爲直接說開了,反而沒有了。
孟亦棠輕輕的‘哦’了一聲,輕笑道:“怎的不現在就去?”
“我今天走的時候沒跟王爺說,他回頭要是見我,找不到他會擔心,好了,我明天陪你去。”鬱飄雪說着就起身往外走,經歷了那麼多事了,她也早學會了凡事多留心眼了。
“飄雪……”
見她走,孟亦棠‘轟’的一聲站起來,看着她離去的背影。
鬱飄雪腳步一愣,回過頭看着他,卻是淡淡開口,“我先回去了,世子多保重。”
鬱飄雪丟下這話就往外走,直到僻靜的圍牆邊,再次翻牆離開。
孟亦棠見她頭也不回的走,其實他又何嘗不知道她已經嫁人生子,甚至是很愛她丈夫的,只是心裡……
初見的時候,她就蹲在地上撿靈石,那些遍地都是的東西,根本沒人會多看一眼,她就蹲在地上雙手一起用,像珍寶似得將靈石撿起來,過了許久才發現不對,一擡頭,看着自己的眼神,大大的眼睛就清晨的露珠,明亮美好。
所以當時他纔沒有殺秋奴,也沒有殺了她這個侵入者。
許久,孟亦棠長長出了一口氣,心裡甚是唏噓,一切都晚了。
鬱飄雪翻牆出來心裡長長嘆了口氣,正要偷偷會王府,一轉身,卻看到殷湛然在面前,他不知何時就站在面前,看的鬱飄雪心裡狂跳,心裡虛極了,斷斷續續的開口,“你……你不是……進宮去,了嘛!”
鬱飄雪心裡的驚恐跟見了鬼差不多,殷湛然冷着臉,完全看不到心情,不過完全可以看到,他心情很是不好。
殷湛然也沒回她,而是往前走到鬱飄雪面前,解開了她臉上的頭巾,將她身上那些零碎的泥土或雪花拂開。
從頭到尾,殷湛然一句話也沒說,鬱飄雪心裡虛得很,一直也不敢說話,就像一個小孩子做錯了事被大人訓斥一般。
“你……”鬱飄雪試探着開口,殷湛然一挑眉,那種冰冷至極的眼神,自從兩人確定了關係後,他就再也沒用這種眼神看過她。
所以鬱飄雪現在心裡驚慌無比,用那種犯下大錯的眼神看着他,直到他拂去了身上的東西,就揹着手站在他面前,高大的就像一座大山。
好一會兒,鬱飄雪才擡起頭,瞧着他,那眼角眉梢幾乎都要凍出了冰霜,就那樣看着她。
“對不起,我只是太怕他傷害了秋奴了,我什麼都沒做,真的。”鬱飄雪擡起雙手,做出投降的樣子,一臉委屈,開玩笑,被殷湛然一瞪,那可是去了半條命啊。
“回去。”殷湛然也不知道是怎麼想的,伸手直接就簽上了鬱飄雪的手,拉着人往前走了幾步,面前正停着一輛馬車,拉着人就上了馬車去。
車伕駕着車走,車廂裡一如既往的暖和,可是有些卻覺得冷,因爲有殷湛然在,簡直冷的……跟在冰窖一樣。
馬車走着,十分緩慢,突然有些侷促,手腳都不知道怎麼放的那種,心慌無比,偷偷擡頭看去,他現在就如初見一般的漠然冷漠。
“王爺……”鬱飄雪輕輕開口。
殷湛然偏過頭瞧着她,冷冷開口,“叫相公。”
鬱飄雪‘哦’了一聲,摸了摸鼻子,瞧着他那冰封的臉,心慌慌的開口,“相公。”
“嗯。”殷湛然鼻翼一哼,看着她,緩了緩,“叫相公。”
殷湛然重複了這句話,鬱飄雪一愣,不過看着他那張臉,還是再次開口,“相公。”
殷湛然終於動了身子,伸手握着她的手,“既然知道我是你相公,你就應該知道,我對你有責任,流墨是靈族一族之長,以你的心機怎麼能是他的對手,你去找他,危險是根本無法預料的。”
鬱飄雪低着頭,看着他的大掌握着自己的手,溫暖傳了過來,心裡一酸,一把撲過去撲到他懷裡,趴在他的胸口,聞着他熟悉的味道。
“對不起,我……”她想說什麼,可是她卻發覺,不論自己說什麼都像是在狡辯,一時間也就什麼都說不出來了。
一雙有力的大手正溫柔的撫摸着她的頭髮,她知道是殷湛然。
好一會兒,殷湛然的聲音在頭頂傳了來,“以後不可這樣,你想做,可以叫我去,今天你的做法,實在是太危險了。”
他的聲音帶着後怕響起,鬱飄雪抿了抿脣,就在他的心口,仰起頭看着他,凸出的喉結,尖尖的下巴,微微低下頭,正好和自己四目相對。
“我下次不會了,我以後遇上這樣的事我一定告訴你。”鬱飄雪堅定的開口,殷湛然微微點頭,嗯了一聲,“好。”
他看起來是不生氣了,鬱飄雪笑了起來,身子往上一湊,直接吻上了他的脣。
殷湛然對於這吻來的有些突然,不過眨眼就恢復過來,抱着她腰往上一提放在自己大腿上,雙手圈住她的腰,變被動爲主動,好好的品嚐了她的甜蜜。
好半天,鬱飄雪快要不能呼吸,兩人這才分開,他的眼裡冰霜離去,只有一貫的溫情,鬱飄雪輕笑,這纔是殷湛然,剛剛那個恐怖的人,她簡直不敢去看。
殷湛然卻是沒有生氣了,他只是想教訓鬱飄雪一次,擔心她這樣做的後果。
“我跟他談了,我說我治好他,他把秋奴放了……”鬱飄雪一口氣將兩人談的事情都說了,殷湛然只是淡淡聽着,最後想着這件事。
“不要跟他去靈族。”殷湛然聽完說了這第一句話,鬱飄雪瞧着他,知道他在擔心自己,雙手圈着他的脖子,兩人看起來親暱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