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九歌的身體底子弱,万俟禹天下手又極重,整個人被重重的砸在牆壁上,鳳九歌只覺得五臟六腑都要被震碎了,她跌落在地上,只覺得喉間一股子腥甜之味上涌,就吐出了一口鮮血來……
“主人,你怎麼樣?”
“主人,你受傷了嗎?”
“這是誰啊,竟敢對主人動手!看我不……”
意識空間內,金鳳、桃夭、毒靈獸紛紛擔憂的問,毒靈獸更想直接衝出來。
[不……不準出來!眼下情況未……未明,你們都給我好生待着!]鳳九歌忙用意識阻止了自己的靈寵們。
“先將鳳九歌抓起來!”万俟禹天一邊將万俟明玉扶回牀上坐着,一邊冷冷的下了命令。
馬上就有兩個侍衛得令過來,粗魯的將鳳九歌拖了起來,一左一右的鉗制住。
受了內傷,難受的很,鳳九歌卻不得不趕緊爲自己申辯:“玉世子,你認錯人了吧?是我救了你,不是我要殺你,要殺你的另有其人!你剛醒來,腦子不太清楚,可不要胡亂指人!”
“鳳九歌,原來你叫鳳九歌!”万俟明玉卻仍語氣堅定的道:“你休得否認,你便是屠龍會的毒姑,屠龍會隱匿在我禹郡多年,本世子一直在暗中追蹤你們,你雖然常年帶着*,可本世子兩個月那次卻是瞧見了你的真面具的,你便是化成灰,本世子也認得出你!”
“什麼屠龍會?什麼毒姑?我……我真是……我真是想念竇娥了!”鳳九歌氣憤的道:“我說玉世子,你的眼睛當真沒瞎?”
万俟明玉卻道:“竇娥是誰?定是屠龍會的另一殺手頭目!”
“將這女子帶下去,關入地牢!”万俟禹天如是命令。
鳳九歌知道多說無益,便不再申辯,只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們會,後悔的!”
被關入了幽暗森冷的地牢,綁在木架上,鳳九歌只覺得身子陣陣發寒,上下牙齒不禁打起了架來……
她委實想不通,爲何万俟明玉一醒過來,竟會指認她是兇手?明明在小巷子裡的時候,還是他朝着她奔過來,並求她相救的……
若說是這万俟明玉誠心誣陷她,可她與万俟明玉素不相識,從万俟明玉的話裡面亦可以得知,他對鳳九歌這個名字都不甚熟悉,誣陷一個陌生的女子,於他而言又有何好處呢?
那是他剛剛醒來,腦子不清醒,認錯了人?可他瞪着她的時候,那視線是清清亮亮的,且語氣堅定,每一個字都咬得異常的清晰響亮……
對了!發現問題了!
万俟明玉是一個身中劇毒,又受了不輕的皮外傷的病人啊,且她給他取毒針的時候,還從他的體內放出那麼多的毒血,他便是醒了,也該是虛弱不已纔對,怎的眸眼清亮、精神抖擻?竟像是得了什麼“神力”相助一般?
鳳九歌驟然亮了眼睛:莫不是,万俟明玉被什麼給控制住了?!
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鳳九歌便召喚出了空間內的毒靈獸。
“主人,有何吩咐?是否讓小靈靈撲殺了那些膽敢對主人您動手的惡徒?將主人您救出去?”毒靈獸爬上鳳九歌的手掌,模樣呆萌,眼神兇狠。
鳳九歌的視線冷了冷:“我放你出來,不是讓你去折人性命的,收斂收斂你的性子!去幫我辦件事!”
毒靈獸撅了撅嘴巴:“是,主人!請您下令。”
“我身陷此牢,不便出去,你且替我去那万俟明玉的寢房探查,我懷疑他是被什麼給控制住了,你要務必搞清楚此中的問題,然後回來稟告於我,注意隱秘行事,只是探查,不得現身人前,可能做到?”
“請主人放心!”毒靈獸說完,便化作一縷紫煙,消失在了鳳九歌的眼前。
牢門處傳來腳步聲,有人來了!
是万俟安寧與万俟康寧,万俟康寧的手裡還拿着一條長長的馬鞭,臉上帶着殘忍怨毒的笑,這兩個女人的身後還跟着幾個粗壯的牢衛,他們的手中或拿着*的鐵鏈,或提着冰水,或端着各式各樣的刑具,有尖細的鐵針,有薄薄的刀片,有燙人皮肉的烙鐵……
鳳九歌毫不懷疑,這兩個女人,是來公報私仇的!
那拿鐵鏈的牢衛朝着万俟安寧與万俟康寧點了下頭,便直接上前將鳳九歌牢牢實實的綁住了。似是怕原本的繩子綁不住她。
“呵~鳳九歌,你沒想到自己也有今日吧?!”万俟安寧率先開口:“本公主倒是真的沒有想到,你竟敢謀殺玉世子!還有個什麼身份?對了,屠龍會的毒姑?這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我不知曉什麼屠龍會,更不是什麼毒姑!是玉世子指錯了人!”鳳九歌淡漠的道:“玉世子說他兩月前見過毒姑,兩月前,我在何處,安寧公主不是清楚的很嗎?”
是的了,兩月前,她還在四荒島上,哪裡能跑到這禹郡城裡中來?這麼明顯的差錯,只需稍稍動動腦子,便能想到了。
万俟安寧愣了愣,但很快就詭辯道:“那許是玉世子說錯了,不是兩月前,是兩年前呢,那屠龍會,可存在了數年,一直在與朝廷作對!本公主細細想來,以你鳳九歌的身份與心機,做屠龍會的毒姑,可半點不奇怪!你不是亦使得一手好毒術嗎?”
鳳九歌道:“我的毒術乃是在凌雲閣的毒樓裡習得!”
“在凌雲閣習得?哼!鳳九歌,你這話,用來欺騙三歲小兒還差不多,你在那毒樓裡不過七日,便能修的百毒之體?並精通各種毒術毒理?還懂得煉製各種化毒之藥?這等本事,常人便是花一輩子都不一定能學會了,你卻能一步登天?你是想說自己是天才嗎?”
万俟康寧拉了万俟安寧一把,憤恨的盯着鳳九歌道:“安寧姐姐,別再與這賤人多廢話了,她定是那毒姑,所謂的在凌雲閣的毒樓裡學習毒術,不過是個障眼法!先讓我教訓她一番,我就不信她這血肉之軀,能受得住這流水的刑具!”
“你們竟敢對我動私刑?”鳳九歌冷了聲音道。
“私刑?什麼叫做私刑?”万俟康寧走上前,忽然揮起鞭子就朝着鳳九歌的身上狠狠一甩,同時咬牙切齒的道:“是這般嗎?這般就叫私刑嗎?”
万俟康寧雖然不修武階,手勁卻並不小,這一鞭子下來,直接打爛了鳳九歌身上的衣,在她的腰間留下一條血痕,那傷口一處,便是辣辣的疼痛!
那馬鞭,竟是先浸泡過辣椒水的!
疼的身子只發顫,鳳九歌卻連哼都沒有哼一聲,整個人如雪地寒梅一般無所畏懼,那清冷的視線如銳利的刀子一般射向万俟康寧,陰冷冷的道:“我會記住這一鞭子的!”
“記住這一鞭子?”万俟康寧微微一愣,隨即便殘忍的笑了:“哈哈哈,安寧姐姐,你聽見這妖女說什麼了嗎?她說會記住本公主這一鞭子,莫不是,她還想報復回來不成?”
觸及鳳九歌那雙過於清亮陰冷的眸子,她卻又縮了下脖子:這女人的眼睛,好……可怕!該死的,她到底是什麼妖孽,只是看了她一眼,竟也能讓她心底發寒?
万俟安寧亦有些不敢鳳九歌的眼睛,只在一旁煽風點火:“康寧妹妹,你可得小心了,這妖女詭計多端,且一身是毒,她連玉世子都敢毒殺,還有什麼不敢做的呢!”
“那就讓她躲記住幾鞭子!”万俟康寧被激怒,又揮舞着鞭子甩向了鳳九歌:“說,是誰派你來殺玉世子的?是鳳正雄?還是慕容鶴鳴?一個是掌管軍國大事的右丞相,一個是選才任能、把控醫路的左丞相,可都有建立屠龍會的實力呢!又或者是——鳳正雄和慕容鶴鳴都有份?你們早就策劃着這謀逆之事了?說!”
每說一句話,万俟康寧便落下一鞭子,等她將這麼長的一段話說完,鳳九歌已被她打的皮開肉綻,血跡斑斑。
她卻一直在笑:“鳳正雄?慕容鶴鳴?哈哈哈,万俟康寧,不得不說,你的想象力還挺豐富的!可惜你卻太過於愚蠢了,將謀逆的罪名,隨意的扣在左右丞相的頭頂上,只會使得朝堂動盪,社稷不穩,江湖不寧,百姓不安!讓真正的兇手逍遙法外!”
“還敢大放厥詞!”万俟康寧繼續揮鞭:“不過是兩個臣子,沒了還能翻了天了?可笑,你們也太高看自己了!”
鳳九歌反脣相譏:“若然是你這等價值不大的內宮公主,沒了也便沒了,朝之重臣,豈能說被誣陷便被誣陷?”果真是鼠目寸光的蠢東西!
万俟康寧蠢,万俟安寧倒是比她稍微強一點點,耳聽得万俟康寧與鳳九歌的話越說越偏,越說越敏感,她不得不出言道:“鳳九歌,你少扯東扯西的!有玉世子親自指認,不管你招不招,你都是殺人兇手,招了,還能少受些皮肉之苦,否則……”
“否則如何?”鳳九歌眯起危險的冷光:“万俟安寧,你真當我鳳九歌還是個傻子嗎?便是我爲了自保,胡亂冤枉他人,你怕是也不會放過我,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你有什麼手段,儘管使出來,只是我醜話說在前面,若最後證明我鳳九歌是冤枉的,你們今日對我做的事,我定會一一還給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