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月微偏過臉,斥責了紫東雄一句:“東副堂主,說話注意些!”才又對鳳九歌道:“鳳小姐,你不歡喜我,我已然知曉了,不過我與你既然都是爲了尊上,多個人總歸是會多份力量,是以,我想請你將可以幫助尊上的方法告知於我。”
說完,她又補上一句:“若是可以,我亦希望能親眼瞧看瞧看尊上的傷況。”
這意思擺明了還有些不信任鳳九歌。
毒靈獸的聲音自空間裡傳來:主子,她要去便讓她去,讓她去尋血蠶、玄蛇、斷腸花,這三種最不易尋找,且毒性甚大!
鳳九歌輕勾嘴角,那倒也是,有這便宜的勞動力,她又爲何不使用了?!
便問:“聖女是醫師?”
琉璃月愣了一下,道:“我雖並非醫師,然……”
“那便不必瞧看了!”鳳九歌乾脆利落的打斷琉璃月的話,又道:“墨非離需要靜養,不宜被打擾!若聖女執意要去毒島,且與我同行不同路,不會給我招惹來麻煩……我自然也不能阻了聖女,那便請聖女帶了人去尋一尋那冰玉血蠶、玄蛇以及斷腸花!”
紫東雄頗有些惱怒的道:“鳳九歌,你這是在與聖女和我開玩笑嗎?什麼冰玉血蠶?什麼玄蛇?什麼斷腸花?那都是從未有人見過,僅存在於傳說中的東西,你卻讓我們去尋找?”
“從未有人見過,不代表它並不存在!”鳳九歌冷了眼眸,語氣清冷:“我亦並未強迫你們去找!去不去,找不找,能不能找到,那都是你們的事,與我何干?如若你們沒有別的事,門在那邊,請了!”卻是直接下了逐客令。
琉璃月的臉色有些陰沉,然並未多說什麼,便轉過了身離去,紫東雄見她都走了,也不好多待,又對鳳九歌道:“你最好沒有騙我們,否則便是聖女不與你計較,本副堂主亦會捏着你的尾巴,你可別任何於我凌雲閣有害的事情!”說完這話,他才轉身追了琉璃月而去。
鳳蘭冷哼:“不愧是懲戒堂的人,連說話的語氣都是一般模樣!”
魏聶道:“這些個小人,倒不必與他們多作計較,越是與他們計較,他們便會越發的鬧騰。”
“魏聶說的沒錯!”鳳九歌道:“不過是臭蟲蚊子一般的東西,別因此影響了自己的好心情!”她又往簫澤與左未清的身後瞧看了兩眼,笑道:“你們,便都打算跟着我去毒島了?那極有可能是有去無回的呢!”
那十個人卻是異口同聲的道:“我等不怕死,願意聽從鳳小姐驅遣,請鳳小姐帶我等上得毒島,爲主子盡一份綿薄之力!”
“好!”鳳九歌點了點頭,道:“墨非離能有你們這些忠心護主的屬下,是好事!我便替他領了你們這份情,稍後,我便讓魏聶將需要上島需要的一些個必備物品告知於你們,你們且回去好生準備,明日太陽升起來的時候,我們便準時的出發!”
“是,鳳小姐!”那十個男子齊齊回答。
鳳九歌示意了一下魏聶,魏聶便將他們帶到一邊去交待事情了。
鳳九歌又對簫澤與左未清道:“二位都準備好了嗎?與家人或是朋友道過別了嗎?”
簫澤笑道:“我與左副堂主都是孑然一身,本就沒什麼牽掛顧慮,生生死死的事情也看得淡了些,沒那般在乎,鳳小姐且放心吧!”
鳳九歌微微一笑:“那此次毒島之行,我便與二位共同進退了!你們跟着我去,這份情義難能可貴,我鳳九歌素來便是人與我一分,我予人十分!好壞不論!是以,我亦再次承諾你們,如若我還活着,便絕不會任由着你們死了!”
簫澤與左未清聽鳳九歌這般說,都有些感動,便都道:“一切都聽鳳小姐的!”
鳳九歌卻又收了笑容:“不如你們換個稱呼如何?總是鳳小姐鳳小姐的,我聽得總是彆扭!”
“那……”簫澤有些爲難,該換個什麼樣的稱呼呢?
左未清卻大大咧咧的道:“不如便喚墨閣主夫人?我覺得挺好!”
鳳九歌愣了一下,道:“還是直接叫我九歌吧!”她可還沒嫁給墨非離,這“夫人”二字,倒更讓她覺得彆扭了!
沒想到,第二日,卻是個雨天,細細綿綿的雨絲千千萬萬的落下來,給這趟毒島之行徒添了些說不出的清寒感覺。
鳳九歌早早的將魏聶與鳳蘭都放進了意識空間裡,因着他們本是肉體凡胎,並不適合直接去闖那毒島,便將一套簡單些的仙法給了他們,讓他們加緊修煉,並照顧好空間別墅裡的墨非離。
第一次進入鳳九歌意識空間,魏聶和鳳蘭都瞪大了眼珠子,這比他們知曉這世界果真有神仙鬼怪等其他性質的人的存在更爲激動和震驚,不過一朵小小的貼花刺青,竟能容納下一個小小的世界!
然,他們卻更感念鳳九歌對他們的信任,自從跟了鳳九歌,他們的人生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是一天比一天變的更好!不論是身體的修爲還是靈魂的昇華……鳳九歌給了他們全新的高度與視野,他們是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
他們心知,這便是旁人幾輩子亦修不來的幸運,是以,他們便更珍惜目前的一切,暗暗的發誓,定要努力的跟上鳳九歌的步伐!
凌雲閣停泊黑冥船的港灣,呈現出半月形,共有十條黑冥船停靠在這裡,五條大船,五條小船,毫無疑問,紫東雄與那琉璃月是調用了一條大船的,而給了鳳九歌等人的卻是一條小船。
大船與小船的對比甚爲鮮明,這讓簫澤與左未清的心裡皆有些不舒爽。
鳳九歌到來之後,掃了一眼那大船上的人,足有近百人……她勾起嘴角一抹淡冷的笑,並未惱了,便直接上了屬於自己的那條小的黑冥船。
她昨晚稍微去了解了一下這黑冥船,大船載荷大,然做工會相對粗糙,吃水深,操控起來亦複雜困難些,小船不過是空間小些,卻更爲靈活和精巧,她這邊實際搭載的人包括她、簫澤、左未清在內總共只有二十二人,用這小船倒是足矣。
船拋錨離岸之後,鳳九歌便對簫澤與左未清道:“我並不知曉那毒島再何處,你二位可知曉?”
“我只知曉大致的方位!”簫澤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左未清建議:“不如將地圖拿出來?”
“暫時不必!”鳳九歌道:“便跟着他們走吧!他們的船可是走到我們的前頭去了,正好給我們引路!”
“這倒是!”左未清和簫澤都笑了起來。
“看他們這般動作,想是真存了比我們早些尋到那些寶貝的心思!”簫澤如實道。
左未清接了話過去:“那又如何?他們跑的那麼快,難不成真當這是去遊山玩水?卻也不怕去的早了便早些沒了命!”
簫澤又搖了搖頭,嚴肅了臉色,道:“可他們帶的人是我們的數倍,若然出海之後或是上島之後,他們存了別的什麼心思,這於我們,可會大爲不利,我是擔心聖女與紫東雄會做出些別的手腳來……”
“呀!簫堂主,我還以爲你成日裡搗鼓那些個笙簫管樂、詩書禮經的,不怎的猜看人心呢!你卻也覺得那聖女沒有表面那般良善美好嗎?”
左未清揶揄了簫澤這麼兩句,便又道:“說實話,我左未清雖是個粗人,對於美好的事物倒也心生仰慕,可像聖女那般的,像是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我卻感覺有些虛假,更該是敬而遠之!她能壓得住凌雲閣衆人,尤其是紫成傲那等陰狠兇殘之輩,若是隻憑着美麗的外表與溫柔可人,又哪裡做得到?定是有些沒能讓我等知曉的手段的!”
鳳九歌偏過頭,道:“你們這般說那琉璃月,便不怕她果真存了黑暗心思,來對付你們?”
“怕什麼!”左未清如是答了,想一想,又笑了:“我是覺得聖女的心大着呢,像我左未清這等人,壓根兒就入不了她的眼裡,她哪裡會浪費心思在我身上,可我覺得簫堂主的擔憂亦是對的!鳳小……九歌……妹子,凌雲閣上下都知曉琉璃月癡愛墨閣主,我估摸着她是將你視作眼中釘,肉中刺了,你可得小心些!”
他是想叫鳳九歌“鳳小姐”的,又想起她說過要換個稱呼,可真叫“九歌”又覺得稍顯彆扭便又加上了“妹子”兩個字。
鳳九歌道:“左大哥性子忠耿,這話說的也夠直白!妹子我亦聽進去了,琉璃月與紫東雄等人擺出這等架勢,是有些要與我們爲敵的意思,我們且多留心些!不過妹子我仙階低,如若他們果真對我下手,可還要仰仗大家搭救我了!”
簫澤道:“除非我身死魂消!否則定拼盡全力保九歌妹子萬全!”
餘下衆人皆道:“除非我等身死魂消!定保鳳小姐萬全!”他們神情嚴肅認真,目光誠摯堅定。
前方的大船船尾,紫東雄站在琉璃月身後,他們放了意識出去,張大了耳朵再聽小船的動靜,自然便聽到了這些話。
紫東雄頓時陰了臉色:“哼!沒想到,那個妖女,倒是挺會收服人心的!”
琉璃月沒有說話,只望着小船上那一抹素白的身影,眸眼一片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