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的話剛剛落下,便有太監進來道:“陛下,晉王殿下求見。”
容燁一愣,忽然便想到了皇后跟他說得事情,收了臉上的笑容,冷冷的道:“讓他進來吧。”
“臣告退!”容熠見狀忙行禮道。
皇帝一擺手道:“不用,聽聽他要說什麼。”
容熠只好又退回到原處站好。
不多時,容炐便跟在太監的後面走了進來。
他一進門便看到容熠已經站在了這裡,目光稍稍在容熠的臉上停留了片刻,便上前給容燁行禮了。
容燁笑道:“不知皇兄此時進宮是爲了什麼事?”
容炐一拱手回道:“臣在想,按照柳昊的說話,現在的形勢對燕賊是百利無礙的,既然如此,爲什麼燕賊不直接南下,反而派了個人前來講條件呢?臣以爲,現在的燕軍之中肯定是有什麼不足爲外人道的原因。”
容燁聽了此話之後,臉上忍不住笑了,道:“你們兩個倒是不謀而合,竟都想到了這個問題,你說的不錯,燕軍中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情,朕馬上就會派人去查。”
“臣不敢居功,這是臣回到輔助你之後,在世子妃的提醒下,臣才意識到此事的,便趕緊進宮向皇上稟告了。”容熠臉上與有榮焉的說道。
容燁聽了此話不由得小小的一驚,笑道:“沒想到,柳氏竟然有這樣的見識,這就難怪了。”
站在容熠身旁的容炐聽了此話之後,稍稍的一出神,旋即不由嘆了一口氣。
“皇兄有何愁事。爲何嘆氣?”容燁眼睛笑眯眯的看着容炐道。
容炐趕緊一拱手道:“臣只是在爲朝廷擔心,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剿滅燕賊。”
“皇兄真是心繫朝廷,只要朝廷有你這樣的朝臣,就不愁燕賊不滅。”容燁道。
容熠擔心家裡的柳珂,很快便告退了。
此後幾天。容燁沒有再召見柳昊,柳昊倒也不急不躁就一直安心的在驛館住着。
皇帝派出去的人又過了兩天才回來,可是給皇帝容燁帶回的消息,卻令他大失所望。
燕軍治軍嚴禁,糧草充足,彷彿什麼事情都沒有。若說非要有什麼事情的話,便是燕王與燕王世子的關係好像鬧的很僵,而原因卻不得而知。
容燁聽了回報之後,滿心失望。
再次召見柳昊的時候,沒想到柳昊又提出了另一個要求。便是要將柳家的人都帶回博陵去,包括已經出嫁的女子。
此要求一提出來,不要別人,容熠與石硯便先不同意。
“想帶走柳家的人?”容燁輕輕的冷哼一聲,接着道:“這也是燕王提出來的嗎?那燕王對你還真是器重呢!”
柳昊面不改色的道:“不錯,這也是和談的內容之一。”
“若是朕不答應呢?”容燁一直低着頭,聲音不大,但是讓人一聽便渾身發冷。
柳昊卻一點懼色都沒有。“皇上不是已經派人去燕地查實了嗎?燕軍現在的勢力,皇上心裡應該清楚,會師南下並不是什麼難事。”
容燁的臉色便的難看起來。
柳昊臉上一笑道:“我不着急。可以再等等皇帝,皇帝可以再跟朝臣們商議一下,說不定等兩天便會想明白了。”他說完便徑自離朝裡。
“這個柳昊真是太囂張了,難保柳家的人不是跟他一夥的,不然幹什麼忽然有提出這樣一個要求。”嶽歧峰氣聽了柳昊的話以後,氣的直跺腳。
他的話落下之後。有不少人紛紛響應,道:“一定是這樣。他們一定有內應,不然燕賊怎麼會知道朝廷的布軍圖?”
站在角落中的柳明。本來聽了柳昊的話之後,便覺得有些奇怪,不明白爲什麼他要這樣說,這樣說不就是要將自己陷入絕境嗎?
柳明出列走到了中間,跪在地上給容燁行了一禮,道:“陛下,臣與柳昊沒有任何的瓜葛,陛下可以想象,柳昊這樣做是不是帶着挑撥與離間的心思。”
容燁冷冷一笑道:“柳明,你不要將自己想的太過重要了,你還到不了,讓容祥用心思離間的地步。行了,朕自己心裡有數,知道怎麼回事,你退下吧。”
容熠剛纔一直捏着一把汗,此時,見容燁並沒有稀裡糊塗的將柳明治罪,看來還不算昏庸,不由的鬆了一口氣。
可是回想容燁剛纔的話,那明明是有所指的。
“陛下,此時是非常時間,寧可錯殺也不要放過,萬一柳明是燕賊在朝中的內應呢?”
說話的是翰林院的一個侍讀學士,以前曾經與柳明一起共事。
“他做燕軍的內應還不夠格吧,他能知道我朝軍中的事情嗎?區區一個五品文官知道什麼!”嶽歧峰有些不屑的道。
“他觸及不到這些機密,可是他家裡有人能觸及到,誰能保證他不會因爲柳家祿被斬的事情,而懷恨在心呢?”一直沒有說話的左涅道。
嶽歧峰是個直性子,聽了此話之後,一臉疑惑的道:“他們家誰能知道軍中的事情,他家的小子柳峰嗎?那小子倒是一個人才,可是在軍中的級別太低了,根本就不可能。”
左涅輕聲一笑道:“嶽將軍真是個實在人,下官可沒有說是柳峰在軍中做內應。”
容熠只是一臉清冷的聽着,一句話沒有插,就好像他們說的事情跟他沒有關係一般。
容炐聽到這裡之後,大聲呵斥道:“左涅,你說的什麼混賬話,柳明家裡那裡有什麼知道軍中內情的人,難道你是在暗指楚王世子嗎?你不要忘了楚王世子身上流的可是我們皇家的血,怎麼可能做出這樣的事?你再胡說八道,便讓皇上治你個污衊皇親的罪。”
左涅嚇得不敢反駁。
朝堂上頓時一片寂靜。
容熠臉上輕輕一笑,還出列朝着容燁一拱手道:“臣弟做過的事情,從來都不怕承認,可是若是說與燕軍聯合,那容爍還不夠格,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皇帝若是有所懷疑可以去查。”
他說完便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容燁臉上勉強一笑道:“朕怎麼會不相信你,好了,衆位愛卿還有沒有什麼應對燕賊的好辦法,儘可說出來,若可行,朕定當有賞。”
“什麼辦法,臣的辦法便是真刀真槍的與燕賊幹一場,什麼布軍圖都不重要,重要的事皇上有沒有消滅燕賊的必勝信心,燕賊不過是一個藩地之力,而陛下擁有四海,只要您下定決心跟他幹一仗,便一定能勝利。”嶽歧峰一拱手高聲道。
不過,朝堂上跟着他附議的人卻很少。
容熠站出來道:“嶽將軍說的對,什麼布軍圖,都是人定下的,什麼不可以改變,就算是燕軍現在拿到了我們以前的布軍圖又怎麼樣,狹路相逢勇者勝,就看陛下的決心了。”
容燁聽了他們兩人的話之後,並沒有立馬拍案,而是笑着道:“好,二位愛卿果然是忠君愛國,好,還有沒有其他人有什麼辦法?”
嶽歧峰一聽容燁此話,便一下泄了氣,長嘆一聲回到了自己的位置站了,不再說話。
“陛下,不如先答應了燕軍的要求,帶我們備戰充分之後,再行收復失地。”其中一個文官道。
容燁聽了此話沒有說話,只是低頭沉吟。
容熠心裡暗歎,皇帝在權術上如此精通,可是真到了軍國大計,與先皇帝相比差遠了。
不知道先皇帝的犧牲值不值得。
不多時,容燁的臉上便有了疲色,對侍立在旁的太監道:“退朝吧!此事容後再議。”
退朝之後,容熠悻悻的出了朝堂。
嶽歧峰追上容熠一拱手道:“楚世子,以前的時候老臣只當你是紈絝子弟,沒想到今日滿朝文武竟除了你,沒有一個是有膽色的,以前老臣多有得罪,還望世子不要見怪。”
容熠一笑道:“嶽將軍言重了,你並沒有什麼得罪我的地方。”他說完沒有逗留快步出了宮門。
因爲他知道現在他的處境已經相當危機了,若是現在再不行動,很有可能便被容燁當成是燕軍在朝廷的內應處置了。
剛纔在朝堂上,容炐的話好似是在爲他開脫,其實,明白人一聽都能聽得出來,什麼身上流着皇家的血,容祿的身上流的還是皇家的血呢,這個理由,不是爲容熠開脫,倒是在提醒皇帝警惕他。
容熠已經對容燁徹底失望了。
而且,他從來都不是逆來順受任人宰割的性格。
他出了宮之後,並沒有直接回王府,而是直接去了楚王府的別院。
到了別院之後,他將吳儀等人召集在一起,做了一番安排。
吳儀等人聽了之後,都不由得大驚,不過他們一句話沒有問,只有王五欲言又止,到底還是忍住什麼都沒有說。
不過他們的心裡都很清楚,容熠與柳珂可能遇到麻煩了。
就在容熠暗自安排的時候,容燁已經派人去軍中秘密調查泄露軍中機密的人。
起初,容燁以爲此事,肯定會費些周折,沒想到很快便有了眉目。
結果令他大爲意外。(想知道《閨譽》更多精彩動態嗎?現在就開啓微信,點擊右上方“+”號,選擇添加朋友中添加公衆號,搜索“n”,關注公衆號,再也不會錯過每次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