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吃過晚飯,謝天正在客廳內看着報紙,阿正小心翼翼地來到謝天的身旁,看着正在看報紙的謝天,嘴角微微張開,似乎有話想對謝天說,但是張了幾次有沒有說,謝天看着阿正這奇怪的狀態,微微一笑,看着阿正道。
“阿正,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事情,想求少爺幫你解決呀,欲言又止,不好意思開口,是不是又狐假虎威,對外人吹牛了呀,說吧,什麼事情!”阿正看着謝天問道,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而後看向謝天道。
“還是少爺您瞭解我,少爺,我,我是又吹牛了,上午不是去香山閣見了一個朋友,他叫韓非,他一看用龍井招待他,認爲我在謝公館內地位不低,他家裡在日本人佔領蘇州的時候都被日本人殺害了,他也是幾經週轉來到了南京,來投靠我,我一激動,就豪氣的答應了,替他找個差事幹幹,不過您也知道他畢竟留過洋,想在大渝商會內任職,我一激動就答應他了,少爺!”
謝天聽完阿正的話,也沒有懷疑,畢竟阿正這個愛吹牛的毛病,小的時候和自己在一起就經常如此,不過那個叫韓非的青年的遭遇的確令人同情,於是看着阿正道。
“吹牛就吹了吧,他想在大渝商會內任職,你想讓他幹什麼呢,說來聽聽?”阿正一看謝天如此說道就知道他已經默許了,於是更加不好意思的撓着頭道。
“少爺,您也知道我從京都回來,和我爹已經分開一年多了,我想過兩天跟着您去上海,和我父親一起工作,幫助您在上海打理大渝商會的事情,正好不是我這個朋友來了,不如就讓他接替我在大渝商會的職位吧,您看如何?”
謝天一聽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阿正在南京負責與重慶方面的對接,這個位置的確十分的重要,用人需要十分的謹慎,不過阿正他說他家人都被日本人殺光了,看來也是個對日本人有着仇恨的青年,也是個不錯的人選,而且阿城說一直爲謝家打理上下,也勞碌了大半輩子了,阿正要去上海孝敬他父親,也是情有可原,謝天深思了片刻,看向阿正道。
“這樣吧,明天,我叫上唐海,你帶着你那朋友我們見一見,你知道你做得事情,要是個軟骨頭,我們不能讓他去幹!”
“這個,少爺您放心吧,我知道,韓非可是恨死日本人了,這愛國的事情,他一定能做好的!”
謝天聽完點點頭,阿正便轉身離開了,阿正走出客廳,看着天空那羣星璀璨的星空,嘴角微微上翹,雙眸閃爍着玩味的目光。
翌日,香山閣,謝天在唐海的陪同下來到了風廳,只見阿正陪着一個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已經在風廳內等候,青年看着唐海和謝天走了進來,青年緊張地隨阿正起身,謝天看着青年緊張地模樣微微一笑,隨意地說道。
“韓非吧,不用緊張,我們這不是面試,隨意些,阿正坐吧!”
謝天說完,唐海和謝天二人便坐了下來,韓非恭敬地注視着謝天,但是看向唐海那深邃的雙眸卻閃爍過一絲的厭惡的目光,被謝天悄然的觀察到了,看來這個青年對日本人的仇恨果然不假,唐海這明面上的漢奸都被他莫名地厭惡上了,謝天看向韓非道。
“不知道,大渝商會的事情,阿正都給你說了沒,我們可是和重慶政府還有合作,要是有一天萬一事發,那可是打死你也不能說的事情,你明白嗎?”
韓非聽完謝天的話,劍眉一挑,雙眸迸發出明亮的目光,義正嚴詞的看向謝天道。
“謝少爺您放心吧,阿正都和我說了,原來我以爲你們也是大發國難財,聽了阿正的話,我才明白,你們也是在曲線救國,您放心,我與日本人仇深似海,他們在我們中國大地上犯下了滔天罪行,要不是我手無縛雞之力,我就去參軍了,但是沒想到在您手下做事,也能支援前線抗日,就是死,也死得光榮!”
謝天聽完韓非的話滿意地點點頭,看來不僅是一個熱血青年,還是一個冷靜的傢伙,能有自知之明,遇事冷靜而不衝動,的確可以擔當起阿正那個角色,謝天看着一旁地唐海,唐海也悄然地點點頭,於是謝天就同意了阿正昨晚的要求,讓韓非替代阿正,與唐海共同打理大渝商會的物資運輸事宜,只是謝天沒有想到的事,正是他的這次任人唯親,卻給大渝商會帶來了一場巨大的浩劫。
而這一切遠在上海的蕭山並不知道,此刻蕭山手裡拿着的是山城傳遞過來戴笠的最新命令,看着上面戴笠的親筆書信,果然不出自己的所料。
“命令你部,繼續在上海潛伏靜默,等候新的命令,沒有新命令,不得行動!”
蕭山看着戴笠的親筆書信,似乎並沒有高興,而是雙眸閃爍着明亮的目光,潛伏靜默,看來日後一定有大得行動,局座說不定暗地裡又有什麼動作,只是不適合自己參與進來,看來日後的鬥爭更加的複雜了,就在這時林可歆溫婉的聲音在蕭山的耳邊響起。
“蕭山,怎麼了,局座又有什麼新的指示了?”
“沒有,放心吧,看來接下來我們可以休息一段時間,我也可以好好陪陪你了!”
蕭山微微一笑看向林可歆說道,他不想說出自己的想法,讓她們跟着自己擔心,林可歆幸福的依偎在蕭山的懷裡,看着窗外那朗朗夏日,看來這個夏天,自己可以和蕭山度過一個無人打擾的酷暑了!
滿洲,一處寬敞的日式別院內,一個儒雅的中年人陪同一個年輕女孩走進了院落,年輕女孩看着面前這熟悉的街道,望向那隔了幾個別院熟悉的院落,沒想到間隔半年自己重新又來到了滿洲,剛剛從後山的墓地歸來,看着滿洲熟悉的一切,小野松子還真是感慨萬千呀!
“好了,松子,注意情緒,一會兒鬆井石原就到了,你現在的身份是鬆井洋子,鬆井石原的女兒,小野次郎的女朋友,你可不要忘了身份,要知道我們重回滿洲是多麼的不容易!”
憊懶的聲音不適時宜地打斷了小野松子的感慨,小野松子不好意思的看向儒雅的中年人道。
“我知道了王先生,不過我們這樣真得好嗎,感覺欺騙了哥哥、洋子、和鬆井伯伯的感情呀!”
“松子小姐,現在不是那想這些的時候,你要拿出你昔日天才特工天狼的風範,要知道你的哥哥和你口中的鬆井伯伯他們可不會停止戰爭,我有預感更大的戰爭你們帝國正在籌劃之中,爲了拯救華夏大地受苦受難的百姓,我們不應該感情用事,好了,我也該去僞裝一番了,你也抓緊時間吧!”
王亞樵說完就轉身離開了,小野松子看着王亞樵的背影,雙眸也閃爍着堅定的目光,於是也開始忙碌了起來。
不一會兒,伴隨着清脆的門鈴聲響起,門外傳來了磁性的聲音道。
“洋子,是我,我的乖女兒,趕緊來開門,父親來看你來了!”
而小野松子和王亞樵搖身一變僞裝成了鬆井洋子和鬆井家的管家不二京山,鬆井洋子打開門,鬆井石原看着朝思暮想的女兒和一旁恭敬地的管家不二京山道。
“洋子,這一路旅途勞頓,還好吧,京山你也來了,這些年多虧你在京都替我照顧洋子,真是幸苦你了!”鬆井洋子和不二京山聽完鬆井石原的話,都微微一笑,迎着鬆井石原走進了房間,三人在客廳裡坐下,鬆井洋子看向鬆井石原道。
“父親,沒事,只是來這滿洲讓人有些傷感罷了,昔日還和松子妹妹有說有笑,今日來這滿洲才知道她昔日患了絕症,來這滿洲就是爲了陪小野君,沒成想昔日京都一別,竟再也無法相見!”
鬆井石原聽着女兒的話,雙眸也很傷感,憐惜的看着自己的女兒道。
“洋子,我知道你和松子的感情好,但是也許命運如此吧,你也不要太睹物思人了,你這次來又沒有想好作什麼工作呀!”
“父親,我和松子是一所學校畢業的,我想繼承她的意志,在您身邊擔任您的機要秘書,您看好嗎?”
“好,這樣好,這樣父親就能天天看到你了,參謀本部還有衛兵把守,我也不用擔心你的安全,那就這樣吧,你先適應一下滿洲的生活,等下週你再去參謀本部報道吧!”鬆井洋子聽完高興地點點頭,而後雙眸閃爍着期冀的目光,看向鬆井石原道。
“父親,我想向您借一個人,我想這幾天讓小野君陪我在滿洲四處逛逛!”鬆井石原聽着自己女兒的要求,一時間面露難色,無奈的看向鬆井洋子道。
“這個事情嘛,洋子,你不知道,前段時間小野君奉命去南京調查一些事情,所以他現在不在滿洲,不如還是讓京山陪着你四處逛逛吧,父親也沒有時間,我安排衛隊保護你們的安全!”
鬆井洋子聽完流露出失落的神情,而後無奈地點點頭,而後二人又陪同鬆井石原聊了許久,鬆井石原因爲公務繁忙離開了鬆井洋子的住處,鬆井石原離開後,王亞樵雙眸閃爍着擔憂的目光看向小野松子道。
“也不知道你哥哥,去南京調查什麼事情,你看,還好我們潛伏在滿洲,要不然還真是兩眼一抹黑,你哥哥已經在行動了,不會是和蕭山他們有關吧!”
“王先生,你也不必太擔憂了,反正我們現在已經成功在滿洲潛伏了下來,洋子也已經被秘密安排在香港,即使日後我哥哥他真有什麼行動,這邊也會知道的,到時我們再通知上海、南京那邊吧!”
王亞樵聽完小野松子的話也點點頭,現在的確不易輕舉妄動,還是先潛伏靜默下來吧,一切等有什麼突發情況再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