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怎麼了?我看你嘴脣很乾,所以給你喂點水!”那小姑年盯着我看了很久,最終還是主動開口了。
我沒有理會這小姑娘,而是將手摸到了背後的傷口上面,只不過讓我震驚的是我的背上根本沒有什麼傷口。
“這……!”我等着眼睛完全不敢相信這是真的,難道我只是做了一場夢嗎?
這夢也太真實了吧?不對,這肯定不是夢,因爲周圍的場景和眼前的小女孩都是那麼陌生,這隻能說明一切都是真的。我是真的受過傷然後被這裡的人救了。只是我背上的傷該怎麼解釋呢?
“這個……小妹妹,我背上的傷是怎麼回事?”最終,我還是將突破口放在了那個被嚇傻的小女孩身上。
誰知道我剛一開口說話,那小女孩像見到了怪物一樣,轉身跌跌撞撞地就跑出去了,甚至連手中的搪瓷碗都掉在地上摔成了碎片。
就在我還搞不清狀況的時候那個小女孩再次走了進來,只不過這一次她是躲在一個身材高大的中年人身後。
那個中年人走進來之後滿臉都是笑容,指了指地上的搪瓷碗碎片對那個小女孩說道“好了不怕,快把這個收拾一下吧!”
然後那個中年人又朝着我走過來開口道“年輕人,你餓了吧?趕緊起牀吧,吃的東西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
“大叔,我,那個,你們是怎麼把我救回來的啊?”我現在已經不敢確定之前是做夢還是真的,於是就準備從他們救我的地方開始說起。
中年人笑了笑說道“你可不是我們救回來的,是一個穿長衫的中年道長把你送到我們這裡來的,他給我們了一些錢,要我們好照顧你,然後他就走了。”
“啊,穿長衫的中年道士?”在我的印象裡,符合這副打扮的就只有黑爺一人了,可是如果真的是黑爺救的我,那他肯定不會把我一個人留在這裡。
難道是在這周圍修行的道士?這個人絕對不會是黑爺。
“大叔,那我記得我背上不是插了一柄匕首麼?怎麼現在沒傷口了?我睡了多久啊?”看中年人的樣子就知道他也並不知道那中年長衫道士是誰,所以我也就不問那個問題了。
中年人一聽我問背上的傷口,他的臉上立馬浮出一絲驚異崇拜的神色說道“小夥子,你還真是命好啊,那個救你的道長可厲害了,把你背上的匕首拔出來之後他就給你的傷口上敷了一層黑色的藥,結果沒用半個小時,那團藥就幹了,你這傷疤也就起殼了。那道長就把那團藥給拿走,用酒幫你清洗了結疤的地方,然後又給你餵了一顆藥,的臉色一下就變得紅潤了。
你昏迷也沒多長時間,從你被那個道長治好傷到現在也才一天不到。”
聽了中年人的話,我感覺實在有些不可思議。雖然我心裡有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可事實就擺在我眼前,容不得我不相信。再者說,這中年人一開始就說了,那道士給了他們錢讓他們照顧我,所以他肯定不會騙我的錢,更沒有必要哄騙我了。
中年人見我沉默下來,他坐在牀邊拍了拍我肩膀說道“起來吃飯吧小夥子,有什麼事吃完飯再說!”
我這個時候才反應過來,朝着中年人點頭說道“謝謝大叔,打擾你們了!”
誰知道那個中年人連忙擺手說道“小夥子可不敢說謝,我們這個村子與外世隔絕,很少有人來,也很少有人出去,所以平時遇到什麼事情大家都會互相幫助。
而且這一次,那道長留給我們的錢財比起我們全寨子的人打獵一年的收入還多。說謝應該是我們謝你纔對。有了你那道長朋友留下的錢財,我們又可以抽個時間出去給孩子們置辦一些書籍了。”
在我的印象中,現在整個國家幾乎都沒有能打獵的地方了。以前那些靠打獵爲生的村寨都被國家安置起來了,而森林就成了保護區。西雙版納這種地方屬於國家公園,保護的比其他的地方要好得多,在這種地方怎麼可能還有靠打獵爲生的村寨呢?
“大叔,你說你們寨子靠打獵爲生嗎?”我十分疑惑,百思不得其解。
那中年人朝着我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啊,我們祖祖輩輩都靠打獵爲生。還有你也別大叔大叔的叫了,我姓王,寨子裡的人都叫我老王,你以後也這麼叫我吧,聽着親切。”
聽老王的話似乎他們也並不是與世隔絕,還知道去給孩子置辦書籍,說明他們跟外面是有接觸的,不過說不通的就是他們還真是靠打獵爲生,難道他們就不知道國家的法律嗎?
“老王叔,這裡還是版納嗎?”剛纔我們的對話讓我有一種錯覺,這裡已經不是版納地區了。因爲在版納絕對不可能有打獵的村寨的。
老王愣了一下,緊接着反應過來對我解釋道“小夥子,我知道你的意思。西雙版納確實沒有什麼靠打獵爲生的村寨了,不過我們屬於特例。這裡的確還是西雙版納,但也可以說這裡已經不是西雙版納了!”
老王的話又讓我無法理解了,什麼叫做這裡的確還是西雙版納,也可以說不是西雙版納了?
“老王叔,你什麼意思?能說明白點嗎?”
老王笑了笑說道“行,不過這件事說起來很麻煩,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我今天一天都還沒往肚子裡塞點東西。我們還是先去吃飯吧,吃完飯我慢慢跟你解釋。”
這種時候我哪裡還有心情吃飯啊?即便是我已經好幾天水米未進了。不過老王既然已經這麼說了,我也不好意思強求,只好點點頭。
老王似乎很高興,哼着我聽不懂的小曲就走出去了。我起身將放在枕頭旁邊的衣服拿過來穿好,然後也走出了房間。
出了門之後我才發現原來這是一幢只有一層高的小木樓。我出了門就是院子,此時院子中間擺着一張桌子,上面擺滿了各種各色我沒有見過的菜餚。
之前還好,我的心思完全被新奇給佔據了,所以並不感覺太餓,但現在看到滿桌子的菜頓時感覺腹中空虛。
這個時候老王端着四五個小碗從另外一邊走了出來,看着我的樣子笑着說道“哈哈,小夥子你還愣着幹什麼?趕緊上桌子吃飯啊!”
我還沒來得及說話,發現又從剛纔老王出來的地方走出四個人。其中一個就是之前照顧我的那個小女孩。剩下的三人有一個滿頭白髮,身材佝僂的老頭。還有一個青年男子,這個青年男子和老王有幾分神似。除此之外還有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女孩。那小女孩似乎十分害羞,抓着青年人的手躲在他的背後,偷偷的瞄着我。
“來來來,小夥子我幫你介紹一下。這是我的父親,你叫王爺爺好了。這三個都是我的伢子!”老王指着那個青年說道“這是我的大伢子,可能要比你大點,你叫王哥就好了。”
“爺爺,王哥,你們好!”我連忙站起身伸出手錶示友好,嘴裡說道“我叫何軍,你們以後叫我小何就行了。”
老王的兒子還好,見我伸出手之後他連忙跟我握手,而老王的父親卻被嚇了一跳,十分疑惑的盯着...
我。
“哈哈,小何你可別在意,我們這裡不興握手,而且我父親又聽不懂你說話,所以他不知道你的意思。”老王在一邊解釋道。
我剛纔還以爲是我哪裡做錯了呢,聽了老王的解釋才知道原來都是誤會,給老王的父親鞠了個躬之後就坐下了。
一家人除了老王的妻子剩下的人都到齊了,按照老王的說法他們這裡結過婚的婦女在有客人的時候是不能上桌子的。
我心裡有些腹誹,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麼重男輕女。不過在接下來聽到老王跟我說起一件事之後頓時沒有了這種感覺。
“小何啊,我們這裡可以說是與世隔絕,所以還保持着以前的打獵習慣。”老王給我碗裡夾了一塊不知道什麼肉之後說道“我們這裡屬於版納深處,雖然還是中國境內,但這裡從來沒有人來過。”
“老王叔,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我疑惑的問道。
老王將手裡的筷子放在桌子上之後說道“我們這熱帶森林到處都是瘴氣沼澤,特別是我們寨子所在的地方,周圍全都是,想要安全的走進走出是絕對不可能的。
但是我們寨子周圍的瘴氣和沼澤都有些奇怪,每個十年都會消失半個月左右。我們每次都是趁着這半個月的時間出去採買一些東西。”
“啊?”我有些難以理解老王說的話,開口問道“老王叔,你的意思是說你們這裡和外界被瘴氣和沼澤阻隔住了,每十年纔有半個月的時間能進出?”
老王點了點頭說道“對,沒錯。以前我們出去的時候也跟上面反映過,上面也派了專人來調查,不過卻沒有發現什麼問題,最後事情也就不了了之了。
寨子裡的大部分人都趁着半月時間搬了出去,現在就剩下我們四五十戶人了。我們已經在這裡住慣了,怕出去了不習慣。
不過我聽他們說,這一次或許又有些人要搬走了,寨子的人戶又要少一些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