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我和謝柔往前面走了不到兩步,周圍的樹叢之間竟然冒出了一絲絲白色的霧氣。這些霧氣沒有任何的味道,我也沒有在意,因爲這裡地處南部,很多地方都會生出霧氣的。在山上經常有一種讓人如臨仙境的感覺。而且現在正是清早時分,霧氣還沒有來得及散去。所以這並不奇怪。
只是接下來就讓我的心裡感到了不妙,因爲在看到那白霧纔不到一分鐘的時間,我的腦袋裡面就傳來的眩暈感,眼睛看東西也出現了重影。這並不是第一次接觸到迷藥,所以我敢確定這次的感覺絕對是迷藥。
“不好,難道錢子鬆真的是壞人?”想到我們是追逐錢子鬆才上當的,心中頓時有一種不好的感覺,大叫了一聲。同時單手捂住自己的鼻子嘴巴,另外一隻手也朝着謝柔的嘴巴上捂去。畢竟謝柔可是沒有絲毫這方面的知識,所以我必須要照顧到她。
由於我剛纔沒注意,我們倆都已經吸入了不少那白色的霧氣。一般迷藥都是要看人的體質體重等等一系列而產生效果的。謝柔比我弱小,所以我的手纔剛碰到她的臉她就直接仰面躺了下去。
我生怕謝柔這樣躺下去會受到傷害,顧不得那些白色的霧氣,伸手就去扶她。可是我自己吸入的煙霧也不少,扶着謝柔的時候才發現我四肢幾乎沒有多少力量,雖然抓住了謝柔,但也只讓她下降的速度慢了一點罷了。
並且隨着謝柔的下降,我腦海裡越來越迷糊,眼睛幾乎已經失去了原有的作用,看上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錢子鬆,你個狗孃養的。”謝柔已經完全躺在了地上,我也跪在了她的身前,再也沒有力氣爬起來,在我失去意識的最後一個瞬間,不顧一切的罵了起來。
迷藥這種東西實在是防不勝防,特別是在這種南方的山林裡面,很容易就被誤認爲是天然產生的無毒無害的雲霧。在這種地方中了迷藥並不是我不夠小心,要怪也要怪我太沒有腦子了,如果當時不去追逐錢子鬆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最後一絲力量也終於隨着肌肉的僵化而消失不見,我直接橫着身體壓在了謝柔的身上
。只是我的意識在這一瞬間竟然恢復了一絲絲的清醒,原本看不清任何東西的眼睛竟然能夠模糊的看到了一些。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迴光返照吧。
一道猶如打了馬賽克的身影慢慢的朝着我們走近,然後在我的面前蹲了下來,雖然看的不是很真切,但我依然能夠確定那就是錢子鬆。
錢子鬆身體上下聳動了一下,那動作實在是像極了一個人蹲着冷笑。
終於,我最後的意思意識也慢慢消失了,在我昏迷之前,腦海裡就只有‘錢子鬆’這三個字,除此之外就沒有別的任何想法。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恢復了一絲意識,身體也慢慢產生了感覺。身體恢復感覺之後的第一感覺就是擁擠,整個身體就像是在我小時候被訓練鑽桶的那種感覺。每一寸肉都被擠壓着,由於血脈不通,很多地方都像是完全不存在了一樣。
“柔柔。”身體上的不適對於我來說並不是那麼難以接受的。現在最讓我擔心的就是謝柔了,她一個弱女子,而且長的又好看,昏迷後很有可能會遭受到別人的侵犯。
想起謝柔,我的全身猛然一震,同時緊閉的雙眼也在這一瞬間睜開了。睜開眼睛的第一刻,我看到的是木板,整齊排列的木板。這些木板黃褐色,而且還有一種油膩膩的感覺。好在我小時候見過這種房屋,知道這是木樓的頂,由於被煙燻得多才會產生這種顏色和那油膩膩的感覺。
一看到這是在室內,我心情輕鬆了許多,這最少可以證明我們沒有被帶入陰間或者是那個亂葬崗。因爲鬼怪都是怕火的,就算一些級別高的不怕火也不會喜歡火。而且這木板上的那些煙塵堆積出來的油脂還有剋制鬼怪的作用。那些油脂的年份越久對鬼怪的傷害就能越大。這裡看上來這些油脂堆積的時間絕對不會短了,所以說要是我們被鬼怪抓住了絕對不可能來到這裡。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我們落在了錢子鬆的手上,他抓我們的目的有很多。有可能是爲了錢財,有可能是因爲們得罪了他,還有可能是一些我們想不到的原因,總之落在他的手裡比在亂葬崗或者落在鬼怪的手裡要好一些。只是我暫時還想不到這錢子鬆到底是想幹什麼。
“謝柔,謝柔呢?”想到和我一起的被抓的謝柔,我頓時再也顧不得想別的任何問題了,這與我謹慎的性格有些不符合。可能是因爲我是真的愛上謝柔了吧,也或許是因爲我對那天的所作所爲而有了擔當。所以想到謝柔之後我努力的轉動着身體四周找起來。
好在事情並沒有朝着我所想的往壞的方面發展,我費盡力氣轉動這身體四處尋找起來,很快就在我的左邊看到了謝柔,她此時正被捆得如同一個糉子樣安安靜靜的躺在離我身邊不遠的地方。隨着呼吸胸口不斷的上下起伏,這說明她沒事,只是還沒有醒過來而已。
看到這個情況我不由放心了許多,只要謝柔沒事就好。我畢竟是個男人,就算我出事也一定要保護謝柔的安全,這是我的擔當,也是每一個男人的擔當。
不僅是謝柔被捆得跟糉子似的,我也發現了自己跟她一樣,全身上下被一個繩子以一種特別的方式,我從沒有見過的方式附着在我的身體之上
。其實繩子並不多,也不是很長,可是我身體上的每一個角落在這繩子的捆綁之下都動彈不得絲毫。這種情況下就不要說解開繩子之類的事情了,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這個屋子是一間老屋,門窗都是古代那種款式,上面的雕花特別精美,而且通體都是木質結構,除了木頭我沒有發現半點其他材質的東西。說實話除卻我們現在的身份不說,這裡還真是一個好地方。最少在外面,這種屋子大概都被當做文物保護起來了吧。
房屋裡很乾淨,地上撲了一層厚厚的稻草,而從房屋裡沒有發現絲毫的蜘蛛網這一點來看這裡應該是經常有人來。只是讓我有些想不通的就是那天花板的煙油了,既然這麼裡地上鋪設了稻草那就說明不可能有人在底下生火的,可是上面爲什麼會有那麼一層厚厚的煙油和陽塵呢?
所謂的陽塵在這裡我要解釋一下,因爲火和陽光是相似的,所以燒火產生出來的灰塵就被成爲陽塵,留在上面的油也被稱爲陽油。這也就是爲什麼鬼怪會害怕陽塵的原因了。
陽塵和陽油都是火焰留下來的最精華的東西,這些東西對付鬼怪自然是有着無與倫比的剋制作用了。
不過好奇歸好奇,現在最重要的事情就是從這裡逃走。我不知道那錢子鬆到底想幹什麼,可是用這種方式把我和謝柔帶到這裡來能有什麼好事呢?
說起來也奇怪,這錢子鬆如果只是爲了財色之類的物質東西,在我們昏迷的時候就可以達到了。甚至可以在達到目的之後殺死我們讓這件事不會泄露出去。可他卻什麼都沒做,雖然現在我們被綁着,但我依舊能夠看到我大腿前面口袋有着隆起,那是我的錢包。他並沒有拿走我的錢包,甚至連我在昏迷之前重新插進刀鞘的匕首也都還在我的身上。
要知道我們被綁住了還把匕首放在我的身上這是極度危險的。我和謝柔是兩個人,只要謝柔能夠醒過來我就有辦法讓我們身上的繩子被割斷。到時候逃跑也不是什麼太難的事情了。
從這一點上來看,這錢子鬆不爲錢財,似乎也不擔心我們會逃走。他到底是打什麼主意實在是引人深思。
難道只是爲了教訓我們一頓?因爲我早上罵他了?是這樣嗎?絕對不是,因爲如果想懲罰我們的話根本用不着這樣大費周章。他一個本地人對這一帶肯定是熟悉無比,隨便就能給我找來數不盡的麻煩,何必要把我們綁到這裡來捆得跟個糉子似的?
不知道他的目的這是最難受的,因爲我不知道我們將要面對的是什麼?我又該怎樣去應付?如果從一開就知道這錢子鬆的目的自然就沒有這些麻煩了。這可以說是人的一種通病,對於未知的東西總是有着本能性的擔憂。這種本能讓人成爲最高等的動物,同時也讓人失去了很多的機會和很多的本領。
“謝柔,謝柔,快醒醒。”對於將要發生的事情我一無所知,所以立馬就不像之前那麼平靜了,觀察了一陣周圍我就開始呼喚起謝柔來。
只要謝柔醒了就能利用我腿上的匕首割開綁在我們身上的繩子。恢復自由身的我們就不會有這麼多恐懼了。甚至有可能從這裡逃跑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