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下午,我和巴圖都苦着臉,那十鞭酒裡面的尿騷味十分濃郁,不管我們用什麼辦法都除不乾淨,看得大師兄和黑爺咧嘴直笑。
好不容嘴裡的味道才淡了一些,黑爺這個時候也煮好了不知道什麼動物的肉,就着幹餅子湊活了一頓。
吃完飯之後外面的天空已經黑盡了,黑爺告我我們讓我們早點睡覺,說是明天去林子裡找點我們沒吃過的好東西。
這冰天雪地的,還能找到什麼好吃的?這是我和巴圖的第一想法,不過想到黑爺從來沒有騙過我們,或許他還真能找到什麼東西所以也沒有說出來。
這裡沒有炕,好在黑爺早有準備,一人一塊一米多寬的木板往地上一鋪,就形成了一個簡易的牀,然後又從櫃子裡翻出來四牀被子,我們睡的地方總算是解決了。
剛躺下沒有多久,大師兄和黑爺就先後打起了呼嚕,剛開始的時候還有巴圖陪着我說話,但沒有幾分鐘他也睡着了。
我一個人聽着他們三人的呼嚕聲有些睡不着,好不容易熬到了晚上十點多,感受到了一絲睏倦之意的時候,肚子一陣翻江倒海,一陣劇痛傳來。
我三兩下套上衣服就往外面跑去,蹲在雪地裡感受到那刺骨的寒風我不禁直哆嗦。好不容易出現的睏意也被寒風這麼一吹消失無蹤無影。
下午就喝了一杯酒和吃了一點肉食,反正讓我拉肚子的東西就是這二者之一,我想着大師兄和黑爺逼我喝那什麼勞什子‘十鞭酒’不禁有些惱火。
回到山洞裡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三人我再次鑽到被子裡,拿出手機玩着遊戲。
人很投入的做一件事的話時間總是過得很快,等我再次看時間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十一點五十多分,眼睛由於對着手機屏幕的原因已經有些發酸,關了手機就準備睡覺。
就在這時,我聽到外面離我們不遠的地方發出一聲令人頭皮發毛的叫聲。
這聲音很像是女人極度痛苦的時候發出來的吼叫聲,聽到這個聲音我睡意再次大減。
這原始森林中平時就沒有什麼人來,冬季就更少了,這個季節就連盜獵者都不願意出門,我卻聽到這種聲音實在是太奇怪了。
“難道是……糉子?”我心中一突,想起了上次我們剛來的時候那個司機已經黑爺跟我們說的事情。
三兩下套好了衣服就往外面跑去,站在雪地裡仔細在四處搜尋。
雪已經沒有下了,但整片森林依舊處於一片白茫茫之中,即便是晚上,在積雪的反射的微弱光線下我也能看到很遠。
四周並沒有什麼奇怪的地方,那嘶叫聲也沒有再次出現,我心裡不由放鬆下來,以爲是自己聽錯了,剛纔的叫聲只不過是森林裡的一種動物。
搖了搖頭就準備回去睡覺,但就在我轉身的那一刻,眼角的餘光似乎看到我們所住的山洞的頂上有一團火紅色的東西。
擡頭一看,幾乎肝膽俱裂,在我們山洞頂上的懸崖上,有一個人形生物,那個生物舌頭伸出嘴巴的部分足足有十釐米長,全身乾癟,毛髮極長,眼睛冒着綠油油的光芒盯着我。
可能是因爲它發現我已經發現了它,再次發出一聲和我剛纔聽到的怪聲差不多的聲音,縱身一躍,我只感覺眼睛一花,再次看清那怪物的時候它已經到了幾公里之外,停在樹叉上回頭往我這邊望了一眼,之後又是一躍,就徹底消失在了我眼前。
我三步並作兩步,很快就回到回到山洞,大聲喊道“你們快起來,我見鬼啦!”
黑爺迷迷糊糊的睜開眼睛對我問道“大晚上的你不睡覺在這裡亂嚎什麼呢?”大師兄和巴圖也睜開朦朧的睡眼望着我。
我感覺一股涼意將我全身都凍結了,這種感覺要比光着身體在並雪地裡還要冷許多。
“快起來,我剛纔見鬼啦!”
“什麼?見鬼啦?”黑爺詫異地問道。但是明顯他不相信我“我看你是真的見鬼啦,大晚上的在這裡說胡話!”
“別管他,我們睡覺!”大師兄迷迷糊糊地喊了一句就往被窩裡鑽去。
“你們……唉,我說的都是真的,那鬼全身火紅,舌頭伸出來足足一尺多長,肯定是個吊死鬼,它剛纔就上我們頂上,在我看到它之後它就跑了。”我感覺現在真是有口難辯,但還是做着最後一絲努力,希望他們能夠相信我。
“它走了不就好了嗎?走了你就快睡覺吧,有什麼事明天再說。”黑爺聽完解釋完了之後也裹了一下被子準備睡覺。
就在我以爲無法與他們溝通的時候,大師兄一蹦就起來了,連衣服都來不及穿,僅僅捏着我的肩膀焦急的問道“你在把你見到的那東西給我形容一下!”
這下反倒輪到我吃驚了,大師兄的表現太不正常了,就算他相信我說的話也不該如此激動啊。
黑爺和巴圖也被大師兄的吼聲給嚇醒了,睜大着眼睛看着我們。
我奇怪了看了他們三人幾眼,然後把我聽到和看到的每一個細節都說了出來。
“哈哈哈哈,我知道啦,我終於知道啦!”大師兄聽完之後一邊給自己套住衣服一邊如同癲狂般的喊道。
“你知道什麼了?”我、黑爺還有巴圖三人幾乎是異口同聲的問了出來。
“哈哈,我終於知道啦!”大師兄沒有回答我們的問題,還在一邊自言自語。
黑爺眉頭頓時就皺了起來,片刻之後他似乎也是想到了什麼一樣,眼前一亮,從牀上爬了起來抓着大師兄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前兩個月咬死人的那東西線索了?”
“黑爺,輕點輕點,你抓疼我了!”大師兄這才恢復正常,大聲喊道。
黑爺尷尬一笑,從大師兄手上把手抽了回來問道“快告訴我,你是不是想到那東西的線索?”
大師兄繃着嘴脣,狠狠的點了兩下頭說道“對,沒錯,我終於想到了那是什麼東西了!”
見大師兄說道這裡就停了下來,我們三人都露出焦急的神色,黑爺砸吧了一下嘴巴說道“快說吧,你到底發現了什麼,別在這裡吞吞吐吐的吊我們胃口。”
大師兄訕訕地笑笑了一聲對黑爺開口問道“黑爺,你還記不記得我剛出道的時候有一次跟師傅去了一趟南洋?”
黑爺臉上佈滿疑惑之色,最後點了點頭說道“記得啊,難道這和這次有什麼關係?”說道這裡黑爺似乎也想到了什麼“你的意思是說這次的事情和南洋養鬼術有關聯?”
大師兄點點頭回答道“沒錯,之前我就一直感覺你形容的那傷口我很熟悉,好像在哪裡見過,但是一直想不到具體在哪裡見過,直到何軍剛纔給我說起那‘吊死鬼’的樣子我纔想到當年我和師傅在南洋的時候見過一次。”
養鬼術我也略有耳聞,傳說養鬼術是控靈術的一種,修煉這種邪術的人收養已經死去人們的靈魂,而且最喜歡收養夭折嬰兒或早逝的小孩的靈魂,因爲這比較利於施法和往後的控制,如果是成人,得需要花費更大的法力,有時候一個不小心說不定還會被反噬而死。
在得到純淨的靈魂之後以符咒法術來控制他們,並會以下了藥的血液或食物來餵食,直到這靈魂成長爲強大的惡靈,然後篆養者便會利用惡靈爲自己做想做的事。
這樣被篆養出來的惡靈比那些天生的惡靈不知道強大了多少倍,而且十分忠誠。當然這忠誠要建立在主人有強大的法力壓制之下。
養鬼術主要來說以泰國爲多,中國我幾乎還沒有聽說過哪裡有人會這種法術,而且這種法術過於陰損,有傷功德,哪怕我們就是挖成百上千的墓子,損失的陰德或許還比不上別人養一隻小鬼。
在靈界,這種法術被視爲邪術,一般人都不會爲了一點錢財去損失自己的大量陰德。
一聽到大師兄說到養鬼術這個詞,我和巴圖都把耳朵豎了起來,仔細聽着。
“上次我和師傅去南洋的時候,師傅在那邊結識了一個風水大師,結果那個風水大師有一個仇人,花了大價錢請了一個會養鬼術的人來對付他,所以我纔有幸見識過一次。
這些年回國之後一直都沒有接觸,在聽你說的那種情況之後我才一時沒有想到!”大師兄目光深邃似乎在追憶着什麼。“看起來這養鬼人的修爲不淺啊,按照何軍的形容這隻惡靈和我當年在南洋和師傅所見的那隻差不多,已經是養鬼術能提升到的最好境界了!”
聽到這裡,黑爺臉上露出一絲擔憂的神色開口問道“那按照你的經驗來看,我們現在有沒有危險?”
大師兄搖了搖頭回答道“不知道,我也有點奇怪,這養鬼術養出來的東西都是沒有靈智的,只能依靠本能廝殺,就算是篆養者控制也是靠着從小在它身上種下的法術種子。
不過按照何軍的說法,那隻惡靈似乎有了靈智,而且也沒有與我們爲敵的意思,不然也不可能在何軍發現它之後它就跑了。”
黑爺點着頭自言自語道“雖然我沒有見過別人養出來的惡靈,但是聽你這麼說我感覺到事情的怪異之處了!”
“對了,你看到那惡靈是往哪個方向去的?”大師兄問道。